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為後 第二卷 好風憑借力 第一七四章 錯失先機

作者 ︰ 醉臥風陵

任繯一整天滴水未進,很快就驚動了劉秀,他到建德殿的時候,郭氏已經在那兒了。

「繯兒,到底多大的事情,至于你這樣著急。」劉秀也顧不得之前還在冷戰了,急急忙忙走上前去,把任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通,確定一根頭發都沒少,才扶著她坐下。

「參見陛下。」任繯也沒理會劉秀的關切,冷冷的起身行禮。

郭氏也趕緊行禮,劉秀似乎這才看見她,對于剛才的失態感到有些尷尬,「皇後怎麼也來了?」

「回陛下,臣妾听說貴人這里出了點事情,一時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郭氏低著頭溫順的回答著,就好像是在平常不過的問話。

「辛苦皇後了。」劉秀也覺得自己之前的態度有些生硬,很是不好意思。而皇後現在越發的溫和無爭,他心里總是有一種類似愧疚的情緒冒上來,有時候,壓都壓不住。

「臣妾分內之事,當不得辛苦二字。陛下還是趕緊勸勸貴人吧,這都一整天了,大人也許沒關系,孩子可是受不了啊。」

郭氏做足了賢惠樣子,劉秀就是想不相信都難。然而現在不是考慮郭氏的時候,任繯現在這個樣子,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夠讓劉秀著急的了,「尹善那邊讓他再抓點緊,不行就讓王遠一起過去審著。」

這個事怎麼都跟長秋宮扯不上關系,郭氏巴不得丟給王遠,她馬上言到,「臣妾遵旨尹善問了一天都沒什麼進展,這就讓她把人都提給中常侍。」

劉秀也心說我什麼時候讓王遠接手了,不過是想讓他二人一起審問能快一點。不過皇後既然誤會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隨意的說道,「這樣也好。」又對著王遠吩咐道,「趕緊把真相查清楚,最要緊的是把東西先找出來。」

王遠早就知道這個事情詭異,心里暗暗叫苦。但是,他也不敢不應下來。

郭氏卸了包袱,心情大好,她在一旁接著安慰了任氏幾句,恪盡職守的扮演著一個賢良的正室。皇後那邊不緊不慢的,卻把皇上急得不行。他心說皇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眼色,怎麼還不告退。

郭氏哪里不知道劉秀在想什麼,又說了幾句話就趕緊告退了,她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倒是把紅宛氣得不行。等回到長秋宮,忿忿地說道,「娘娘好心來探望任貴人,陛下竟然這麼冷淡。」

「他不過是心急罷了,我在那兒有些話又不太好說。」郭氏倒是不以為意,不過她也實在想不出劉秀附小做低會是個什麼樣子,但是對任繯,他恐怕沒有別的辦法。

「任貴人也真是的,不過就是個物件,至于鬧成這樣麼」

「這可不是單單一件東西的事情,上次她莫名被人下了毒,這次又莫名失了竊,再要是一聲不吭,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事兒了。」

郭氏的邏輯在正常不過,但是放在任繯身上卻錯了,如果不是丟了那件東西,任繯是不會在意的。

且不說那主僕二人私下議論,建德殿里劉秀可是急的兩眼冒火。他過來的時候就把前因後果打听的清清楚楚,要不是曾親眼見過那個東西,也知道上面的字是她叔叔任光的,他恐怕都會懷疑是哪個相好留下的定情之物。

「繯兒就不要鬧了,朕讓人去尋一塊一模一樣的玉料,照著原來的樣子刻了,你看可好啊?」

再怎麼像也不是原來那個,況且還是那個人親手刻上去的,任繯對他這個提議沒有半點興趣,轉過頭去不予理會。

劉秀有些氣餒卻不舍得放手不管,「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先吃點東西,這樣不是在折磨自己嗎?」不跳字。

任繯還是不說話,把劉秀急的不行,「繯兒,等一下朕把廣德殿的宮女叫過來服侍你,你這殿上所有的人都拉出去嚴加盤查。這個東西,朕一定給找出來。」

雲錦和止善一听這話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卻也不敢開口喊冤。

任繯看了她們一眼,如果是從前,她早就開口求情了,這會兒卻什麼都沒有說,很顯然是默認了皇上的做法。王遠趕緊上前把二人帶走,又讓小黃門去把廣德殿的宮女宮女叫過來。

到了殿外,止善突然說道,「大人,請等一下。」

王遠瞟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姑娘有什麼事兒?」

「大人,廣德殿的宮女可能不太了解娘娘的習慣,請大人給奴婢一點時間,跟她交代清楚。」

雲錦恨得牙根都癢癢,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買好。只可惜她晚了一步,再做彌補怎麼都不是那麼自然。

