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從一幅古卷中推出大量信息,對監天門的功夫心中有數,實際上他已不需再看監天門的秘籍。紀湘然在一旁,見邵延閉上眼楮,過了半晌,睜開了眼楮,紀湘然問道︰「先生,可有所得?」
「這是一卷神道修行法,不知當初單仩信是否知道?」邵延想起一個問題。
「他出師門時,偷入藏書樓,因時間倉促,應該只抄錄了第一卷部分內容,第二卷經我們檢查,近百年來,從未由人動過。」
「你們門內就沒有人按此卷修行?」邵延好奇問道。
「沒有,許多人仔細閱讀後認為是奇談,雖然想法挺妙,本門武功雖受它啟發,但與之完全不同。」紀湘然說道。
邵延無語,身處寶山這中,卻丟了西瓜撿芝麻,不過,也有道理,特別是後一卷中,說明要修神,必先死,才能成功,恐怕一般人根本沒有勇氣去做。
「那你們武功修行中如何進入和熬過假死狀態?」邵延隨口問道。
「先生,你未看本門秘籍,怎麼知道我們要經過這個過程?」紀湘然吃驚抬起頭。
「這份古卷從價值上來說,可能超過你所說秘籍,這是一份真正說明成神之秘的古卷,單仩信知道它的價值,才把它抄錄出去,你知道北方出現的光明教,其中教主可能從單仩信處得到這麼秘法。」邵延道。
「徐先生,你是如何知道?」從門口傳來門主曾雲歸的聲音,話音未落,曾門主已進入門中。
「原來是門主來了,我曾和光明教教主交過手,他收集香火,神力已生。」邵延欠身表示敬意。
「先生是修士?」曾門主問道。
「在一定意義上說應該算是,門主難道認為此古卷也是荒誕不經?」邵延並未否認。
「不是!實際上,長老級別以上都認為此卷可能是真的,但修行此卷代價太大,要建立香火體系,最難過的一關是必須經歷死亡,死亡過程如何,根本不是可控,歷史曾有先輩試過,進入死關,就此坐化,再也沒有醒來,雖尸身不腐,後人再也沒有人試過。第二卷中也說明,就是成神,也不過為眾生所役,後來之人也就息了此心。」門主解釋道。、
「原來如此。」邵延拿起那一本發黃的秘籍,準備翻看。
「先生剛才問本門如何經過假死過程,我們是靠藥物。」紀湘然這時才回答剛才問題。邵延心中已明白這門功夫的關鍵,翻開這本書,開篇是祖師自述,因無靈根,無法修仙,在尋訪修真門派過程中,無意從一個山洞中得到古卷,讀懂之後很失望,其方法實是常人無法達成,不過從其中結合自己對武道理解,卻走出另一條路,功成之後,不亞于修士中高手,壽命也能延長至二三百歲,從尋仙訪道中,祖師也知,修士並不是不死,只不過壽命相對較長而已,不到化神,不得長生。唯一遺憾的是無法凌空飛行,其余已近修真。
邵延點點頭,在這個世界,無靈根是不能修真,此人不愧天縱之才,能根據古卷創出媲美修真的功法。再細看其內容,果然是通過藥物,讓人處于假死狀態,然後由護法用另一種藥物喚醒,其余和邵延推演大同小異。
邵延翻完之後,曾雲歸問道︰「徐先生,你看有無改進地方,我門中人,到一定程度後就無寸進,如何強行修煉,往往暴斃,只有一法可緩解,就是行善之後,情況有所改善,師祖也未說明這種情況,不知先生能否有辦法?」
邵延思考了一會,不僅曾雲歸和紀湘然在關注,林韻柔也停下翻看手中書籍,等待邵延的回答。
特別是行善一語,邵延想起一事,再認真看曾雲歸,這次是調動眼神明上來看,發現她的身邊一方面受天地排斥,另一方面卻有絲絲和這個世界進行交流,頓時全都明白了。這些聯系實是行善後,眾生感謝之情,與香火信仰相似,她雖在受天地排斥,然天地至公,根本無感情,人一行善,有人感激,你對這個世界付出,這個世界當然回報,正因為如此,在此因果未了之前,她不會被排斥出這個世界。
明白了這一點,邵延對此功法進行完善︰「你們以藥物控制,其危險較大,如果能主動控制自身生機,要安全得多。我有一法,稱為胎息法,如果純熟,不需藥物,也可主動進入休眠狀態。」說完,將胎息法說出,實際上,在地球上,印度瑜珈有一法更好,能自如控制呼吸心跳,就是邵延前生那個科學發達,被佛教稱之為末法時代的年代中,許多修行瑜珈者甚至能活埋多日而無恙,可惜,邵延不熟悉,不過胎息成功,也類似瑜珈效果。
門主一听功法,大喜,此法確能代替藥物,謝過邵延,邵延接著說︰「行善一法,實如收集香火信仰,讓你們與此世界聯系加深,對你們的確有效。你們功法,如果再進一步,將不再是世間功法,而是走入修真之中,你們修行走極端,從神道中悟出,神修者一旦成神,必被天地排斥,成神者必須建立自己的神國,獨立于當世之外,而不能行走世間,如要行走世間,只能借信徒之身,以化身行走,以免天地排斥。你們再進一步,當類似于修神者,但又有不同,觀你們周身,雖不是神國,但已有其一絲韻味,如再發展下去,應該形成一種類似神國,又不是神國的空間,叫什麼呢?」
