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柔掙扎不得,又出不了聲,心中大恨。她冷汗津津,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掙的,只在心里狂喊︰我一定不放過你們一定要把你們全都碎尸萬段
大叔溫柔地笑了笑,上下查看了一下她的經脈和身體,轉身對明慈笑道︰「還是個雛兒呢。不知道是她相公不行,還是新婚之夜就獨守空房了。」
正逢明湛,李玄還有聞人裕進門。李玄道︰「八成是那男人不行。」
明湛道︰「我也覺得是。」
聞人裕笑眯眯地道︰「你們別這麼說啊,說不定那家伙心里掛念著小慈,對這家伙沒有半點胃口呢。嘖,要是我,也沒有胃口啊。」
頓時白淑柔就覺得受了奇恥大辱,掙了一會兒,面上頓時鼻涕眼淚齊飛。好端端的病美人,就瞬間成了一副糟蹋樣。
夏大叔丟了一張好大的疑似帕子,又疑似洗腳布的東西去把她的臉蓋住,道︰「惡心。」
然後白淑柔感覺自己的衣帶被解開了。那具瘦骨嶙峋的身軀便急劇地顫栗。
明慈忙道︰「哥別看要長針眼的」
明湛正伸長了脖子,听了她這一聲未免不情願。但她作勢要拿劍來砍,硬生生把他逼到門外去。然後把門一摔。
頓時明小賤就郁悶地蹲在門口畫圈圈。憑什麼他不能看?憑什麼啊?
李玄聞人裕都和明慈一起伸長了脖子,等那衣服被解開。但片刻後……
李玄︰「這是男人還是女人?」
聞人裕︰「……女的吧。」
明慈︰「為什麼要吧?她是女的啊。」
夏大叔興奮地道︰「先干什麼呢,先給她灌藥?」
明慈道︰「好好好,灌藥」
說著她便親自動手,用那髒兮兮的帕子在那女人臉上抹了一把,露出還算干淨的嘴唇。夏大叔拿了個藥瓶出來,是藥丸。比白綻秋的藥湯先進方便多了。
明慈接過來,心情很復雜。當日她被灌藥時,那一幕反復出現在腦海中。她低聲道︰「白淑柔,你知道這是什麼麼?這是……大叔,這叫什麼?」
夏大叔道︰「不知道,還沒起名字。你看著起吧。」
明慈繼續陰沉地笑道︰「白淑柔,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加強版殺宮散。我可以許你不殺你,還祝你和明月百年好合。以此為交換,你把這物吃了吧。」
當日白綻秋道︰在老身有生之年,都保證月兒不會有別的妾侍,作為交換,你把這喝了吧。
一粒小小的藥丸,被送入了白淑柔嘴里,入嘴即化。她驚懼地喘息,想把它吐出來,可是它已經沒有了影子。
明慈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吃了這個呢,你以後就不用擔心了,因為你再也不會有孩子了。生孩子多痛啊,你要好好謝謝我呢。哦,還有啊,你可能要到死都當雛兒了。因為啊,這個藥比殺宮散還強效,不是說是加強版麼?以後,你會變成石女哦。再也沒有臭男人能欺負你了。」
頓時,那具身體更是劇烈地顫抖起來,好像她吃的是見血封喉的砒霜。
夏青下手如風地下針,到了下半夜時,那身子就被戳成了個刺蝟。
明慈魔女一般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
「他在改變你的體質哦。反正你本來就是個廢物,要修行,也為疾病所累。那不如做個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的凡人好。」
「這是要封印住你的經脈了,別怕,一點都不疼。嗯嗯,你還記得你母親給我吃的破靈散吧。我的經脈也被封了。」
那身軀的顫栗平息了一些。
「但是現在我已經治好了,不但能繼續修行,而且,比以前還輕松哦。」
頓時,白淑柔面如死灰,身軀也顫不動了,癱了下去。
折騰了一夜,這女人竟然沒有被玩死。看來她也不是那麼體弱麼。但從此她就只是個凡人,每一分鐘,每一秒,她都在衰老。
李玄和聞人裕還在興奮得嘰嘰喳喳,明慈卻默默看了那已經半死不活的女人一眼,然後沉默地退了出去。
結果差點一腳踢到在門口蹲了一晚上的明湛。被他捉住腳踝扶穩。
明湛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笑道︰「如何?」
明慈想了想,道︰「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痛快。主要是她太弱了,失去了倚仗簡直就是只白斬雞,凌虐她我一點快感也沒有。」
明湛道︰「那你想怎麼樣?」
明慈搖搖頭,道︰「我不想怎麼樣了。現在想來,好像我遇到的許多事情都是有緣法的。比如,我在築基的時候逆行了經脈,後來上山我催生了小靈根。然後白綻秋給我灌了破靈散,結果逆行經脈和小靈根保住了我的前程。」
「再比如,以前你去閉關了,我無聊就闖到了百草園去玩耍,找夏大叔談心。結果後來是他救了我的命。」
夏大叔高聲道︰「你哪是來找我談心的?你根本就是每天來找我茬的」
明慈笑了一聲,抬起頭來,道︰「我好像隱約窺到了天道的所在,果真是一切皆有緣,皆有法,昨日因,今日果。」
她道︰「這話師父常說,但我從來沒听進去過。之前為仇恨障目,更是無可能悟透。現在我也算是報了仇,可是想想也不過如此嘛。跟我一生的緣法比起來,白綻秋母女不過是浮雲一朵。」
她插腰哈哈大笑。
明湛頓時絕倒,淒厲地叫了一聲︰「怎麼辦我妹要提升了」
現在趕著逃命呢她竟然悟破了要提升了?
