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蕭寒接到消息,顏夕起了變化。
本來只是在暗中擴張勢力的蕭白突然間大肆招兵買馬,強烈的暴風雨蠢蠢欲動。
這天,蕭寒與蕭黎 在討論顏夕的事件。蕭寒說︰「那段雪沉也真是一根筋,估計是他待蕭雲蓮不好,讓人家傷心了,恨因愛生。」
蕭黎 不悅的擰起眉︰「哥,別這樣說,相同的事換做是你你能好像沒事一樣的寵著她嗎?」
蕭寒笑笑︰「成,不說了。顏夕那邊我放心不下,回去一趟,這邊就靠你了。」
「嗯,你是該回去一趟了。」
「呵呵……從被趕出來到現在,家鄉一次都沒回過,如果這次可以的話我還想見見父王,順便去祭拜一下母後,告訴她她臨終前的心願我已經完成了。」
蕭黎 無言,按理她也該回去一次,然而……
「別多心。」蕭寒說道︰「你在這邊還有很重要的事。蕭白招兵買馬企圖打仗的目標只有兩個,一是顏夕,二是雪祥。顏夕那邊我盯著,雪祥這邊的蕭雲蓮也不是好惹的主。」
蕭黎 握緊拳︰「如果可以回去,如果可以回去的話一切都好解決了。」
「一定可以!」蕭寒說的斬釘截鐵,拿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顏夕皇族可以控制動物,做為雪祥這方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雪祥軍隊的戰斗力固然強,然而軍人們一看到凶猛的動物,那種斗志必然會衰弱。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一物克一物,每個動物都有克星或者害怕的東西,只要得到打量的那種東西,就不怕軍心不穩。 兒,你說得到這些東西的關鍵是什麼?」
「錢!」
蕭寒淺笑︰「是錢。我接到消息,蕭白那老家伙留了一手,在皇宮和王府都安進了自己的人,這三年來他們多多少少的挪走國庫中的錢,現在的雪祥國庫外強中干。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
蕭黎 抿唇,凝著面前的男人,毫不吝嗇的下評語︰「你的情報網真可怕。」
「能得到 兒的夸獎,我該驕傲?」
「是該驕傲。然後他們就會派人找富可敵國的蕭寒公子借錢,而那個人就是最有魄力的——段雪沉!」
「沒錯。」蕭寒把玩著手中的玉簫︰「 兒,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嗯……」蕭黎 垂下頭,扯出一絲苦笑︰「愛情總充滿了交易和算計,從三年前我們就開始變得可悲,原本想要的純粹的愛情在不知不覺中崩潰。」
蕭寒收起嘴角掛著的淡淡的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絲︰「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麼舍得你悲傷? 兒,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一個純粹干淨的愛情。」
牽扯了肅殺,商業的人生,是他最不希望凌筱 擁有的,她的人生該是簡單,干淨的。
如同她的人一般……
………………
一周後,蕭寒動身去了顏夕,凌筱 留在雪祥京城,等待著段雪沉的到來。
蕭寒怕有人對蕭黎 不利,而她沒有自保能力,把自己貼身帶著的丫鬟應采兒留了下來。應采兒是個很活潑的女孩,一直跟在蕭寒身邊,作為保鏢般的保護他。而令人驚訝的是,這種女孩經歷了商業的種種黑暗,卻仍是干淨得如一張白紙,不染半點淤泥。蕭黎 很喜歡她,這樣的女孩著實是難得。
幾日後,在京城蕭寒公子商業王國的總部突然來了一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段雪沉真的來了。
會客廳,應采兒上了茶後靜靜的站在一旁。段雪沉坐在軟軟的椅子上等待著蕭寒公子。
似乎是有意磨練他的耐心,半個時辰過去,蕭寒公子還沒有現身的跡象。茶漸漸變涼,段雪沉的臉也越來越陰沉。
若不是大哥說蕭寒公子與他是君子之交,找他幫助一定可行,他怎麼會過來。
「看來今日蕭寒公子無心見客,麻煩轉告一聲本王改日再來。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走。
躲在暗處易容成男子的蕭黎 一驚,撇撇嘴,走了出來。
