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不群 一出好戲

作者 ︰ 木頭樁子

抓到楊蓮亭,岳不群的心情大好,就連帶看左冷禪,也順眼了不少,來不及對楊蓮亭好好審問,左冷禪就忙了起來,因為穆長歌帶著人殺了上來。

那趙虎一回去,就把楊蓮亭被左冷禪救走的消息告訴了穆長歌,楊蓮亭是兒子死亡的關鍵,穆長歌自然不會放過,對左冷禪更是恨了起來,哪里還管得了曾經兩人還把酒言歡過。

可惜左冷禪也不是省油的燈,到了手的東西怎麼可能吐出去?穆長歌越是在乎,越是說明問題,這人自然是不交的,于是拖了一身傷回來,但楊蓮亭到底還是沒交出去。

再見到楊蓮亭的時候,這個人狼狽的像一個乞丐,左冷禪暫時模不到這個人的底,自己沒有時間去審問,又不想假他們之手,所以楊蓮亭的境況應該還算樂觀,本不該這般狼狽。但此時楊蓮亭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甚至地上都有一攤水漬,正好是一人匍匐的形狀,加之頭發散亂,衣襟打開,胸口還有指甲抓過的血痕,看起來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會死去。

看到這一切,岳不群卻絲毫不以為怪,他知道是他悄悄放入楊蓮亭體內的內力發作了,嘴角勾著一絲詭笑。

那絲內力是他這麼些年來和左冷禪印證武學之作,加之九陰真經上的法門而成,發作起來全身冰冷異常,加之奇癢難耐,卻又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生不如死。

岳不群心中一股舒爽,不過面上卻滿是悲憫,一點兒也不嫌髒的抬起楊蓮亭的身子,用衣袖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漬,立刻就收到了對方感激的眼神。

岳不群微微一笑,一股柔和的內力輸入楊蓮亭的體內,頓時讓這個少年升起了力氣,掙扎的想要站起來。岳不群抵住他的身子,柔聲道︰「你現在虛弱得很,我剛才察覺到你體內有股陰寒內力,像是左冷禪的路數,以我的實力還無法除去,對不去。」

楊蓮亭心中的感激更深,同時對左冷禪升起了濃厚的怨恨,惡狠狠的將左冷禪的名字一個一個的念出來︰「左冷禪!」

「我的時間不多,那左冷禪已經懷疑我了,所以我雖然很想救你,但現在卻不是時候,你且忍一忍,為了他……我也會放你出去的。」

楊蓮亭瞬間熱淚盈眶,他抖著嘴唇,眼中盡是害怕和依賴。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他本就不是性格堅毅之人,年紀又小,先是莫名被穆長歌的人追殺,後又被正教中人抓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後扔在這里不聞不問。

心中正是慌張之時,看到岳不群關切的眼神,只覺得一股熱流流入心中,焦躁的心中終于平靜下來。

他已忠于不敗,那日看到了那樣的情景還能保住一條性命來,自然讓他覺得自己在不敗的心中與別人不同,是受到重視的,這岳不群能與左使……那樣,第二天還能平安離開,這就很說明問題了,這個人是可信的。

有了岳不群的承諾,楊蓮亭心中大定,抓住岳不群的手,仰著臉狠狠的點了點頭,承諾道︰「放心,你與……與他,我什麼也不會說。」

岳不群再次模了模楊蓮亭的頭發,細心的為他挑去頭上的稻草,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我相信你心里有數,你可知道左冷禪和穆長歌的關系?」

楊蓮亭臉色一變,這件事就算是在教中也少有人知,因為左使和向問天都壓著這個消息,眼前這人能知道,看來真是和左使……

「這屋里都是左冷禪的眼線,所以你要把嘴巴閉緊一些,等我掌控了局勢,就是你吐露真相的時候。」

「可是……」楊蓮亭還有些猶豫,左使和向問天都要瞞著這事兒,總是有原因的,若是他擅自做主,只怕沒有好下場,教中折磨人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這也是他的意思。」岳不群眯著眼楮說。

楊蓮亭盯著岳不群看了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抿著嘴點點頭,催促道︰「那你要快些。」

「好。」岳不群笑著應道,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岳不群臉色微變,再次承諾道︰「我定然會救你出去的,放心。」說著展開一幅畫像,道︰「等那一天我許不能親來,不過你若是見到此人,可與他走,到時你便如此……」

回到房里,岳不群就拿桶打了水,也不顧水的冷熱,將全身都狠狠的搓了一遍,那雙手更是搓得通紅這才罷休。

但想到剛才自己假作好心輸入楊蓮亭體內的內力,又是笑得眼楮彎起。

令狐沖當年體內八條內力肆虐的事情他清楚得很,有時候體內內力多了也是虛不受補的,不知道現在楊蓮亭有沒有體會到冰火兩重天?只怕就算難過,也還是會謝他岳不群的吧!

