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你心頭之恨!」
鈴木真弓著身子慘笑,他只有先把佐藤智對自己的怨憤消除一些,才能更加有把握讓他更加的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不需要!」
佐藤智冷冷的,他與鈴木真原本就不是一個立場的人,所以即便是今天鈴木真被他打死在這里,他都不會有半分的感慨和內疚。
「但是,我需要!」
鈴木真咬著牙,肚月復之上傳來的痛楚已經讓他渾身冒出了冷汗,身子都有些蜷縮了,佐藤智在踢這一腳時是沒有任何收斂全力以赴的!
自己做過的錯事太多,鈴木真明白這也不是如此簡單的一拳一腳便可以一切了清的,只是他想盡量的贖罪,一個真正的武士道精神,有錯,是必須要承擔的!
「好,那我就成全你!」
佐藤智邪獰的一笑,手下再也沒有任何的遲疑,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鈴木真今天到底是抱著怎樣奇怪的想法才導致這樣奇怪的做法,但是那無所謂,只要可以借這個機會幫助慕容曄鏟除掉藤原小野身邊這一條衷心的狗!
何況,今天還是這條狗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到時候,佐藤智盡可以咬定一個事實,那就是鈴木真上門來欲加害慕容曄,他只是出于保護少爺,才將鈴木真殺于手下的!
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哪怕是再大度再磊落的君子,都會有陰險毒辣的小人之心……
拳腳如雨點般,撒落在了鈴木真身上,他默默的承受著,比較起自己加諸在慕容曄身上的傷害,這點痛和傷算得了什麼?
「等……等……」
就在鈴木真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開口說話了。
他不可以讓佐藤智把自己打得站都站都不起來,他還必須要帶著佐藤智去見慕容曄……
所以在自己還剩最後一絲氣力的時候,他必須阻止佐藤智繼續攻擊自己了……
「哼——」佐藤智停下來,冷冷的看著他︰「最後關頭,還是怕死嗎?」
「不……不是怕死……」鈴木真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不是怕死……只是,只是那個來世只願和你佐藤智做兄弟的慕容曄還在等著我帶你回去見他……」
佐藤智渾身一顫,踉蹌的退後幾步,忽又沖上前來,一把拎起鈴木真的衣領,厲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鈴木真附到佐藤智耳邊,有氣無力的重復道︰「那個來世只願和你佐藤智做兄弟的慕容曄想要見你!」
「少……少爺……」
佐藤智徹底愣住了,激動的想要再問些什麼。
卻被鈴木真急促的截斷︰「此地說話不方便,你什麼都不要再問了,先跟我走!」
佐藤智凝神思慮了很久,終于沉重的點點頭。
就憑這一句話,他就必須要隨去鈴木真走,哪怕真是陷阱,真是火坑,他佐藤智都會無怨無悔的往里跳——
留下十個忍者守在藤原老宅,帶著二十個在自己身邊,在所有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佐藤智不能全然放著靈堂中出現的那個慕容曄不管,但是鈴木真的話,又讓他從心底悸動!
一路輾轉的,佐藤智隨著鈴木真一起,來到了郊外偏僻的叔母家!
「阿真,你這是怎麼了?」當看到鈴木真滿臉的青紫紅腫,叔母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叔母,阿真沒事的,我帶了幾個朋友過來見少爺,麻煩你幫我們守住一下!」
鈴木真艱澀的笑,安撫著那名老婦。
「好的,你們放心進去吧!」
老婦滿是狐疑的看了看佐藤智他們,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你們在外守著,有什麼不對,立即告訴我!」
佐藤智把忍者們安排在了外面,這個時候,他還無法完全的去相信鈴木真以及眼前的這個老婦!
「是,佐藤先生!」忍者同時點頭。
「隨我進來吧!」
鈴木真揭開秘密地窖的入口,領先往里走去!
佐藤智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神情堅定的快步跟了進去。
依舊是一條迂回的過道,依舊是一個狹小房間中簡單的木桌和木床!
依舊是半靠在木床之上,全身上下纏滿紗布看不清長相分不清男女,左腿齊根而斷的那個人……
只是,都知道那是真的慕容曄!
但,佐藤智不知道,也無法接受!
「阿……阿智……」
慕容曄看著佐藤智進來,艱澀的開口,聲帶似乎已經完全壞死,喉嚨管里擠出來的聲音比鴨嗓子還難听!
佐藤智猛的往後急退幾步,一下撞在背後的木門之上,顫抖的看著鈴木真開口︰「鈴木真,他……他是誰……」
鈴木真內疚的把頭扭向一邊,他知道佐藤智無法接受,越是關心和疼愛慕容曄的人,越是無法接受眼前這個殘酷的事實……
「阿智,是我,慕容曄——」
慕容曄堅強的開口,他是慕容曄,雖然殘缺不齊了,可他還是慕容曄,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他必須,勇敢的面對自己,面對這一切!
「少……少爺?你……真是少爺?」
佐藤智怔怔的看著躺在木床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