當下刻不容緩,聞人裕沖到前面去跟大姑告別,夏青把已經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白淑柔一卷,明湛負責去送城郊送貨。然後李玄拿了塊他們野餐時用的桌布把已經要入定的明慈一罩,連人扛起來放上了他的法杖,然後沖天而起。
明湛道︰「往北方去,一直走,莫回頭」
說完兵分兩路。夏大叔李玄,還有聞人裕裹著明慈往北一路狂奔。明湛卷著白淑柔往城郊去。
岳陽派今早起來才發現走丟了客人,昨晚是遇襲了。可是後來孤月山的人又把最重要的那名女客帶了回來。她好像受了驚嚇,有點神志不清,痴痴傻傻,但人還在就好,沒缺胳膊沒少腿。
當下根據那值班真人的描述,開始搜索盜賊。那白小姐是尊佛,莫名其妙一直賴在岳陽派不走。如今趁她傻了,唯恐她再死在岳陽派,便趕緊把她送走了。那三名弟子似乎也樂意至極。
而北逃的路上,明慈被裹在那桌布里,正在嚴肅地思考這個緣法的問題。
一行人無比狼狽,一日御劍數千里,才找了個叫遙鎮的地方,落下來休息。李玄卷著明慈去投宿,夏大叔去接應明湛,聞人裕去設陣保護明大小姐閉關。幾個人非常默契地做著這些事情,甚至不需要商量。
明湛略慢一些,入夜了才趕到。
如今之際也能走一步看一步。盼著這妞思索緣法問題能夠快點結束,快點提升。然後他們就要奪路逃去北荒。
到時候他們已經遠走高飛,即使那白淑柔回到母親身邊,也無濟于事。聞人家有黑市和岳陽派做背景,她白綻秋一介孤月山大峰主也不能輕舉妄動。何況明湛已經善後妥善。
只白綻秋弄清楚了自己女兒的情況,一定會懷疑到明慈身上。但卻很難和聞人家聯系上的。
明慈入關後,半個月後悟破提升,終于踏入築基後期。這種悟破式的提升可遇不可求,如果不馬上閉關,就會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頓時她覺得神清氣爽。按照她那套緣法的說法,或許還應該感謝白氏母女。而且作為一個術士,若是無法窺探到天道,那是永遠不可能真正修為有成的。
明湛御劍回去查探過,白綻秋接到了身心俱損的寶貝女兒,似乎也很是惶恐,把孤月山折騰了個底朝天,想要把她治好。暫時沒有時間來拿他們。
夏大叔冷笑道︰「憑那幾個巫嗣,也想跟老子斗。」
明慈道︰「那掌藥大長老,烏士已如何?」
夏大叔的臉色微變,半晌,他道︰「就算他再有能耐,要解了我夏家秘傳,卻還是不可能的。就算讓他想到辦法,那白淑柔恐怕早已經老死了。」
明慈淡淡一笑。她已經提升,早不把那些家伙放在心上了。
待白綻秋發現女兒治不好,想要報仇,他們已經跑了個沒影。
此行一路向北,踏劍而行。
明慈在高空中問明湛︰「哥,北荒是什麼樣子啊?」
所有人都回頭望著他,等著他來回答。這些人都是初涉北地,而且他們的年歲,即使是夏大叔,在修士之中,也算是很年輕的。常年閉關,使他們的時間仿佛是靜止的。因此一個個倒都是少年心性,對那傳說中的蠻荒之地,充滿了好奇,又躍躍欲試。
明湛眯起眼楮,想起那浩瀚的草原,變幻莫測的天氣,巨大的銀狼,狡猾的妖狼,他們奇怪那些奇怪的忌諱,還有豪爽的男子和妖嬈的狼女。他笑了一聲,道︰「我投身銀狼合罕部落。合罕,就是天之勇者的意思。在部落中,最大的光榮就被稱為合罕虎賁。銀狼族性情殘忍剛毅,狩獵草原,但又非常豪爽。實際上,他們從不過多捕獵,也不會濫行殺戮。他們崇拜蒼穹阿祖,認為蒼穹是他們的父親,草原是他們的母親。若是必要,他們寧願犧牲自己,也絕不讓草原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又道︰「但那里不但有銀狼族,還有妖狼族。銀狼族深居草原深處,專門出厲害的虎賁勇士。妖狼族則生活在北疆邊境,和人族雜居通婚,學習術法,非常狡詐陰險。我在合罕呆了那麼多年,部落主要都是在和妖狼族打戰。」
明慈道︰「你有一半狼族血統,自然是能被接受的。可我們都是純種的人族,貿然進入大草原,難道不會被排斥麼?」
