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黎 早早的到了相約的笑忘亭。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裙子,映在周圍的桃花林中,人比桃花美。
段雪沉來的時候,蕭黎 背對著他。段雪沉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走著,腳步堅定。
蕭黎 緊緊抓著衣袖,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蕭小姐約我相見,卻是用後背示人嗎?」段雪沉站定在笑忘亭里的桌子前。
「我只是賞花賞入迷了。三王爺,桌上略備了薄酒,我們邊喝酒,邊賞花,邊談。如何?」說完,又淡定的補充一句︰「放心好了,我不會趁酒醉強了你。」
段雪沉的嘴角有些抽搐,強了他,強了他……這話在他腦子里繞來繞去。他段雪沉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女人樣嗎??
蕭黎 強忍著笑,不用回頭看他她也知道,段雪沉的臉色現在一定很精彩,五顏六色的。
段雪沉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那的確是好酒,酒味清香迷人。
「三王爺覺得笑忘亭周圍的桃花如何?」蕭黎 開口問道。
「很美。」段雪沉毫不吝嗇自己的評價。確實很美。笑忘亭是城外一座荒廢了很久的亭子,不知是誰有那種閑情逸致,在周圍種滿桃花,者變成了最美的桃林。
「和我相比呢?」蕭黎 帶著淡淡的微笑轉過來,一雙勾魂的眼楮直直的凝著段雪沉,兩頰染了淡淡的粉紅,人似桃花。
段雪沉愣住了,握著酒杯的手不禁松開,酒杯滑落砸在地上。段雪沉醒過來,痴痴的喚︰「筱 ……」
「王爺認錯人了……」
「不,我沒有!」段雪沉一把握住蕭黎 的手腕,唇覆上她的唇。他的吻瘋狂,霸道,蕭黎 幾乎窒息。
段雪沉吻夠了,手輕輕撫著蕭黎 的臉龐︰「筱 ,我好想你……」
蕭黎 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段雪沉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是多重的想念才會讓他如此情不自禁。蕭黎 閉上眼,掩去眼中的晶瑩又睜開,眼底又是一片平靜︰「王爺,您認錯人了。」說著,掙了掙他扣著的手腕。
段雪沉這才發現,剛剛慌忙間他抓得是左手。「你的左手……抱歉蕭小姐,我是真認錯人了。失禮了。」說著,松開了手。
盡管只是一瞬,蕭黎 還是在段雪沉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憂傷和失落。想也是,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卻忽然發現不是她,怎麼能不失望呢。
蕭黎 輕輕觸踫了一下嘴唇,還殘留著段雪沉的氣息,與昨天她的主動不一樣,這次她可以感受到強烈的思念。
「那個和我很像的人,王爺很愛她嗎?」蕭黎 問道。明知他的心意,她還是忍不住想確認,有多愛,愛的有多深。
段雪沉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就順著喉嚨劃過,辣得嗆人。段雪沉沉默,蕭黎 也沉默,只有周圍的桃花落下的聲音。段雪沉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大有把自己灌醉的趨勢。蕭黎 終于忍不住,伸手奪過他的酒杯︰「別喝了!你沒吃東西吧,空月復喝酒不好。」
段雪沉抬起頭凝著蕭黎 ,像,太像了……一樣的容顏,一樣的神情,一樣的氣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人。可是,她不是她。
凌筱 是孤兒,蕭離 是蕭寒公子的妹妹;凌筱 左手殘廢,她的左手完好。她們,終究是兩個人。
「愛,很愛,非常愛。」段雪沉開口︰「愛到骨血里,愛到幾乎與她融為一個人。」
蕭黎 垂下頭,傻瓜,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啊。明明臉上的悲傷像一片汪洋大海,嘴角那抹柔軟,溫柔的笑容就是讓人忽視不掉。愛一個人愛到想到他就會變得幸福,究竟是多愛。
「我……」蕭黎 欲言又止︰「雪沉,我能這麼叫你嗎?」
「就這麼叫吧。」听你這樣叫,我會想到她。
蕭黎 伸出手,輕輕描著段雪沉的眉︰「雪沉,娶我吧……」
回應她的是沉默。
蕭黎 嘆口氣,果然不是迫于各種情況,或者這個人不是凌筱 就不行嗎?
「我要的婚姻是以愛情為前提的。」段雪沉說︰「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甚至有那麼一絲朦朦朧朧的喜歡,但是很抱歉,我不愛你。」
「你又拒絕我了。你可知這樣的代價是什麼?」
「我知道。」段雪沉沉聲道︰「就算要付出格外慘痛的代價,我也要忠于我的愛情。」
「就算我要和蕭白合作,滅了雪祥?」
「就算如此。」
「你身為皇族,有些事不能隨心所欲,你的愛情注定要為政治犧牲。」
「我了解。」段雪沉淡淡的說︰「我的愛情已經犧牲一次了,現在留給我的只有一個美好的回憶或者稱為幻想。我不想讓這個幻想也犧牲。」
我愛凌筱 ,這點不會改變。只要不是凌筱 就不行。
這是段雪沉的固執,是他的堅持,絕不改變。
蕭黎 勾起唇,有夫如此,她還求什麼。「我欣賞你,如果不是這樣的你,也沒辦法讓我著迷。」蕭黎 釋然︰「不做夫妻,成為朋友也可以吧?這樣你也不用為難。」
段雪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那錢的方面呢?」
「只要成為朋友,錢我一樣借你,不用還。」蕭黎 大方的揮揮手。反正蕭寒公子富可敵國,不缺錢。她就當錢多燒的了。
段雪沉伸出手︰「很高興和你成為朋友,也很感謝你的善解人意。」如果沒有凌筱 ,他或許會喜歡上面前的女子。
蕭黎 大方的握上︰「我更高興,有三王爺罩著,以後蕭寒公子的生意可以越做越大了。至于善解人意什麼的,不用在意了。」
蕭黎 笑的溫柔,傻瓜,還善解人意呢,我是舍不得你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