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小段路,他們進入了一片陰涼的杉樹林。
他將她抱了下來。這小小的人兒可不容小視,她不僅治愈了自己的失語癥和孤僻癥,她還讓心高氣傲的自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雷鳴在這兒陪著玉兒,哥哥到前面弄些水,要是害怕了,玉兒就大喊,哥哥立即就回來。」。懶
「哦!」被太陽曬了那麼久,她確實口渴了。她望望這片林子,這是一片杉木林,不是大山,應該沒有野獸的。他剛稱自己為玉兒?還沒有人這樣稱呼過自己呢?他真是有縫就轉,都自稱哥哥了?
「別怕哦!哥哥很快就回來。」雷鳴是有靈性的,如果它感覺到危險的信號,它會發出嘶叫的,也不會丟下主人,隨便跑動的。他拍拍雷鳴,拿起荷葉,望了望她,移步了。
當他想到那一聲哥哥時,他的心像是被蜜糖泡著一樣。她沒有糾正自己的稱呼?那麼玉兒就是自己對她專用稱呼了。
「雷鳴?你叫雷鳴呀?你別亂跑哦!」見他走遠,她放下荷花荷葉,她在他擦干淨的石頭里坐了下來,拿起斗蓬扇著涼。汗水黏在她的身上,濕濕的,很難受,她拉了拉身後的衣衫,又用衣袖擦去臉上汗跡。
一只小鳥撲騰著翅膀,飛到小山坡上,落在野花上。
看到這些野花,她想起小時候的花環,她起身,走過去。小鳥也因為她的到來,被驚飛了,她笑了笑,拔起地面的花藤。蟲
小芮喜歡綠色,曼婷喜歡藍色,芊娜喜歡紫色,如霜一向都偏愛白色,那就給她們做一個相應顏色的花環,還有薔薇,給薔薇做什麼顏色好?這里的野花並來就不多,更別說找顏色了。
水源之處和杉木林的單程距離至少也得半刻鐘,但他擔心林子有蛇鼠蟲類出沒會讓她受驚,他在半刻鐘之內就回到林子了。他還順手捉了一只野雞,開膛破肚後用荷葉包裹回來。
遠遠的就看到雷鳴在低頭嚼草,可雷鳴身旁沒有那個嬌小的身影。他慌了神,加快步伐走向雷鳴。再想到她玩心過重,他恨自己沒有交待,不許她亂跑。這林子雖不會有毒蛇出沒,這要是小蛇,田鼠和蟲類也會讓她嚇壞的。「玉兒,玉兒。」
「我在這。」她越走越遠,她就不信找不到做六個花環的花藤。
「別走遠了,快過來喝水。」听到她的應答,他安心了。源著她的聲音,他找到她的身影,只見她手里拿著野花,朝自己揮手。「有些野花是有刺的,千萬別把手弄傷了。」
「沒事,我會小心的。」林牡丹見他摘了面具,她沒敢把目光逗留在他的臉上。
「別到處亂跑,這林子有小蛇,有田鼠,還有蟲類,小心它咬你。」喬岩見她眸子飛速的在自己臉上移開,他微微地失落。他自認為氣度不凡,不料他還是入了她的眼。
「它敢咬我,我踩死它。」林牡丹听說這林子的小蛇,田鼠和蟲類會咬自己,她氣的高揚嗓門,瞪著大眼望著喬岩,也不知是在警告蛇鼠蟲類,還是在對他的恐赫表示抗議。
喬岩啞然失笑。她不怕鮮血,不怕傷口,她竟怕蛇鼠蟲類?她還是把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了?她該不會再把大叔,年長,三十幾歲的字眼套用在自己身上了吧?
