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抿嘴一笑,倒是沒接這個話茬。樂雅琳這邊觀察好傷道後,就持著手術鑷通過傷道向里面的子彈夾去。子彈取出很是順利,只听叮的一聲一枚小小的子彈就被扔到了一邊的托盤上。樂雅琳沒給子彈半點注視的目光,她放下手術鑷後,就開始做起了徹底清創,清創完畢,她又執著手術刀切除了傷道及其周圍的失活組織。
忙活完這些,樂雅琳的頭上也沁出汗來。她下意識的想拿紗布浸上抗生素充填傷口,可惜這時她才發現家里面可沒有抗生素可用。
樂雅琳冷汗唰唰的往下淌,男子見狀不由問道︰「怎麼?有什麼麻煩麼?」
樂雅琳也不瞞他,把缺藥的事說了出來,男子一臉不在乎的說道︰「那麼麻煩做什麼,直接縫合傷口就得了。我可沒工夫等四五天後再縫合傷口。對了,你這應該有專用的縫針和縫線吧?不少字我可不想見你用繡花針給我縫。」
樂雅琳一見病患都表態了,自己也就不矯情了,她白了男子一眼,開口說道︰「我都不知道在這手術台上縫了多少小白鼠的肚皮了,怎麼可能沒針沒線?」
男子一樂,笑道︰「得!看來我跟小白鼠是一個待遇。」
樂雅琳卻正經說道︰「你很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這些小白鼠們,若不是為了解刨它們,我也不會花錢置辦這麼一個小型的手術間。要知道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男子笑道︰「看你都自比巧婦了,對自己的醫術看來是很有自信嘛!」
「拿了手術刀我就得有自信,難道事到臨頭還要猶猶豫豫的麼?」樂雅琳輕輕說道。
男子听了這話神情一正,他看著一臉認真的在他傷口上忙活的樂雅琳,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以後定會不凡,這種預感來的很是突然,但他卻對此深信不疑。
「好了,腿上的刀傷雖深了些,不過萬幸的是沒傷到大動脈。瞧!我這手藝不錯吧!傷口縫的還是很漂亮的。」樂雅琳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自己剛處理好的傷口,微微笑著說道。
男子笑著說道︰「都說傷疤就是男人的勛章,看樣子你是給我弄了一個漂亮的勛章了。」
樂雅琳此時已經‘轉戰’到男子左臂處了,她听了男子這話在口罩遮擋下的紅唇忍不住撇了撇,開口就說道︰「那得看這傷疤是怎麼來的,若是保家衛國而得倒稱得上是勛章,若是尋釁滋事打架斗毆來的,那就是恥辱!」
男子听了這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冷色,不過沒等他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就听‘ 嚓’一聲輕響,他那骨折中的左臂就被樂雅琳給正了過來。樂雅琳把正好骨的手臂小心放好後,轉身尋了兩塊木板和大量繃帶過來,邊低頭做著正骨後的固定工作,邊輕聲解釋道︰「我這沒有石膏也沒有鋼板,只好用木板代替了。本來我擅長的是開刀正骨,不過實在沒有內固的鋼板,只能用中醫師正骨的手法了。這方面我也只是跟了個老中醫簡單學了點,也不知道過後的效果如何,你要是能上醫院檢查一下的話,最好再檢查檢查。別讓我這半吊子耽誤了你的病情。」
男子聞聲說道︰「你這手法用的不錯,不用妄自菲薄。」
樂雅琳淡淡的說道︰「不是妄自菲薄,是對病患負責。」
處理好骨折的左臂後,樂雅琳又把剩下相對簡單的傷口依次處理了一遍,這才開口說道︰「好了,手術結束!我多句嘴,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最好讓我去給你弄點抗生素打上,這感染可是能要命的,不是手術結束就代表月兌離危險的。」
此時麻藥的效果已經漸漸消失了,男子剛剛就能忍住槍傷刀傷甚至骨折的疼痛,這點術後的疼痛自然也是能忍的。他看著已經轉過身去給手術器具消毒的樂雅琳一眼,右臂支撐著身體漸漸的坐了起來,接著又悄無聲息的光腳下了地,無聲的一瘸一拐的來到樂雅琳身後,右手掌豎成刀狀,一下子‘砍’在了樂雅琳的後頸處。
樂雅琳被這一下襲擊弄得立馬身子一軟向地倒去。男子快速的伸出右臂攬住樂雅琳嬌軟的身軀,半摟半抱著把她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他堪稱溫柔的把樂雅琳放到沙發上,伸手解開樂雅琳的口罩,注視著樂雅琳嬌美的臉低聲說道︰「謝謝了,我的救命恩人。」
說完這話,男子套上先前月兌掉的褲子,果著上身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
樂雅琳再次醒來時時間已經臨近傍晚了。她懵懂的看著牆上的掛鐘,揉著後脖頸坐起了身。當瞧見沙發上扔著的男式皮外套後,樂雅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她睜大著丹鳳眼四處掃視著,潤澤的紅唇張合著小心問道︰「喂,人呢?」
