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直接而毫不掩飾的態度讓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地皺起眉來,佐藤直接擰起了眉毛,「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啊拉,我的意思不清楚麼?作為同一個世界出身的同伴,我可是在很努力地追求小綱吉啊~」白蘭笑了起來,雖然一如既往地沒有個正行,但是那種異常強勢的感覺卻讓所有的人都明白,他其實沒有說笑,頓時讓一大票人都僵硬住了。
沒有相信他的鬼話的,就只有坐在那里的阿綱,他也沒有和他廢話,直接走了過去,用力地搓了一下胳膊,「好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什麼追求人的鬼話,你還是留著給你隊伍里的人。」
「啊拉,小綱吉不相信我呢,好傷心。」白蘭露出有些挫敗的表情來,隨即正色一斂,「好,真是的,拿你沒有辦法。小綱吉,有一些東西我想單獨跟你談一下。放心,那邊的大叔,我可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來哦~」
起碼現在不會,白蘭高深莫測地笑著,等著對方給出答案。
「好的。」阿綱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有事情單獨找我,就不信你找不到我落單的時候,這個時候大張旗鼓地在所有人面前出現,你到底是想要干嘛?
說完,他又忍不住地給了對方幾個眼刀,可惜白蘭的臉皮太厚,直接將之當飛吻收了下來。
兩人慢悠悠地走到一邊,說到底,魔法的好處就在于,他的各種及時性和多功能性,白蘭隨手一個結界布置下來,頓時就將他們跟東海隊的人隔離了開來。
黑澤迅速地伸手探測了一下眼前的結界,對一邊的魯姆斯他們點頭,「的確只有他跟澤田在里頭。」
「哼,裝模作樣的家伙。」佐藤也不知道是在說誰,重重地坐了回去,直接地問道,「黑澤,那幾個家伙的口供出來了沒有?」
「只有一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東西。」黑澤表示很無奈,對付像這樣的宗教瘋子,一點也不比對付那些從小培養的死士來的容易,尤其更加要命的是,對付死士的時候,有的情況下還能試驗下人性的卑劣或是偉大。可是對付宗教瘋子……
他們除了將自己的一切獻給神明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留下來。
「嘖!」
結界的世界里,白蘭聳聳肩有趣地打量著眼前一副「我很不耐煩,你最好有話快說」樣子的少年,聳聳肩之後開了口,「嘛,其實我來找小綱吉,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呢~」
「到底什麼事情?有話快說!」阿綱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喜歡的起來這個家伙,而且,還說什麼追求自己,這個家伙果然是個吃撐了閑得慌的混蛋。
「嘛嘛,別那麼大氣嘛~」白蘭舉起手來做出投降的樣子,「對了,你們的工作是幫助Giotto先生建設Vongola自衛團對?」
「明知故問。」阿綱可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忘記這個事情,而且,他提到了Giotto,莫非他打算做什麼對Giotto不利的事情……
這樣想著,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危險了起來。
「啊啦,真是的,小綱吉你想多了啦。」雖然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看到對方戒備的神色,白蘭就有點無奈,他明明表現的相當的柔和了,為什麼小綱吉一臉不相信的神色呢?
「我其實就是來打听一下,你們,不,是Giotto先生的Vongola家里,有傳承的Vongola指環麼~」白蘭伸出手來,比了比自己手指上的那枚藍色戒指。
「Vongola指環?」阿綱愣了下,隨即想到這個男人真正的任務,其實是收集所謂的瑪雷指環,頓時松了口氣,「沒有,我沒有見到過所謂的Vongola指環。你怎麼忽然這樣問我,出了什麼事情麼?」
「沒……有……啊……」白蘭忽然將那幾個字之間的調子拖得老長,他現在是明白過來了,他們接到的這個任務的真相,其實就是那輛副日後帶帶相傳的指環!
「Vongola指環,听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不過你問我這個做什麼?」阿綱雙手抱胸,「我記得你的目的是瑪雷指環?問我這些東西,你打算做什麼?」
「不,我只是打听一下罷了。」白蘭笑的高深莫測。
兩副指環現在都沒有消息,那麼他們的任務,其實是將指環找到嘍?
白蘭聳聳肩,想到曾經听說過的一個,在他看來是無稽之談的傳言,瑪雷指環、彭格列指環還有彩虹嬰兒的七個女乃嘴,是由世界的基石構建而成的,只要掌握住那幾樣東西,就可以重建世界。
只不過這樣的傳言被他當成無聊人士的無聊傳言罷了,當然,如果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已經無聊到了極點的話,那麼偶爾玩一把這個什麼「7的三次方」的世界征服游戲,也很有趣不是麼?
