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光華將黑煙裹得嚴嚴實實,黑煙中不斷有灰燼閃過,發生猛烈的爆炸,想將四人劍網沖開,邵延隨手點了七次,布下天罡北斗陣,幾點星光一閃而來,根本調不來星光。邵延這才想起,這里天地靈氣除了火土二行,其余全被排斥掉,就是火土二行,也根本調用不動,眾人戰斗,全是依靠自己體內法力和儲存的元氣戰斗,這本是這個世界和特色,而邵延幾種威力強術偏偏都是通過極少量自己法力調用天地靈氣,形成大威能,現在根本用不起來,邵延不覺有些頭疼,對這種情況,要想法對付,不然,如果將來遇到比這嚴重問題,不是一籌莫展了。
四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大家意思都明白了對方意思,劍訣一揚,四人法寶同時向中間收縮,準備一舉將此黑煙消磨掉,四人一起發力,大片黑煙連同海量火星俱被消磨掉,劍光向內侵去,黑煙範圍迅速收縮。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蠻王可能見形勢不對,黑煙很中心一縮,猛然轟的一聲向四邊爆開,強大爆炸力將四人法寶飛劍逼開,那根沖天氣勢柱猛然消失,大地開始振動。
「不好,旱魅溝通地肺,想用毒火熔岩沖破我們的封鎖,眾道友加大封鎖力度。」隱凡喊道。
一股黑煙裹住岩漿沖出了地面,向天空狂沖而上,旱魅蠻王周身騰起熊熊烈焰,也沖天而起。想借此機會遠遁而去。
眾人一指飛劍,立刻飛劍化分,似一道各色劍網從空中壓下,三個元嬰修士又祭出一件法寶,滅情卻是一只桶狀之物,從其中飛出數不盡各色毒蟲,蟲潮如一股大浪撲向旱魅,隱塵是一面鏡子,鏡面射出一道金光照了過去,隱凡是一只如意狀物品,閃現出五色光華,向蠻王壓了過去。
幾件寶物壓向蠻王,物未到,蠻王已感到如陷泥潭,行動明顯遲緩下來,身上火焰大作,沖開岩漿猛然爆發,向周圍激射,一口黑血噴了出來,身上焰光立刻黯淡,這一爆發,旱魅付出代價不小,不過整個岩漿柱的爆發,不僅暫時讓三個元嬰修士法寶為之一滯,也讓上空劍網一頓,沖開一個缺口,一股黑煙裹住火氣帶著旱魅蠻王沖了出去。
眾人臉色大變,旱魅一旦突走,他根本不能自如控制自身火氣,所到之處將是赤地千里,不需他殺人,天下蒼生就遭大難。
邵延第一次真的急了,在這關頭,腦中似格崩一聲,卻是情急生智,一法出現在腦中,當下大拇指憑空按出,大喝道︰「你給我留下!」
旱魅剛沖了出去,額頭前忽出現一只小小的大拇指,如玉一般光潔,如果細看,卻是由數不清細小符文組成,一層套一層,無窮無盡,只是往下一按,蠻王大叫一聲,從空中跌落,黑血狂噴而出,轟的一聲,摔在地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邵延按出這一指,身體晃了一晃,臉色白了許多,身體一半法力用掉,這是邵延第一次消耗如此多的法力,以前斗法,大多數情況下,只是用極少法力調用天地之力,好像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的法力無窮無盡,今天,根本調動不了天地靈氣,這一指可以說是邵延此一世所學精華所出,在危急關頭靈光一閃而現,邵延一身先天修為,修為之凝練,實是這個世界少有,此一指,實不下元嬰修士全力一擊,以旱魅強悍的身體,也抗不住只一指。
眾人又將蠻王困住,蠻王掙扎起身,大呼︰「蒼天無眼,我族血海深仇就永無見天日之時!」
眾人剛要動手,邵延止住眾人,對蠻王說︰「我有一法,可化去你的怨氣,使你能安心修行,成為一個正常修士,如你願意,你可入我們在場任一門派修行,我想在此各位都會願意。」
眾人點頭,如化去一身怨氣,就不會出現赤地千里情況,引入門中,又多一高手,何樂而不為。
蠻王不再掙扎,昂首望天︰「無道之天,就算沉淪九地之下,形神皆滅,也要詛咒蒼天!」眼中流出黑色血淚,你字一出口,只見身上火光大盛,一團紅色的火焰猛烈的爆炸開來。這爆炸非常猛烈,一瞬間,整個廣場變成了一個大坑,一朵蘑菇雲升起。
邵延和林韻柔急閃而退,三個元嬰修士更是光華一閃,帶住後輩弟子退出老遠。
「寧可自爆而形神皆滅,也要堅持自己的信念嗎?」在塵埃飄落中,邵延的眼神變的幽深。
蠻王一死,邵延感到火土二行靈氣立刻向周邊散去,其他幾行靈氣迅速補充過來,帶動大自然的風雲變幻,不一會,天空飄起了小雨,用不了多久,這里又會被綠色佔領。
眾人落于地面,隱塵向邵延道謝︰「今天如果不是邵延道友,後果可能無法收拾?」