「三王爺真沒耐心。若是誠心合作,豈能連半個時辰都等不得?」
段雪沉怒,本來因為鐲子失竊的事他的心情一直不好,又查到蕭雲蓮在暗中挪用王府的錢,苦于沒有證據且她是王府的王妃,便也只能作罷。現在又被一個什麼蕭寒公子晾著,心情更是差。
他反唇相譏︰「是蕭寒公子無心見客,若真心相助,怎會讓本王等半個時辰。」
「哦?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不對了。」說著,蕭黎 坐在段雪沉對面的椅子上,拿起茶輕輕的品了一口。
段雪沉畢竟有求于人,只得壓著火氣坐了下來。談判桌上最忌諱發火,他要冷靜,冷靜……段雪沉靜靜地打量著面前的人,想看出些什麼。
面前的男人一身青衣倒是與傳聞中一樣,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和諧的地方。雖然這蕭寒公子的氣質的確是貨真價實,可是……
「難怪蕭寒公子從不見人,原來傳聞中的蕭寒公子竟然是……女子。」段雪沉開口。
蕭黎 一怔,淺笑︰「從哪里看出來的?我易容的應該很像男人,聲音和身材方面也做的盡善盡美,你怎麼發覺的?」
「的確是盡善盡美,能騙過任何人。但是男子和女子在走路時還是有不同。女子走路較為柔美優雅,男子卻有著一股陽剛之氣。傳聞中蕭寒公子雖然長的陰柔,舉手投足間卻沒有一點女子的樣子,反而透著陽剛之氣。所以本王猜你是女子,而且是極具修養的女子。」
蕭黎 笑笑︰「猜得一半一半。我是女子,但蕭寒公子不是,蕭寒公子是我兄長,他另有急事,早就走了。你們接到的消息晚了些。」
段雪沉擰起眉,雖說蕭寒公子的妹妹也不是尋常人,可是還是找蕭寒公子親自談比較好。「既然如此,先告辭了。」
「等等!」蕭黎 喚住他︰「商業方面的事我也能處理,和我商量並不掉你的價。」
段雪沉略一思索,開口道︰「也好。不知該如何稱呼?」
「 ,蕭黎 。」
段雪沉拿著茶杯的手略有一絲僵硬, ,可是那個 ……
蕭黎 帶著淺淺的笑意︰「怎麼,三王爺對這個名字感到熟悉?」
「沒有。」段雪沉說︰「閑話我們還是少說,直接進入主題吧。我想蕭小姐可能誤會了一點,我這次來並不是想要談生意或者合作之類的,而是談交易。」
「嗯?」蕭黎 擰起眉︰「抱歉三王爺,我們是商人,只談生意,交易這種東西應該是和達官權貴之類的嘆。看來我們話不投機。彩兒,把茶撤了免得浪費。」
應采兒強忍著笑意,把茶撤了免得浪費,小姐啊,你是缺買茶的錢嗎。
段雪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若是對方是蕭寒公子還好,據說他是個很儒雅的人,是個翩翩君子。可面前卻是個女人,還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什麼話不投機,什麼把茶撤了免得浪費,分明就是無心與他談話。
「哈哈哈!」段雪沉突然大笑,很好,很好!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害怕談判輸掉,有辱使命的危機感。這個女人有趣,真有趣!
蕭黎 嘴角的笑意加大,弧度越來越彎,笑意蔓延到眼底。
他那種陰沉,隱者淡淡悲傷的感覺終于沒有了。真好……
「蕭小姐,雖然是交易,但考慮到你們商人的身份,我們也決不會讓你們吃虧的。」段雪沉說道,那種在談判桌上的氣勢有增無減,明明是客場卻直壓主場。幸虧對方是蕭離 ,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被這股可怕的氣魄震懾住了。
蕭黎 繞著自己的頭發︰「我們是商人,虧本的買賣絕不會做;而你們是皇族,利益這方面更是考慮的周全,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們有求于你。蕭小姐,我也不怕告訴你,現在國庫空虛,我們急需大量的金錢。然而除了蕭寒公子,眼下再沒有人能提供那麼多的錢。蕭寒公子與我大哥是君子之交,借錢這事能和平解決最好,一旦不行,我們會用強搶的方式。」
「你在威脅我?」蕭黎 挑眉︰「蕭寒公子的產業做到這麼大,就自然不怕權勢的威脅,而且,現在我們手下流動的資金只不過是一少部分,就算你用強搶的方式也達不到目的。」
段雪沉的拳暗暗握緊,恐嚇的方式不行嗎?形勢還沒有逆轉,這樣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