「姑娘有心了,不過貴人的習慣,廣德殿的侍女也都是一清二楚的。」倒不是王遠對廣德殿的宮女有信心,實在是任繯太受寵,住廣德殿的時間可不比住建德殿時間短。

「話雖這樣,畢竟她們沒有貼身服侍過,總有些地方可能照顧不到,還是容奴婢說兩句吧。奴婢絕不佔用太多的時間,請大人通融通融吧。」

止善苦苦的哀求,讓王遠有些不忍拒絕,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于是,就讓她們在殿外等了一會兒。

廣德殿那邊一起過來了七八個,打頭的一個就是大宮女月影,止善迎了過去,互相見了禮,她也不羅嗦,趕緊把要注意的事項一一的說了,就像是擦什麼粉、吃什麼茶、穿什麼衣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就連什麼時候用溫水什麼時候用熱水也都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遍。

月影見她鎮定自若,竟不像是要去受審,就好像是得了主子的恩典暫時離開一下的樣子,心里頭也有些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進了暴室,就算不死也得月兌層皮。出了這樣沒臉面的事情,以後再想回來服侍也是不可能的了。

外面說話的聲音,任氏多少也听到一點兒,听著听著,眼淚就滴了下來。

劉秀瞧見心里大急,生怕這個止善成了下一個雲蘿,那個麻煩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了。「是非真假怎麼能靠一件事認定,你就是心太軟了。有時候越是心藏奸詐的人,看起來越是忠心不二,你不要被表面的現象蒙蔽了。」

也不知劉秀這算不算是由己推人,但是,任繯跟她是不一樣的,「陛下,臣妾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些個細微的習慣,今天竟然辜負了她一片忠心。」

劉秀現在還不知道他有個後代叫做劉阿斗,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懷疑這位就是阿斗的先祖母。「如果跟她沒關系,朕仍舊放她回來服侍,你不要難過了。」

那邊簡單的交接儀式算是完了,月影帶著廣德殿的宮女過來請安,縱使她再怎麼伶俐,初到一個地方也是很不適應。劉秀生怕委屈了她的貴人,「不如現在你就隨朕到廣德殿去吧」

「多謝陛下,但是也不用那麼麻煩了。月影是個能干的,況且,就算是臣妾自己留在這殿里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任繯應付了他兩句又有些厭煩,劉秀把她歸結為孕婦的正常反應,然而,不管去不去廣德殿,她總算是願意多說幾句了,這也讓劉秀大喜過望,趕緊張羅著陪她吃了點東西。

「你呀,何必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再怎麼重要的東西,能有自己的身子要緊嗎」

任繯也不是那無知少女,知道自己再任性下去劉秀可能就不耐煩了,她也不得不撒個小謊,「陛下,那個玉佩畢竟是家父生前親手所刻,是留給臣妾唯一的念想,居然就在自己的寢宮里不見了,您說臣妾怎麼能不著急。」

劉秀覺得任繯與這宮里其他的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重情義,一個不起眼的物件都那麼的上心,「著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撒氣呀,今天這是皇後讓人給朕報了信兒,不然的話,你真的出點什麼差錯,朕可就後悔莫及了。」

「臣妾多謝陛下面恤。」

「說什麼傻話,你以後不可以犯傻了。」

活色生香的美人兒,看得見模不著,劉秀心里的邪火是直往冒。他「伺候」著貴人用了膳,趕緊回了廣德殿。

那東西找了好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幾個宮女都被打得死去活來,胡亂的攀咬了一氣,但是查來查去卻是沒有任何結果。郭氏有些擔心止善,但是,她相信沈風既然那麼重視她,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然而事實上她卻大錯特錯了,直到沈風過來求她幫忙,卻已然是失了先機了。

「不是你拿的?」郭氏驚訝的問道。

「不是啊,屬下拿那個東西干什麼?」

「我一直以為是你做的,才沒放在心上,這麼說來,這件事情大有玄機」

「屬下也是知道這件事情古怪的很,極有可能是哪位貴人想拿了那個東西將來陷害任貴人用的,可是,這麼些天一直也沒查出什麼來,才讓人心驚。屬下可以肯定無論是雲錦還是止善,都沒機會轉移它。」

「壞了,當時如果知道不是你做的,本宮還可以周旋一二,現在已經完全放手了,可怎麼辦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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