左冷禪終于騰出時間來看看被自己抓來的人了,見到這人的時候,左冷禪嚇了一跳,明明吩咐了下邊的人不要動手,先養著,怎麼就這不成人形的樣子呢?

而且這人眼中對自己濃厚的恨意更是讓左冷禪丈二模不著頭腦,雖然陣營不同,可他還沒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兒,嚴格說起來,還算有著救命之恩的。

楊蓮亭對左冷禪深懷恨意,那體內的陰寒力量隔兩個時辰就發作一次,不分晝夜,岳不群為他治療後,更是雪上加霜,在他以為冷得挺不過去的時候,又暖起來,剛覺得舒服又覺得酷熱難耐,兩股力量在體內角力,若不是心中深懷恨意,加之全身無力,他悶也要悶死自己。

在這樣的狀態下,左冷禪自然什麼也問不出來。

左冷禪覺得很郁悶,抓了個人回來,殺了舍不得,問又問不出什麼來,這人看起來奸猾得很,但是卻意外的硬氣,怎麼折磨那嘴也是閉得緊緊的,外面穆長歌對此人勢在必得的樣子如同瘋狗,不敗那邊也隱隱有了動靜。

簡直就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穆長歌再次打上門來,這次的來勢比之上一次只強不弱,山莊內亂成一團,五岳劍派的弟子傾巢而出,共同御敵。

還好之前先將師弟和師妹支開了,看著不斷倒下的五岳劍派弟子,岳不群心中不含一絲憐憫,唯一慶幸的只有自家師妹不在此處,雖然他可以保她周全,可總是不想讓她看見這些事。

許多人受了傷退回莊中,當看到其中有莫大之時,岳不群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左冷禪抓了一個魔教中人回來,卻藏著掖著不讓大家去審查,只是嵩山派的自己守著,雖然都不說,但是大家心中都是存有疑惑的,而那穆長歌打上門來,指明要那魔教的小子,更是讓人費解,讓人想要探清楚其中的秘密。

左冷禪越是不說,讓人越是好奇,岳不群挑了親近的人,隱晦的說了那魔教小子好像掌握了左冷禪的某些軟肋,卻又正好與穆長歌有關,只差沒有親口說兩人有什麼了。

這親近之人,便是莫大。

這莫大看起來冷漠,其實極其重感情,為人也不迂腐。莫大心中對左冷禪的為人心性和目的如明鏡般清楚,對左冷禪也很不喜,但此人卻極為低調,從不願在明里有所表示,暗處卻都做得。

岳不群這些年與他深交,對他了解頗深,便在言語中多次邀請其查明真相,終于得到回應,就在今日。

「穆長歌!殺我五岳劍派如此多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岳不群突然長嘆一聲,向穆長歌問道。

「我說了,交出楊蓮亭,否則今天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岳不群頓時一挺胸膛,凌然道︰「今天就算戰死,也絕不屈服!」

「絕不屈服!絕不屈服!」身後五岳劍派的弟子們頓時跟著大叫起來,岳不群掃了身後的人一圈,心中有著微微的震動,但很快就被他按了下去,他仰著頭,看著圍住杜莊那密密麻麻的人,這次穆長歌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啊!

「我說了,交出楊蓮亭,否則今日不死不休。」穆長歌斬釘截鐵的說,然後語氣微微放軟,「說實話,這楊蓮亭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只是他殺了我子,我與他有些私怨罷了,他與你們五岳劍派並無大用,為何要為了這麼個小人物而與我這般糾纏呢?」

穆長歌的話,引起了不小的震動,雖然和魔教有仇,但還真沒這麼莫名其妙的打過,斗了這麼多年,每次大範圍的爭斗都是有名目的,或是為了武功秘籍,或是為了正邪這樣的高義,為了個莫名其妙的人還是少有,若是這人有些名氣倒還好說,卻是默默無名,在場許多人還未曾見過,這讓人心中都暗自琢磨著。

沒有人是願意為了不知名的原因死去的,私下的議論疑惑終于被放在了台面上,這時,人群中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左冷禪,這楊蓮亭這樣重要不如放出來個大家看一看。」

「就是,若真是重要人物,我們自然抗爭到底,可是我們卻不願成為你嵩山派的墊腳石,這麼不明不白的去拼命。」

這樣的話很多,左冷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正想要拒絕,卻听見破風聲,一個人被扔在了地上,正是那楊蓮亭。