邵延停了下來,找一個名詞來表述,想了好一會,眾人不敢打擾他,終于開口道︰「就叫領域吧!」如果有一個玄幻小說愛好者在此,恐怕要叫到,不帶這麼盜版的。
曾雲歸和紀湘然以熱切的眼神望著他,邵延有點不好意思說︰「功法我還要推演一下,明天給你們吧!」兩人不再打擾邵延師徒,也在一旁靜靜。
邵延飛速將一本本書掃過,他現在泥丸靈神已現,直接是一目一頁,直接印入腦海之中,不到半天,已將此間藏書過了一遍,這個世界遠不如地球,地球上任一圖書藏書極其驚人,而這個世界藏書幾百冊已算多了,監天門藏書近兩千,已算驚人,對邵延來說,量就不顯大,加上每本書上字都很大,所以翻看起來極快。
當全部翻完之後,發現牆角一個架子上在些金屬殘片,一看之後,居然是金文和甲骨文混合,幸虧邵延前生為研究國學,特地買過一本徐中舒編著的《甲骨文字典》,當時作為工具書,閑來無事,也整個翻了一遍,根本記不住,現在泥丸靈神已現,前生只要描過一眼的東西,清清楚楚都記起。
拿起金屬殘片,發現這篇殘缺的東西居然是一篇收集天地間各種火,煉出一件法寶,名為萬鴉壺,這不是封神之戰中羅宣所用法寶,邵延看了一遍,方法大體完整,缺少地方憑邵延目前知識,大概能補充完整,心中一動,身上有一只靈物葫蘆,里面收滿了當初渡劫所收的乾天純陽火,何不將它煉成這一類法寶。
紀湘然見邵延拿起這片金屬殘片,笑道︰「徐先生,上面文字好像上古一種,我們都不認識,先生可曾認識。」
邵延道︰「我正好認識,這是殷商時代的甲骨文,這上面記載了一件傳說中法寶煉制法門。」邵延解釋了一遍內容。林韻柔心中一動,盤算著什麼時候自己也煉一件。而曾雲歸和紀湘然也沒有想到,門中居然收藏有這樣東西,不過听得就有點糊涂,她們畢竟不是修士,邵延解釋了一下法器法寶的知識,兩人這才明白。
晚上,邵延先生放出山河社稷圖,暗中攝取大江山和大江精神,當然作為大江門和在其內的監天門的眾人,幾乎沒有感覺到異樣。然後,心神沉入紫府,準備請元神扮演監天門後繼功法,畢竟後面功法已超越世俗武功的層次。
一入紫府,發現元神早已在推演,已近成功,邵延仔細觀察紫府空間,天空之中已是群星閃爍,正是地球上熟悉的星空,甚至還多出一些星星,邵延知道元神正進一步復原周天星斗,現在天空已有近三千星星,而周天星斗大陣不出意外應有一元之數,即十二萬九千六百顆星星,雖然主旗是三百六十五面,在工夫可以收集材料,好準備將來煉制陣旗。
元神抬起頭來,雙目一對視,邵延立刻明白了後繼功法,這一部分功法居然全部從意念入手,如果說前面功法是身體上練習,這後面全部是心靈層次鍛煉,有些近佛門功法,先是收縮自身外的領域,能自如收放,再在其中用意念顯化所想,如是戰斗,顯化各色兵器,如是娛樂,可顯化花草樹木,一句話,領域之中,意之所至,均能顯化,再進一步,便是以領域顯化物干涉現實世界。最終甚至能破空而去。
心神退出紫府,時已深夜,取來筆墨,記載成冊。寫好之後,又看了一遍,心中一動,想起旱魅蠻王那天生類似領域的本能,當時所得,歷歷于心,結合今天所推演內容,兩者融合,邵延終于創出一種類似領域的神通,一經施展,百步以內,純由邵延控制,邵延好似其中之主,一念之間,邵延所想,均能實現。
次日天未亮,邵延師徒已起身,實質兩人都未睡覺,林韻柔盤坐于床,靜坐了一夜,而邵延忙于創功法神通,東方還未發白,林韻柔已來敲門,邵延開門後,將後繼功法交給林韻柔,她讀後驚嘆道︰「先生,好像這個法門比修真強也!」
邵延笑道︰「此法也算一種修真,不過破空去後如何,目前就不得所知,我還創了一種神通,來,傳給你!」說完,手一點林韻柔額頭,一道白光,將所創領域術傳給林韻柔,林韻柔閉目體會了一會,陡然,身邊數尺範圍內朵朵鮮花綻放,花開花落,轉眼間,一個輪回顯現。
紀湘然也起床,正好經過邵延門前,邵延門開著,林韻柔正在演練領域,被她看個正著,見林韻柔身邊數尺內顯示花開花落,頓時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嘛!
見紀湘然到來,林韻柔收了神通,沖紀湘然一笑︰「湘然姐姐,先生創好了功法,人家好奇,演示了一番!」說完,將手中書冊遞給紀湘然。
紀湘然接過,對邵延一禮︰「謝謝先生!湘然本是起來鍛煉,不想先生和清兒妹妹已起床。」
說完之後,翻開了手中冊子,認真看起來,頓時被吸收住,原來可以這樣做,不知不覺按功法運行起來,身外那無形氣勢開始收縮後又開始擴大,重復了幾次人,漸漸穩定,猛然間,一朵梅花虛影在其中綻放。
「湘然姐姐,你的領域開始成了!」林韻柔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