剩下的十七人進入了地宮二層,大雪紛飛、寒風凌冽這是一片冰雪世界。
秦天听到此處時,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在听到第一層的石室介紹時,他就已經猜到,兩條路進入的極有可能是同樣的場景,只是面臨各自不同的選擇。
或許根本就是同樣的地方,只是做了一個時間差,讓兩撥人先後不同時間進入空間。
十七人進入寒冷的地宮二層之口,開始四處尋找財寶,接著有人就發現了一座冰山之內似乎有一個人影。
眾人出于好奇,一同前往看個究竟,結果這些人驚訝的發現,那個女子的面貌,赫然就是最初幻境之中的苦命女子陳婉玉。
「終于有人來了。」冰山之中的女子突然之間幽幽的睜開了眼楮。
「怎麼可能!」花溪綰兒驚叫道。
不止花溪綰兒,在場的十七人似乎都難以接受這件事情,一個兩萬多年前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曾忠戒備的問道。
「我是陳婉玉一個可悲的人,不,其實已經算不得人了。」冰山之內的女子傷感的說道。
「這里不是已經塵封兩萬多年了嗎?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呃,你說算不得人是何意思。」尚方夜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那女子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你們可以幫助我解月兌嗎?」
「不妨說來听听。」花溪綰兒說道。
陳婉玉幽幽的說道︰「其實早在兩萬八千年前我就已經算不得人了,那個女魔頭把我制作成了傀儡,嘗盡萬年孤寂之苦,我現在只想解月兌。」
「那個女魔頭,她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吧?」流雲玉權四處張望之後輕聲問道。
「當初一位高人殺死女魔頭,可是她生前惡貫滿盈,積累怨氣過深,被無數怨靈纏身,結果陰差陽錯居然讓她變成了怨魔,現在一直居住在地下六層。」陳婉玉說道。
修煉兩萬年的怨魔,眾人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早已心生怯意。
等了好一會兒,陳婉玉見無人說話于是又道︰「我很想騙你們,然後讓你們替我去地下五層,銷毀傀儡人偶,這樣子的話,我也就能夠解月兌了。但是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這里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貴重的寶物。」
「沒有寶物?這不可能,我們先前進來之時就已經得到一顆鐵壁丹了。」諸葛家族的諸葛零說道。
「女魔頭最喜歡看人殺戮,她必定是想看到人性的丑陋,為了一件財寶互相廝殺。」陳婉玉道。
眾人听其說道人性的丑陋,想起之前一層相互廝殺的情形,頓時只覺被人說中要害一般。
「你們可願意為我去一次地下五層?」陳婉玉再次問道。
眾人相互對視幾眼,終究無人說話,沒有財寶,繼續往下走完全沒有意義,更何況還有一個女怨魔在六層,在這里多呆一刻都是危險。
「唉,我知道這樣的確是為難了你們。地下三層的入口在西邊三百米處,通往地宮入口處的出口在這座冰山後面,我也不想為難你們。」說完之後,女子神情憂傷的閉起了眼楮。
沒有財寶,他們一刻都不想呆在地宮之內,更何況幾人都已經得了好處,銅牆鐵壁的身軀,絕對可以讓他們在同輩之中月兌穎而出。
至于陳婉玉的請求,眾人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如果是順道做件好事也就罷了。
要冒著生命危險替一個死了兩萬多年的傀儡解月兌,還真是沒多大的興趣,反正兩萬多年都熬下來了,那就繼續熬著吧。
于是,一群人開始朝著冰山的背後走去,接著直覺身子一沉,然後似乎有一只巨爪將所有人硬生生的拖進了一個黑暗的空間。
「巨爪?」秦天低頭考慮,不知為何听到幾人說道巨爪之時,他腦海之中就浮現出了冰山之中神龍的身影,錯覺嗎?
「嗯,感覺就像是一只無形的巨爪,等我們看清楚之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這片漆黑的礦山之中。」王曾忠苦笑道,可惜他僵硬的臉龐實在看不出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
「那你們的身體怎麼會?」秦天實在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金屬人了。
王曾忠突然憤恨的說道︰「一定是那個女人,因為我們沒有答應幫她的忙,所以她騙了我們,其實她指的令一條路也許才是出口,一定是這樣子的。」
「可是就算那女人騙了你們,最多也是讓你們進入下一層,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秦天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此刻他也身處此地,知道原因也好做防備。
「故事真動人,你們人類就是這麼自私的嗎?他們必定是得罪了麟大人。」就在此刻听完了整個事情經過的胡琴兒,突然之間譏笑眾人的自私。
「你別亂說話。」秦天立刻阻止心直口快的胡琴兒。
「七星元獸!」這些人齊聲驚訝道。
一只被收服的七星元獸是什麼概念,換做過往絕對可以讓這些家伙瘋狂,不過現在嘛,三年的折磨已經讓這些人完全沒了這個心思。
「我可不是七星元獸,森林里很多的元獸都是零星元獸。」胡琴兒驕傲的說道。
「零星元獸?」這回則換秦天大吃一驚了。
一直以為森林之中都是七星以上的元獸,原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情,他就一直納悶,自己已經厲害到能把八星、九星的元獸打敗了不成?