楊蓮亭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他一抬頭就看見岳不群那柔和鼓勵的笑意,微微一愣,目光轉到左冷禪身上,立刻透出一股濃濃的怨恨之意來。

他驚叫道︰「左冷禪!你答應了要保我一命的!如今你不講信用!不講信用!」

左冷禪面色一沉,當即察覺到一絲詭異,一掌對著楊蓮亭的天靈蓋打來,就要打死他。穆長歌見此情景,哪里願意,他本就懷疑是左冷禪指示了楊蓮亭殺了穆誠,此刻更是確定三分,立馬上前將其攔住,兩人打在一起。

沒有了生命危險,楊蓮亭立刻表演起來,「左冷禪你好狠啊!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你和這穆長歌合謀吞並五岳劍派不算,就連自己的盟友都想害,我當時鬼迷心竅被你收買,你叫我去刺殺穆長歌的小兒子,讓我們神教內亂,你才有機可乘。你好狠……好狠!你明明說了要保我一命,今日卻將我交出,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詭異的沉默中,只有楊蓮亭的聲音清晰可聞,五岳劍派的人陷入憤怒之中。

「果然是你!」穆長歌怒了,招式越發凶猛起來,左冷禪如今心思混亂,便被一掌印在右胸,嘴中噴出一口鮮血,向後仰面倒下。

他側過頭,眼楮睜得大大的看向岳不群,感受到左冷禪的視線,岳不群的嘴角微勾,衡山上的那事,他今日變還。

壓制著想要大笑的沖動,岳不群換成了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痛心疾首的說︰「雖然知道你野心很大,對五岳劍派多有垂涎,但是左冷禪你居然勾結魔教!你這樣的人,我岳某不屑為伍!」

「滾出五岳劍派!滾出五岳劍派!」

「好!很好!」左冷禪抹去嘴角的血,「岳不群你很好!」

岳不群一副悲天憫人之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左兄你縱然有錯,可是嵩山卻是無錯,你放心,今後嵩山還是嵩山,不會因你受累。穆長老!」說完岳不群轉身面向穆長歌,「我不管你與這左冷禪有和瓜葛,但是他畢竟是我五岳劍派中人,如何也輪不到你來殺,你若一意孤行,別怪我劍中無情,就算是拼死也要拉人墊背!」

岳不群說著衣袖向著右面的石獅子一卷,只見那獅子竟然在這一卷之下碎成小塊石頭,穆長歌眼楮一凝,心中散過一絲冷意,這岳不群的武功……很高。

如今他和左冷禪的關系暴露,雖然只有個證人,但是看那邊的表情那是深信不疑啊!此時再說岳不群不干淨,卻是無人會信了。

「我不動手可以,但是這兩人必須得死。」

「這是自然。」岳不群頷首,「不過不是為了你,只是為了我五岳正統!」這正義凌然的話一說完,岳不群便舉劍朝左冷禪刺去。

左冷禪本就受了傷,只接了幾招便狼狽的左閃右躲,岳不群的武功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被騙了!被騙了!

內心升起一股濃濃的悲涼之意,和一絲絲仿佛將他的心裂成兩半的恨意。

這個人……這個人……

看到這一幕,楊蓮亭心中很得意,想必這一次定能得到左使看重,今後的路一片光明,可還來不及將這份喜悅維持下去,就听一人大喊︰「殺了這魔教妖人!」

楊蓮亭心中一涼,舉目一看,就見自己被好幾人圍住,眼見要被亂刀砍死,不由大聲驚呼︰「救我!」

岳不群不為所動,明明處于上風,可以隨時抽身來救自己,可是楊蓮亭看到的只是一個嘲諷的眼神,頓時心中一片絕望,看著撲下來的劍影,他想揭穿岳不群,卻再沒有機會了。

楊蓮亭閉上眼楮,一邊在心中詛咒岳不群不得好死,一邊等著疼痛來臨,卻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痛,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楊蓮亭听到一陣狂放的笑聲,臉貼住的地方因為笑聲而生起震動,楊蓮亭睜開眼楮,看到的是自家左使的下巴。

似乎察覺到楊蓮亭的視線,不敗低下頭拍了拍楊蓮亭的頭,輕聲道︰「委屈你了。」

楊蓮亭心中的委屈頓時消失,內心雀躍,他听見不敗朗聲說︰「你們將我的侍從抓來演了這麼一出好戲,你們問過我沒有?」

楊蓮亭還很清楚的看見了岳不群的表情,盡管盡力壓抑,卻抑制不住那種仿若毒蛇一般的陰寒。

作者有話要說︰相親神馬的,就是個悲劇

明天上班神馬的,就是個更大的悲劇

明天雙更神馬的,是最大的悲劇……

我說明天雙更,你們信麼?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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