明湛哈哈大笑,道︰「這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稟告過狼主。事實上銀狼族人非常爽朗好客,並不排外。」
他看了明慈一眼,又低聲道︰「你沒有見過草原的美麗。在春季降臨的時候,整個草原都鋪著一條一條的碎花,再也望不到盡頭,比大海還要廣闊。在那里,你不需要忌諱任何事情,一切都可以照你的心意來辦事。」
李玄嘀咕道︰「真有這麼好麼?」
明湛笑道︰「你看過便知。」
本來可以一路奔向北荒,但路上,明大小姐的神經質突然發作,硬是拖著眾人在北陲邊境的一座小城,三益,停了下來。
這個小城已經處于很邊的邊境。這里瀕臨大草原,大多是游牧民族。中原凡人的政府也經常在和這些北蠻打仗。至于修真界和這北荒深處的狼族,則是互不侵犯。北荒對花團錦簇但是靈氣並不充裕的中原半點興趣都沒有。中原修真界倒是承襲了那種「天朝上國」的思想,把北荒劃為殘忍未開化的蠻夷之地。但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和銀狼族打。
畢竟修士不像凡人,那樣孱弱,必須聚族而居才能生存,相對也比較團結。修士較強,但相對的也比較喜歡各自為陣,這又以生活在中原的修士為甚。所以盡管中原修士都一直都自以為是,嘲笑西陲羅剎谷是邪修,北荒狼族是蠻夷。但實際上在羅剎谷和北荒狼的眼中,中原最多的就是繡花枕頭大草包。
三益到處都是穿著鮮艷,頭上結著許多大辮子的北荒民,不過以生活在草原上的凡人為多,名曰北戎。明慈覺得他們的衣著像印象中的蒙古族,可是發型卻又有點像是藏族。但他們的面頰雖都帶些黑紅,卻還沒有到高原民族的那種紫紅的地步。都穿著厚重的大襖。
明慈等人買了不少戎民的大襖,亂七八糟的裹在身上,才不因為在這樣的寒冷的天氣里穿著薄薄的貼身衣著而被當成異類。而且明慈未結金丹,經脈已毀。雖然靈氣的運行還在繼續,但只在丹田……所以她只有丹田那一塊暖洋洋的,確實有點冷。
沿路看過去,找了不少漢人的鋪子,買了不少漢人的東西,尤其是一些生活的小件,以防到時候用的上卻沒處找。李玄一路上都在唧唧歪歪地嫌她麻煩。但後來他知道苦了,問明慈借東西又總是受盡她的恥笑和報復。不過這是後話,他現在還很得瑟。
明慈突然注意到路邊有兩個人,身形瘦削修長,腰上裹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皮,一頭頭發竟是灰色。她不由得就多看了幾眼。待他們回過頭來,竟都是兩個長得很不錯的男子,只是人中都似乎有過長之嫌,感覺有點奇怪。
其中一個發現明慈再看,沖她輕佻一笑,曖昧地眨眨眼楮。
明湛頓時發出一聲低低的嘶鳴聲,猶如獸鳴一般,做警告。對方似乎一怔,然後就饒有興致地望著他們。
「哥?」
幾個人意識到不對勁,都圍了上來。
明湛伸手把明慈摟過去,死死地盯著那兩個人,直到他們走遠,才低聲道︰「看來我們得在這三益過一夜了。」
李玄道︰「怎麼?」
明湛道︰「灰發金瞳,你們記住,那就是妖狼族的標志。這兩個人非常囂張。三益離北陲不算太近,他們在此行走竟是不經偽裝,恐怕不是善類。」
李玄道︰「怕他們作甚。」
明湛低聲道︰「不,你們不了解狼族。無論是妖狼族還是銀狼族。他們都是一樣,只要看上了獵物,便會不顧一切地追擊,埋伏,直到得手。不死不休。我與他們周旋了那麼多年,深知他們這個秉性。到時候說不定會一路跟隨我們到北荒,連他們什麼時候下手也不知道。那不如先等著他們來,把他們解決了再上路。」
聞人裕道︰「那是王八不成,咬上了不松口。他們看上慈妹妹了?」
夏大叔道︰「妖狼族修行術法,尤性yin,無論男女,都崇尚雙/修之法。剛剛慈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他們看,大約對方是認為你有意思了。」
明湛笑道︰「也好,就讓我們剝兩張妖狼皮,回去給狼主做見面禮」