「隱塵道友客氣了,邵延在與不在,各位都不是輕言放棄之人,只不過多費些勁,結果不會改變。蠻王可惜了,如果能放下怨恨,將來成就不可限量。」邵延謙道。
「是可惜了,不然天下又多一高手!」隱凡也嘆道。
「這是一個意志堅定,心中有自己的堅持,在凡世當為一代人杰,修士之中,也不會是平凡之輩,說起來,當年大隋的確過了!」滅情冷臉也發出了一番感慨。
他們幾個在此感嘆,小輩們卻打成一片,袁霸拉著獨孤鳳和林韻柔打成一片,說說笑笑,很快三個天瀾宗中後輩也加入旁听。
獨孤鳳問林韻柔分別之後情況,林韻柔簡單說了一下和邵延化身為徐霞客主僕在人間行走,獨孤鳳驚嘆地說︰「原來徐霞客就是邵延前輩,我說一個世俗間人怎麼會有《易經》這樣的書,到現在我都對之一知半解,對了韻柔妹妹,你對推算之術掌握的怎樣?」
「我才入門,師傅才厲害,袖中課一起,什麼都瞞不過他!」林韻柔對邵延有些崇拜。
「《易經》我也在研讀,但蓍草推測法太繁,有什麼易用的方法?」問話的是胡不歸。
「我最初學的是金錢演卦,用三枚金錢定陰陽老少,推演本卦變卦。」林韻柔從身上模出三枚銅錢。其他幾人一臉苦笑,作為修士,身上還真沒有凡間銅錢,靈石眾人倒是不少,林韻柔一見眾人樣子,不禁發問。
「我們身上沒錢!」風落雨不好意思說。
林韻柔恍然大悟,修士很少入凡塵,身上根本沒有錢,當下掏出了一大把,眾人各撿了幾枚,很好奇打量銅錢。
林韻柔將如何用銅錢演卦一演示,眾人立刻發現比蓍草演卦簡單多了,林韻柔演出一卦,變卦由上而下,由外而內,是謂來,抬頭說︰「馬上會有人來!」幾個人很好奇,林韻柔將卦相解釋了一番,眾人這才明白,紛紛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東北方向傳來破空之聲,三道遁光從遠方而來,眾人驚嘆,獨孤鳳道︰「韻柔妹妹,你的卦好準!」眾人也稱是。
一會後,三道遁光來到面前,卻是南育門的掌門和兩位長老,掌門和一位長老為結丹期修為,另一位長老築基大圓滿,來到隱塵他們面前,拱手道︰「南育門掌門趙嬰,會同長老葛存義,李振拜見各位前輩,本門多謝各位前輩伸出援助之手,解了這次危機,本門已擺下酒宴,請各位光臨!」
隱塵向南育門掌門介紹現場眾人,介紹完畢,在南育門掌門力邀下,眾人御器飛起,向南育門而去。
南育門位于搖育山脈南段,佔據此處十幾峰,整個門派並不大,門中的弟子百余人,三個結丹修士,十六位結丹修士,其余均為煉氣修士,在這個門派中,一入築基,便上升為長老,煉氣六層便為核心弟子,相比于天瀾宗和五毒門,實力實在太小,那兩個門派只要伸出一個小手指,就可以將南育門碾死,因此,南育門對這些大派總是小心翼翼侍候著。
眾人直接落在南育門主殿之前的廣場上,主殿位于周圍群峰中最高峰,廣場為南育門舉行一些大典的場所,眾人隨掌門入內,殿中已擺好數桌,是一些靈果酒漿之內,掌門請眾人入席,三個元嬰修士和邵延為一桌,掌門親自陪席,林韻柔和其他人一桌,由長老相陪,還有兩桌,一桌為門中長老,另一桌為門中精英弟子。
掌門親自敬酒表示感謝,眾人也回敬,雖為酒宴,不過眾人平時幾乎不近煙火,上桌除了一些奇珍異果外,就是一些稀有野味,在凡間是不易見到,不過對眾人來說,特別是天瀾宗和五毒門修士,能隨元嬰老祖出來,都不是普通弟子,南育門的東西雖已是南育門能拿出的最好的,但還入不了他們的眼楮。
眾人也不至于失禮,只是略略用了些果品,不同門派難得聚在一起,不覺便談到了修行。滅情一付冷臉,卻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邵延道友,我兩個徒兒得你指點不少,我听他們說,我五毒門一部分道統來自上古巫術。不知上古巫術是何情景?」
眾人也停下,留意邵延如何回答。
「遠古洪荒之時,先民為生存,有大能創巫術,溝通天地,不修元神,直以靈魂交流天地間,其法其術,祭祀為先,其施放詭異莫測,尤善溝通鬼神,行詛咒之事。至上古,聖賢教化起,遂式微,至今偶在鄉村角落有其小術傳承,化外蠻族,尚有傳承。我曾見羅剎薩滿一巫師,其行法近于巫術,其實力不在元嬰修士之下。」邵延回答道。
隱凡嘆道︰「羅剎薩滿巫師之術,我也曾領教過,的確詭異莫測,不能小視!」
「那我五毒門和巫術有何關系?」滅情追問道。
「巫術中有一門,稱為巫蠱術,以飼養的蠱蟲為基本,一切法術,均以蠱蟲為根本。」說到這,大家已明白。
眾人又談論了一會修行法術之類。
掌門站起身來,先施一禮︰「能否請幾位前輩暫留二日,為本門小輩說法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