林牡丹看呆了。他的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他和鳳赫揚是不同類型的帥哥,鳳赫揚是那種痞子美色少年,喬岩是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男士,他該是那種受過良好教育,自身修養極高,知識淵博,舉止優雅的男士。
他微揚嘴角,心中的滿足感再次升溫。他也望著她,兩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那曖昧的目光在雙方的臉上死纏不放。
林牡丹在他熾熱的目光下羞紅了臉。她在腦海里搜索著半分鐘前他和她的對話內容。哦,剛才說到蛇鼠蟲類來的。「哼,你敢嚇我,我等下把小蛇抓來,讓它咬你。」
「好,咬我,咬我。」喬岩又是一笑。他也為剛才的失禮行為,臉上發燙著。他將清水送到她的手上。「快喝水,千萬別中暑了。」
「謝謝!」她放下花藤,接過水,把荷葉包的水喝個精光。他那里是給自己喝清水,他分明就是給自己喝**湯。他說話那麼溫柔干嗎?
「還要嗎?」明知道她不要,但是他還是加問了一句。
「謝謝,不要了,我去采野花了。」該死!她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男人的視線。一個多月不見,他變樣了,他黑的像炭的皮膚竟然白了許多,他的眸子很溫柔,他那成熟和穩重的紳士風度,快讓她繳械投降了。
「小心蟲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失落極了。
「哦!」林牡丹的臉又霎時漲紅了。林玉丹,你這個,看到帥哥你就犯花痴,你再敢胡思亂想,我就......我就,我就多他幾眼。
她對自己一翻警告之後,果然乖乖地靜下心來了。紅色,黃色和白色的野花到處都是,紫色和藍色也有少許,綠色的花可把她難倒了。
她找來找去也不見偏綠色的花,在她的記憶中好像也沒有見過綠色的花。「喬岩,你有沒有見過綠色的花?」說不準是她孤陋寡聞,這里有也不一定。
他不過大她兩到三歲,叫他名字應該不算過分。
「呃!」他轉過身,他滿臉驚喜地望向她,她記得他的姓名。綠色的花本來就少見,像稻、粟、蔥、繡球花和柳樹開出的花都是綠色的,但是這兒應該沒有。「這兒沒有。」
「那給小芮和薔薇做什麼顏色的花環好?」狗尾巴草就是綠色的。想到小芮那些漂亮的臉戴個尾巴草花環,她忍不住笑起來。
「各種顏色的。」見她征求自己意見,他更是喜笑顏開了。他拾來干柴,搭起架子,生起了火,野雞的內膛是一片荷葉,正在火堆上慢慢的烤。
想到他和她不期而遇,他的心里甜滋滋的。雖然那時他狼狽不堪,但是也沒能擋住他和她的再次相遇。他真希望前面的小荷塘,這不起眼的小林子,能常常得到他和她的光顧。
他走了過來。「還不夠嗎?采這些野花有何用處?」
「喬岩,我沒爹娘,又沒兄妹,你給我當親哥好不好?」她是認真的,如果和他結為異姓兄妹,鄭灝楓就不會吃醋了,她也可以偶爾一飽眼神。
「烤雞可以吃了。」他志不在此。
「熟了沒有?那有這麼快?」她早就被勾出了饞蟲,她還以為要等她忙完才能吃呢!她剛才的提議,他算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呀?
「快過來哦!」烤雞已經熟了,還烤下去就要老了。
想到香噴噴的烤雞,她把認親的問題放下了,她剛才采野花的時候,因為懶的拿,就一小把一把的放在地上,現在找起可費勁了。
喬岩挖出荷葉,將烤雞的骨肉分開。「快來,烤雞涼了就不香。」
烤雞的香味四溢。林牡丹拿著整把的野花飛奔到他的面前,她的手沾滿了污漬,她只好湊嘴過去。「好香,好香,我要吃,我要吃。」如果是親人,那就沒有必要避諱那麼多了。
他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他用木簽插著肉塊往她的嘴里送。
她的嘴里沒閑著,手里更沒有閑著,她隨便圈幾下,形成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環。
他見她踮起腳,要將花環戴在自己的頭上,他配合的俯子。
在他挺直腰的時候,他在她的眼里就成了田野邊上那一棵挺拔的百年榕樹,在榕樹的頂枝上開滿五顏六色的小野花,這另類的風景,讓她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