「白蘭,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一點麼?」阿綱看著白蘭的臉上露出了那種讓他牙疼的表情,頓時皺眉不已,「那麼現在你也已經知道了,可以讓我離開了麼?」
「不要生氣啦,小綱吉,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們的喲~」白蘭笑眯眯地道,「我的消息,可是只告訴你一個人,至于你要告訴誰,可不在我的範圍里呢~」
「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啊。」白蘭湊上前去,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對方的面頰,頓時看到阿綱猛地跳了起來,跟自己拉開了老遠的距離,一臉驚恐的神色看著自己。
「真是的,你那種表情讓我覺得很挫敗呢。」白蘭攤攤手,「而且,你現在的樣子,不就是一副為情所困的表情麼?」
「你……你怎麼知道?」阿綱下意識地說道。
「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意大利男人呢~」白蘭揮揮手,心里卻將這個事情記了下來,小綱吉喜歡上誰了麼?面上卻迅速地將話題轉移了開去,「好了,不說那些了,我來告訴你一下我們最近的消息~」
想要安全地跟基里奧內羅家族扯上關系,又不想那麼早就被教會的人扯出來,他們原本的方案就被斃掉了,重新設定的新方案,是從一個名不見經傳,但是又有那麼一點小歷史,家里也不是真的那麼糟糕的小家族入手。吞並了那個小家族之後,為了掩飾他們隊伍里各種人的外貌,他們干脆掛上了遠東貿易公司的牌子。
而實際上,當時的遠東貿易的確做的很是轟轟烈烈。大航海時代遺留下來的各種產物,使得很多人前赴後繼地奔向海洋。
西班牙人做的尤其,數年來各種船隊不斷出行遠海,帶回來大量的奴隸跟香料。
意大利人做這個生意的也不少,只不過由于航海技術的關系,出去的很多人,最後都死在了海上,回來的寥寥無幾。但是只要是成功回來的,無一不會在上流社會引起一陣話題的旋風。
白蘭倒是沒那個能力制造一艘巨大無比的艦船,但是那種東西真的要處理起來,那是很方便的,隨便撿一艘船殼回來,他們上去輪番鼓搗幾下,將外表做成跟現在遠航的船只沒有什麼兩樣之後,這樣一艘巨輪就駛進了意大利的海灣。
至于帶回來的東西也簡單,放上一些主神出品的莫名其妙的東西之外,他們帶來的主要產品,跟之前的那些人帶回來的東西不同,是黃金!
一艘盛滿了黃金回來的巨輪,這個消息頓時在當時的意大利社會引起了非同凡響的旋風,引來了無數人的爭相參觀。
而白蘭也充分地發揮了新一代大忽悠的必要本領,將一眾人說的雲里霧里,也將他們的旅程說的要多艱苦有多艱苦,更是將遙遠的東方,比如中國跟日本,說的跟天堂一樣,還說到了西班牙人最常去的非洲,那里除了黑奴之外,其實遍地都是黃金。
雖然說的東西很鬼扯,但是的確讓他們成功地混進了上流社會里。
刺兒隊長作為女性,是不可能隨船出行的,她作為他們這家遠東貿易公司的老板,不斷地出入著所謂的上流社會。
很輕松的,他們就達到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接近基里奧內羅家族。
就在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去跟對方接觸一下的時候,卻率先收到了對方的邀請。
「新的基里奧內羅伯爵?」白蘭有趣地將雙手堆塔,然後將腦袋擱了上去,「對方說了什麼麼?」
他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大大的沙發椅上,棗紅色大理石紋的織毯包面,金色的椅背,僅僅不過一張椅子而已,就使得這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大書房變得充滿了暴發戶的氣質。
不過白蘭要的,就是這一點。
「他們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打算見見我們。」刺兒說到這個的時候,也是一陣地皺眉,「而且,他們指明了,要見你!」
「見我?」白蘭覺得很有趣,雖然他一向不喜歡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但是在他們閑得很無聊的時候,他也不介意做上一些事情給自己找點兒樂趣。
只不過有趣的是,這一次的他出面處理那些無聊的事情的時候,都是做出一副標準的意大利貴族的派頭的,樣子也被他換成了當時很流行的一種所謂「貴族」風,金色的長發,藍色的眼楮,略顯蒼白的皮膚。
雖然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打扮很沒有必要,但是卻相當成功地讓所有的意大利貴族都接受了他。
「他們指明了,要見一個白色頭發,藍紫色眼楮,臉上有著倒爪紋的男人!」刺兒隨手甩出一張請柬來,不客氣地道。
這樣詳細的描述,頓時讓白蘭也產生了好奇的心理,隨手打開看了一眼,就發現果然如同刺兒所言的那樣,對方的請柬上雖然很是彬彬有禮地說了一些話,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之後的訊息。
「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貴公司的實際負責人與我們一見?若無意外,那位白發的先生應該會很樂意見到我才是。冒昧打擾,還請見諒。」請柬的一個角落里,還用很簡單的筆法畫了一個白蘭的頭像,雜亂的頭發,還有臉上的倒爪紋都清晰可見。
白蘭笑了起來,隨手將請柬的一角頂在指尖轉了兩圈,「果然,是新的基里奧內羅‘伯爵’呢~既然對方主動來接觸我們,當然沒有拒絕的必要~在下也很好奇,那位‘伯爵’大人,究竟會看到些什麼。」
「基里奧內羅伯爵?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繼承人已經找到了?繼承那種詭異的能看見未來能力的人?」刺兒愣了愣,隨即肯定地說道。
「是的喲~很有趣~」白蘭隨手將請柬一扔,「那麼,我們就好好準備,去見一下這位伯爵大人~」
基里奧內羅家族一直給人的感覺就是神秘,神秘而且神奇。基里奧內羅家族在歷史上出過數名有名的天文學家,在意大利,提到他們,也會不自然地想到佔星師一類的東西。
所以當實際見到基里奧內羅家族的掌權人的時候,白蘭覺得,果然是奇特的人都有奇特的樣子麼?
且不說那個看起來才不過十五歲的少年縴瘦的身軀,就直說他的頭上,那一頂古怪的大帽子,就給了白蘭一個相當深刻的印象。
這位新任的基里奧內羅家族伯爵是一個今年才不過16歲的少年,在當時的意大利,雖然已經被視為成年人,但是實際上不管在什麼地方,社交場合也罷,政治會談當中也罷,他都是被看成小孩子的。
如果沒有他身後的家族的話。
更何況這位基里奧內羅伯爵詭異的穿衣打扮習慣,白色的長袍也就罷了,但是腦袋上那大帽子是什麼東西?難道說基里奧內羅伯爵研究天文學已經研究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麼?
還好的是這位強大的伯爵大人從來不在正式場合穿成那副樣子,這算是當時的社交圈里眾人唯一慶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