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大的頭怎麼就不見長長腦子!」朔遙像泄憤一樣拍了一下舒舒的頭,「說要玩要開心的是你,說要叫名字的是你,結果陰陽怪氣的還是你!」
他又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耳朵,「是我不跟你們人一般見識,真懷疑你怎麼活過來的!老是這麼稀里糊涂以後怎麼辦!」
「朔遙!」舒舒忽然輕聲開口。
微風柔柔的吹過,她的發也跟著擺動,如行雲流水一般,臉上也似乎有一種隱隱的光澤流動。
朔遙正有點納悶舒舒難得的平順沉靜的時候,她忽然咧嘴一陣壞笑。
「被我騙了吧!你一定以為我在傷心對不對!」舒舒邊說邊偷偷的移動腳步,然後忽然的撒開蹄子跑起來,「你才是個笨蛋,朔遙是個大笨蛋!」
他沒有去追,把手插進了口袋,看著那個跑的歡快的人影,她裙擺像蝶翼一樣舒展。
周圍有幾個女孩子推推嚷嚷的似乎想過來搭訕,他冷眼一瞪,原本很可愛的長頸鹿耳朵在陽光投射的影子下來看,竟像是惡魔的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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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天暗了下來,他們跟趕場子似地跑了一地又一地。
「可以了吧,要是你真想的話以後再玩就是了!」拽住又要沖去排隊的舒舒,她應該很累了,前額的頭發都濕濕的耷拉著,還有剛剛玩恐怖屋的時候她明明都不敢看,莫非女人都是這樣?
除了一開始的那個旋轉木馬,後面玩的全是什麼又高空又拋甩的,老實說,其實他覺著挺無聊的,不過看她一副特別期待的樣子也就勉為其難的玩了,但是現在也不早了,差不多是該回去了,嗯,今天該叫她燒什麼呢?
「以後?」舒舒驚了一下,用手扇扇臉,頗有些急切的說,「其實還有很多的,應該會有你喜歡的!」
手心有些出汗,微風吹過竟覺得生生的涼。
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自己做什麼都不行,只是想讓他今天開心的玩一下,怎麼不好好做準備呢?
「不用了,以後再說吧!走了!」他不由分說的拽著她出了門。
舒舒不舍的頻頻回顧,一直到後來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連對著夏均柏的時候都可以一鼓作氣的說再見,而此時卻又如此不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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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舒舒說累了,終于他們還是沒有回家,在一個飯店里點了一堆菜,還要了瓶酒。
朔遙挑剔的撥撥筷子,吃慣這女人燒的了,吃別的總覺著怪怪的。
舒舒很豪氣的干了一杯,卻被辣的皺著眉直咳。
「穿XX運動鞋,走幸福之路!」飯店的電視里忽然播了之前她和夏均柏拍的那個廣告。
「幸福之路?」舒舒低聲重復,電視里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之前都沒發現,原來這廣告的含義竟是如此深刻的!魔法終究得不到幸福,真正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和經營的!
低頭不再看,放下酒杯,視線卻被放在桌上的手機吸引住了。
不自主的拿起,模模那個曾經丟失了的水晶隻果,大學時的歲月竟然像是一張蝕刻的銅版,每一劃的刻痕都記錄了與以寧和竹子之間的感情。以前明明那麼近的三個人,在這段看似短短的時間卻莫名的疏遠了。
終于,她握緊水晶隻果,眼中有了一些平時少見的堅毅,笑著說︰「我出去一下!」
舒舒一走,朔遙立馬扔掉筷子,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開始玩里面的俄羅斯方塊。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游戲也被迫中止。
屏幕上來電顯示︰可愛又迷人的舒舒!還有一個她比著剪刀手的照片,
朔遙愣了一下,她怎麼會打電話?自從有了這個之後,除了他時不時打電話戲弄以及打方塊之外沒別的用處啊!而且,她不是才剛剛出去嗎?
下意識的望向窗外,果然,她背著身站在對街的路燈下。
他了然的笑了,她一定是像他一樣打電話過來開玩笑的吧!
快步走出門,後又假裝不經意的接起電話。
「干什麼?」
「怎麼這麼久才接?」她聲音很輕,似乎很不解。
「沒注意,那你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他悄悄的向她走近,待會好好嚇嚇她,老實說,看到她氣的跳腳的樣子,他還蠻爽的。
「朔遙……」
「嗯!」快要到了。
「我要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