「……」
當天晚上他們宿在三益的一家小客棧。明湛睡在明慈屋里,李玄和夏大叔一起睡在桌邊。聞人裕在右邊。明湛默默地在牆上戳了一個洞,以供聞人裕發動陣法之用。明慈在慶幸,就算被發現了,他們應該也不會想到這整齊又漂亮的小洞,會是他們這些人弄的。
她當時完全沒把那兩頭瘦不垃幾的妖狼放在眼里。
到了入夜時,她換了白色的寢衣,守著蠟燭,坐在桌邊。明湛看了她一眼,道︰「沒事就先去睡吧,警醒一點,到時候哥會叫你起來的。」
她道︰「哥你睡哪兒?」
「睡椅子上。」他淡淡地指了指她身邊的那條長椅子。
她猶豫地道︰「睡那兒?」
「地上都是陣法,你讓哥睡哪兒?睡桌子上不成?」他一臉的漫不經心。
作為一個女孩子,明慈突然陷入了和男人共處一室的尷尬中。雖然對方是她的結拜兄長,平時親密無倆,但看他悠閑地去搬了兩條椅子去擺在窗戶底下,然後別扭地睡了上去,拿今天白天穿的大氅來蓋在身上,作勢是要睡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是俯身吹了蠟燭。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屋子大半個角落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張床的位置。明湛偷偷抬起眼楮,瞧了一眼。她正月兌鞋,露出潔白的腳趾。甚至趾甲上還有一點點蔻丹,將殘未殘,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湛記得那蔻丹是聞人大姑送給她的,她玩了一回,也就沒有再踫過。未料竟然還是未凋。
頓時他就覺得心里有一根羽毛似的,不停地搔來搔去。但片刻後他又閉上了眼楮。
明慈怎麼會知道他就看了她幾根腳指頭,就開始在那里想入非非。更不知道許久以前他就有了綺思,經過反復的死灰,復燃,然後又成死灰,現在又有一點要復燃的跡象。波*折折比言情劇還費周章。
她是沒有半點心事,一點點尷尬過去以後,就開始想著那兩只妖狼。
等到後來,她就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果然半夜被細微的幾不可聞的風聲吵醒。屋子里的被雪光照得雪亮。她頓時警覺,坐了起來。明湛已經抽出烈日,避在窗戶後面,矯健的身軀繃緊得像一張弓。
來了?
她不動聲色地伸手去模了一件外衣來罩在自己身上,然後慢慢地退到床沿。
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多久,總之她好像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了。陡然風聲一厲,一道黑影撞開窗戶撲了進來。它選的角度極好,正好把窗戶撞開,偏偏又沒有發出很大的動靜,听起來就像是自己打開窗戶一樣。而且它竟然避開了明湛的刀光。
這還不算,隔壁的聞人裕已經發動了陣法,但它只被那金光掛傷了一下腳,然後就憑著嬌小的身量和極其靈活的速度以一個偏鑽的角度躲了過去,恰好落在一處還未發動的陣眼上,然後一躍而起
那是一只渾身灰黃的狐狸
一道紅光閃過,明慈手中的小弩,朱砂上弦,在極近的距離之**了過去,釘在了那絲的肚皮上,竟是沒有命中心髒
未料那物竟然十分凶猛,拼著受傷也不肯放棄近在咫尺的人,眨眼間便借了下落的姿勢化了人身,陡然伸長的手就抓到了明慈的肩膀
小火嘶鳴一聲沖了出來,直撲到那物脖頸上,頓時他就松了手,被咬住大動脈嘶鳴一聲,滾到了陣法里,被聞人裕的芒刺陣穿個正著,鮮血便**了一地。
它慘叫未息,明湛已經利落地舉了刀,一刀把那升騰而起欲逃月兌的妖魂拍了下去。明慈忙發動縛靈咒將那本來應該無比靈活,但此時已經被明湛拍暈的妖魂一捆,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