問了半晌沒人回應後,樂雅琳慢慢的站起了身,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一連串的聲音,打破了屋里的沉靜。樂雅琳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放輕腳步用腳尖一點一點的在屋里走動著,手術室、洗手間,甚至是另一邊的儲藏室都打開看了,就是沒見到那名危險男子的身影。
當最終發現男子並不在東廂後,樂雅琳長出口氣,癱坐在沙發上。須臾,她忍不住嘀咕道︰「難道那人走了?要不然打昏我做什麼?哎呀!他不會跑到我那屋去了吧?不少字或者是跑到爸爸的房間?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著樂雅琳又站起身,壯著膽子把自家的四合院里里外外搜了一遍,連門房和車庫都沒落下,當最終發現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並且家里沒什麼貴重物品丟失後,樂雅琳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
此時樂雅琳正在自己的西廂客廳里捧著面包大快朵頤著,她眼前的茶幾上還放著男子帶血的皮外套和那枚從男子體內取出來的子彈。樂雅琳邊吃著面包補充體力,邊在心里面琢磨著是否報警。
其實此事報警是最好的選擇,但樂雅琳總擔心她被迫為那人手術的事被警察抓住不放。誰知道那人是不是什麼被警察通緝的罪犯呢?樂雅琳相信,若那男子真是某個通緝要犯或是恐怖分子的話,警察不僅不會體諒她,沒準還要怨她為那男子治傷的。
「不行,還是報警吧!那人要是因為感染而死了,我這兒更月兌不了關系。得,咱還是相信警察叔叔們好了,咱可是良好市民。」樂雅琳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下定決心後就拿起了茶幾上的電話。
哪知正在這時外面大門的門鈴突然響起,叮鈴叮鈴的門鈴聲把樂雅琳嚇了一跳。她緊張的幾乎忘了四合院的大門離西廂還隔著一個前院,張口就用顫音喊道︰「誰、誰啊?」
等喊了兩聲沒人回答後,樂雅琳才反應過來,她走到西廂的門邊上,按了一下連接大門外的顯示屏按鍵,打眼望去見門口站著的並不是已走的危險槍傷男,而是自家隔壁堪稱青梅竹馬的好哥們好朋友齊明杰後,一顆心才算落了回去。
「琳琳,開門,是我。」齊明杰見樂雅琳的面容映在顯示屏上之後,立馬開口說道。
樂雅琳見狀按了開門的按鈕,又把自己房間的門打開之後就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沒多久,齊明杰雙手插兜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听他叫道︰「哎我說琳琳,今兒開門怎麼這麼慢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樂雅琳咬著面包瞥著逐漸靠近想要坐到沙發上的齊明杰,當他靠近自己一米範圍時,樂雅琳忙開口阻止道︰「停,別動!站那別動!對,別靠近我周身一米以內啊,坐那邊去。」
齊明杰被這要求說的一愣,半晌才勾著嘴角笑道︰「我說琳琳,你怎麼了?怎麼還跟我保持起距離來了,還一米?一米是多少啊!想讓我拿尺子量怎麼的?」
樂雅琳瞪著眼楮斥道︰「少貧嘴你,乖乖坐那個沙發上得了。」嘴里雖這麼說,但樂雅琳心里卻郁悶不已,她剛剛雖然為難著報警的事,可也抽時間試驗了一下自己突獲的異能。說來她這異能,哦,也就是她這雙眼楮,牛雖牛,就是不能自主控制,只要在她視線範圍一米以內的物件,當然,這物件暫時只專指各種布料皮料等物,只要是這些東西,她的眼楮都能給透視了。
比如她坐這皮質的沙發,一眼望去就只能看到里面的木骨架。或是茶幾上的桌罩、邊上的布質納物盒,這些統統能被透視。
試問這種情況下,樂雅琳怎麼能讓穿著‘單衣’的齊明杰靠近她呢?那豈不是要把齊明杰給看光光了?之前看了危險男那是逼不得已,一來異能初顯她沒工夫弄明白,二來危險男是她的病患,就是早先不看手術中也是要看的。在樂雅琳心里,只要躺上手術台那就不分男女了,她心里自然沒什麼別扭的。
但齊明杰和危險男不同,她可不能佔人家便宜。
樂雅琳不想齊明杰細捉模她今天的異常,干脆指著茶幾上的血衣和子彈給齊明杰看。齊明杰一開始並沒注意,這會順著樂雅琳的手指看到那兩件東西後,一張嘴瞬間大張,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說,這哪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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