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眾大夫診斷過後,都一致認為鄭灝楓不出兩日就會蘇醒過來,鄭遠隆在一翻感激話之後,派人送走了眾大夫。
鄭遠隆夫婦守在鄭灝楓的床前,鄭夫人哭紅哭腫了眼楮,素面朝天的她,臉色都兒子還要蒼白。
鄭灝楓的臉上多了一點點的血色,和昨日相比,病情好轉許多。
孫氏輕撫著兒子的發梢,淚水又像泉眼一樣,冒過不停,難以終斷。
鄭遠隆拍拍鄭夫人的肩胛。大夫說楓兒的脈搏和心跳都屬正常,具體幾時醒來,又是得看楓兒的求生意志。
他又何嘗不是是擔心的要命,但在夫人面前,他不能擺出悲觀的一面。「夫人,別哭了,孩子不會有事的,大夫都說了,楓兒很快就會醒來的。」
「那得等到何時啊?兒呀!我的兒呀!為娘求你別貪睡了,快睜開眼看看娘親吧!」孩子出去的時候是活蹦亂跳,歡歡喜喜的,回來的時候,卻是被眾人抬回來的,他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會動啊!
「楓兒,楓兒,你快醒醒呀!」鄭遠隆輕撫著兒子,憂傷地呼喚著。
溫立從小就跟著公子的身邊長大,他知道公子最在乎的人就是表小姐,也只有表小姐才是公子最牽掛的人。「公子,公子,你醒醒呀!表小姐為了您,都餓一日一夜了,她都累跨了,也瘦一圈了,公子再不醒來,表小姐可真要生公子的氣了。」
溫立昨晚在門外守了一夜,他听到表小姐對公子所說的話,他知道公子能听的見,也知道是公子在配合表小姐的喂食。
听著爹娘的呼喚,還有溫立的忠告,鄭灝楓也好想好想睜開眼楮,或是動動手指,回應他們一下,可是他好累,好累,累的連手指也難抬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身邊都守著什麼人,他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也包括表妹昨晚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點點滴滴的記在心里。
表妹呢?怎麼沒她的聲音?她昨晚可是一整夜的揉搓他的眉心和他身上的肌肉,這才讓他減小了痛苦。她睡下了嗎?她該不會像溫立說的那樣,累跨了吧?
「夫人,夫人,楓兒的眼楮的在動,看見了嗎?」鄭遠隆驚訝的發現,兒子的眼球竟然轉動了幾下。
溫立也發現公子的手指在動。表小姐果真是公子最好的藥引,只要表小姐在公子身邊,公子很快就會蘇醒過來。「老爺,公子的手指也在動,公子,公子,您听得見對不對?公子在擔心表小姐對不對?溫立這就去找表小姐,這就去找表小姐。」
「兒呀!我的兒,你快醒醒呀,快睜開眼看看娘親呀!」鄭夫人只顧著哭,她眼楮很模糊,根本就沒看到兒子的手指和眼楮在轉動。
*****************************************************************
林牡丹蹲在爐子前,添放著柴火,木柴一加進去,爐子的火就讓她給壓熄了,她拿來扇子,嘩嘩地扇著,風是被扇進去了,可里面的濃煙全部都往外冒。「咳咳......」
她被嗆出眼淚來了。她用衣袖,擦去淚水,又把木柴全部搬出來。
「表小姐,公子像是有知覺了,表小姐快去看看吧!」溫立把這一切都收入眼眸中。她可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千金小姐,可為了公子,她卻把下人的事都攬上身了。
她的臉弄花了,衣袖也弄髒了,公子看到她的這樣子,可會心痛死了。
听到他有知覺的消息,她竟激動的熱淚盈眶。她把扇子往溫立手上一塞,提起裙擺,向寢室里跑去。「真的嗎?是真的嗎?幫幫我,快幫幫我,快把爐子的火生旺。」
他醒了?是他醒來了?他沒有死,她就知道他舍不得丟下自己的,她就知道,她的余生不會守著一個植物過來的。
她的付出,沒有白費,她的辛苦,也得到回報了。
她一路跑來,以最快的速度,她終于來到寢室了。她上氣接不上下氣,連說一句完全的話也困難。「舅,舅父。」
「閨女,怎麼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休息一會,快休息一會。」鄭遠隆見她快要接不上氣了,他趕快扶住她,讓她站著休息一會。
「孩子,辛苦我的孩子了,你表哥像是有知覺了,你舅父和溫立都看見他在動了,可是過了好一會,又沒動靜了。」旁邊的小床,擺放的和昨晚是一模一樣,這孩子是一下都沒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