「說了你也不懂,以後再和你好好解釋吧。」胡琴兒擺了擺爪子說道。
王曾忠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胡琴兒,然後接著秦天的問話說道︰「到了這里之後,我們就開始尋找出路,結果發現這里根本就是一個鐵壁囚牢。」
「還是包吃包喝的囚牢。」尚方夜接著王曾忠的話自嘲道。
每日都會從虛空之中掉落各種食物,各大勢力的代表少年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度過了兩個月。
某天,異變出現了,最早出現癥狀的是流雲玉權,他的手臂肌膚開始凝結了一層黑色堅硬的物質,而且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沒過幾天,其他的人也開始漸漸的出現了這種癥狀,只不過蔓延的速度比起流雲玉權的要慢上許多。
不但肌膚開始變成了黝黑堅硬的金屬,就連肌肉骨頭也開始漸漸轉變成金屬。
可是最可怕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流雲玉權死了!
在堅持了兩年半之後,他最終成為一個雕塑一般,不能行走不能動彈,接著就是面臨死亡。
一旦五髒六腑也開始金屬化之後,整個人的心率就停止跳動。
流雲玉權和其他的唯一一點不同的地方,就是在于他多吃了兩顆鐵壁丹,而眾人的金屬化必定是丹藥所致。
尚方夜拿出懷中的三顆丹藥苦笑道︰「當初,我們拼死平活就為了這個玩意,結果呢,哈哈,真是一個大笑話。」
若非他當日想把三顆丹丸帶出去敬獻給家族,也許他比流雲玉權還要先走一步。
比起這些人的遭遇,秦天覺得他真的幸運太多了。
他把自己和花溪綰兒這邊一路下來的情況聯系在了一起,然後發現了多出像似的地方。
選擇——
這兩個字似乎就是關鍵,從一開始人性本善與獸性本善開始第一次選擇。
接著每個人的表現,然後一邊是女人,一邊是神龍,都讓進入的少年進行選擇。
秦天看了看眾人,選擇拒絕幫助就是這種結果,選擇接受幫助就像他這樣。
雖然被封閉地宮三層三年,但是實力上漲,與其說是囚禁,不如說是一種考驗。
拒絕幫助!秦天突然之間想起了吳騰等人,那日他們因為他的極力阻止,所以並沒有跟隨自己進入地宮三層。
「不好!」秦天用力捶了一下牆壁,心中後悔不已,此刻他似乎有些明白龍宇軒為何要說自己是鷹爪。
看來其中必定是出了一些誤會,也不知其他人遭遇到了怎麼樣的待遇,莫非也和他們一樣。
他轉頭再次看了看眾人,心中無比擔憂。
吳騰等人和這些人不同,這些人互相殘殺,不具同情心,最終落得這般下場。
可是,吳騰他們是因為他的極力阻止才沒有跟著下去,如果真的受到如此悲慘的遭遇,那實在是太不公了。
「對了,你們說之前看到龍宇軒,可否帶我去見見。」秦天現在的心情也是復雜難安,要知道吳騰他們的情況,看來只能從龍宇軒這日了解到了。
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因為對于完好無損的秦天,大多數的人都秉持著懷疑的態度。
「他在最西邊的礦洞,以你的速度,起碼也要走上一天,礦洞外面的重力會加劇我們的金屬化,所以除了輪流出去拿食物,我們一般都不會走的太遠。」王曾忠指了指最西邊,然後有抱歉的解釋不能陪同前往的原因。
秦天表示能夠理解,也不多做客套,立刻起身,他急切想知道吳騰等人的情況,根本容不得半分耽擱。
「秦天……」花溪綰兒突然叫喚了一聲。
秦天回頭看了看說道︰「什麼事情?」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能力解救我們的話,你會來救我們嗎?」花溪綰兒總有一種感覺,覺得只有秦天才能夠拯救他們。
想想花溪綰兒與秦天相識以來的經歷,也難怪她對秦天抱有著別樣的期待。
古秘境的氣息,獨自前往天瓊峰,攜烏藍令出現,平安無事的出現在此地,各種情況都顯示著他的特殊。
秦天回頭給了一個微笑說道︰「只要我能做到的話,一定。」
他轉過身朝著礦洞外走去,胡琴兒緊跟其後。
話雖然說的很漂亮,可是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救助花溪綰兒等人。
他也終究只是一只被幕後黑手捏在手心里的玩偶罷了,比方說,胡琴兒口中的麟大人。
等到秦天走遠了,尚方夜說道︰「為何放他走?」
王曾忠看了看四周同樣等待答案的眾人道︰「正如花溪綰兒所言,也許他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我更想相信他並非古秘境之人。如果他真的是,你們覺得能留得住他嗎?」
眾人相視無言,算是默認了王曾忠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