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念念,慕容曄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如果自己今天再也回不去,沒有人可以幫念念清除血液中的毒素,沒有人可以再為念念的突發狀況而及時的提供血源,那麼念念他……還能夠撐過久……
如果自己死了,念念走了,那讓穎兒,還如何的活下去……
所以,不可以,他慕容曄不可以死,為了兒子,為了穎兒,他慕容曄絕對不可以死,不可以倒下,如果老天真的要收他的命,那麼,他也得先把川島紀子平安帶回中國去再說!
混沌的腦海中,陡然一震清明,慕容曄猛的從地上立起,冷冷的看著鈴木真,嘴角掛著一絲嗜血的微笑……
鈴木真愣了,他不知道慕容曄忽然從哪來的這般神力!
二十個死士更是嚇了一跳,身體不自主的都往後退了幾步,原本完美的包圍圈隱約出現了一個缺口,他們不明白,剛才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連招架能力都沒有的慕容曄怎麼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懾人的氣息,莫名的讓人心里發慌……
「鈴木真,我今天一定要帶川島紀子走!」
慕容曄冷冷的看著鈴木真,開口說話了!
以現在的形式看,慕容曄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屬可笑,可是在場的人卻沒一個敢笑,他們心里都不自覺的涌出一絲恐慌,他們竟然絲毫不懷疑,慕容曄真的有能力做到……
「慕容曄,你不要太囂張了!」
鈴木真聲音居然顫抖了,或許是因為氣憤,更或許,是因為害怕!
「慕容曄,我現在就要你死——」
三井甜子忽然舉起手中的槍直直對準了慕容曄,嘶吼著,有種外強中干的瘋狂!
慕容曄一怔之後,嘴角忽然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挺|身迎向了槍口,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畏懼……
三井甜子被慕容曄的這種目中無人徹底激怒了,玉手一勾,用力的扣下了扳機!
「啊——」川島紀子掩嘴一聲低呼,眼中有渾濁的淚滴出。
「嗯——」一聲悶哼,從三井甜子口中痛苦的溢出來,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只見一股噴涌般的鮮血,從三井甜子的頸項濺出,身子直直的往後仰,手中的那顆子彈隨著身體的後仰射|向了天空,那聲悶響的槍鳴,仿佛成了對她逝去生命的憑吊……
鈴木真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楮,痴痴的看著地上三井甜子的尸體……
「鈴木真,我家少爺不是你動得了的!」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佐藤智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鈴木真的後面!
來不及驚呼,來不及反應,二十個死士又瞬間倒下了十個,都是連最後的一聲呻|吟都來不及發出……
緊接著,十個忍者一臉陰沉的出現在了院子中間……
鈴木真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而此時的慕容曄早已經借著忍者打出的缺口沖出了重圍,看著呆若木雞的鈴木真高深莫測的笑著……
院子中的局面忽然改變,佐藤智對鈴木真,十個忍者對十個死士!
慕容曄終于說到做到,他今天一定要帶川島紀子走……
「媽媽——」
一個男子沖到川島紀子面前,淚眼早已模糊!
「兒……兒子……」
川島紀子呆了很久,才顫抖著伸出了手,撫上了兒子的臉,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想見的那天!
「媽媽,是我,是我回來了——」
那名男子跪在了川島紀子面前,泣不成聲,八年的牢獄生活,暗不見天日,他也從來不敢奢望,這輩子,還會有母子重逢,重見天日的時刻……
「慕容少爺,川島紀子在這發誓,川島家永生永世,為您效勞!」
川島紀子拉著兒子一起,跪在了慕容曄面前,誠心的臣服著。
慕容曄再次笑了,腦中厚重的痛楚襲來,眼前的意識又開始模糊,心中強撐住的那口氣在見到佐藤智的那一刻猛的開始外泄,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忍者——」鈴木真終于從這場對持中反應了過來,他看著佐藤智咬牙切齒的開口。
「是的,算你識貨!」佐藤智瀟灑的笑。
死士,只是不畏生死,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已經麻木……
而忍者,擅長失傳已久的忍術,所以才能殺人于無形,如果不是在最開始就存在力量的懸殊,現在躺在地上的死士就不會只是十個,而是全部了……
「那看來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亡了!」
鈴木真忽然笑得淒厲,雙手一個不起眼的動作揮出,剩下的十個死士竟然都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槍,動作迅速的對身後的十個忍者扣下了扳機!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前都被開了個洞,鮮血汩汩往外流的十個忍者,慕容曄感到了心里陣陣的抽痛……
「少爺,帶川島他們先走——」佐藤智猛把慕容曄往旁邊一推,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煙霧彈砸在地上。
狹小的院子中,陡然彌散出一股刺眼的煙燻——
「追,給我追——」
待煙霧散盡,眼前早就失去了慕容曄他們的影子,鈴木真氣急敗壞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