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滾滾熱浪依然在空中囂張的撒著潑,即使家中空調使勁的甩開膀子吹風,但每每望向窗外,那一大片明晃晃的白也總讓人莫名的生出一絲煩躁之意。
舒舒搖搖頭,一定是因為這天氣,要不然就是朔遙水土不服了,剛剛他的那種神情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似是陽光猛地從雲層里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明明溫暖卻又有種擋不住的霸道和涼薄。
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心情,打開門。
「以寧!」看到門口的人舒舒一陣驚喜,沖上去抱住,「你怎麼會過來!」
以寧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回抱住,舒舒這才發覺似乎不對勁,想要回頭看看發生什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就這樣,這樣就好。」以寧死死按住住,閉上眼楮,似乎這樣就可以多一些力量,沉悶而又急促的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只是這樣,舒舒忽然間心里一酸,淚倏地就掉落下來,晃晃悠悠的滴到手背上,然後又流到以寧的衣服上,很快的滲了進去,留下了一個個形狀奇怪的印子。
兩個女人默默相擁著,像是有一股無言的哀愁在整個室內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每個人心頭。
又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慢慢松開。
「你哭什麼啊?」以寧看著哭花臉的舒舒,忽然有點想笑,「怎麼好像比我還傷心的樣子。」
又用手指輕輕的踫了一下舒舒的臉,「這樣我真的很不習慣哎,雖然知道是你,但是」
舒舒傻笑著模模頭,「其實我自己覺得也超別扭的,我們先進門吧,別老站門口了。待會就還你一個習慣的舒舒!」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消融了這段時間未見的尷尬,像以前一樣親密的走進房。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朔遙,以寧忽然覺著心里有好大的一個洞,風直吹直吹的,但卻並不只是涼,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他怎麼會在這里,你們同居!」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總之,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別把他當男人就對了!」
不敢看朔遙的神情,舒舒迅速的推著以寧進房間,而後又一陣風似的跑進衛生間。
不當男人?朔遙無意識的皺皺眉,那把他當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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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胡子男呈威武狀比劃著自己的肌肉,引的邊上一群女人花枝亂顫,夸張的尖叫,「好MAN哦!」
胡子男繼續威武的舉著小瓶子︰「男人,就是這樣自信!」
瞟了瞟衛生間,那女人還沒出來,模了模下巴,難道,是因為沒有胡子嗎?
*
房間里,以寧微笑著拿起擺在床頭櫃上的照片,這個舒舒,擺設都跟之前的小套房差不多嘛,白瞎了這麼好的房子,還是各種東西亂堆,樣子變了,怎麼品味沒一起變變!
坐在床邊上,忍不住模了模照片上的自己,原來長大才是最殘忍的一件事情,如果時間永遠就定格在拍照片的時候,如果大學能再長一點,那該多好!
可是,即使再怎樣的不舍,時間也終將無可奈何的前進著,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也更加不可能回頭!
嘆了一口氣,把照片放回原位。
「這個」
床頭櫃上還有個形狀奇怪的燈台,以寧小心的拿起,對,就是之前她轉送給舒舒的那個!
「話說,那天的舒舒都還是正常的。之後就」她嗖的站起身,忽然緊張的看看燈台,「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