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第一卷︰門派篇 NO.056:新官上任

作者 ︰ 花三朵

明慈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走到場中,道︰「我可以答應你一戰。」

盧雅的眼神正望著明湛的方向,見他面無表情地望向她的對手,不由得有些怨恨。但眼下她只有一個發泄口,就是明慈,她冷笑道︰「中原草包,你可以用盡你的一切手段。」

突然一道火光竄過,華麗的火狐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面對眾人震驚的眼神,明慈低低地笑了一聲,道︰「我是個術士,它是我的刃,是我的劍,也是我的手。」

盧雅目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陡然身形抽長,雪白的狼爪化形,咆哮一聲,沖了上來。

既然能坐上小將的位置,除了家族血統的優越和從小接受的教育,她也有在軍隊中多年的經驗。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初期。

待她以為自己要撲到對手時,突然眼前彩光一閃,等光芒消失,不要命的小小火狐竟就沖著她的門面沖了上來。

她被撲個正著

但片刻後她就把小火從面上揪了下來,臉上有幾道長長的血痕。

明慈御劍飛在半空中,瞅準空子一鞭抽了下去,她自然就輕松地躲開了。到此時她才有些想要認真起來的意味。

但是,晚了。戰機稍縱即逝。

明慈冷笑,見盧雅撲上來,她竟不躲避,反而御劍俯沖下去。小火嘶鳴了一聲跳上盧雅的背部,在她背上抓出一道大口子。

聞人裕等都很奇怪,今晚它竟然沒用上它最擅長的地火攻擊,也沒有用牙撕咬,而是一直用利爪攻擊。這一方面可以保證它和盧雅的安全距離和足夠的撤退時間,但並不能對盧雅造成夠看的傷害。

但少頃,她的動作突然一滯。明慈趁機轉到了她身後,大叫一聲落在了她背上。頓時盧雅便如同一只暴躁的野獸那般,四爪落地,狂暴地想要把她從肩上甩下去。那身量嬌小的少女卻像一個極好的騎士,騎在她背上,揪著她的銀發,一道水邊從她袖中蜿蜒而出,束縛著盧雅的身體,將她死死捆在莎莎莉婭背上。

實際上她也非常不好受。金丹期的威壓震得她吐出血來,眼前發花。但她始終沒有松手,任盧雅越來越暴躁。

人群中,黎赤圖面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道︰「盧雅輕敵了。」

旁邊的黑衣侍從道︰「是啊,輕敵了。不然她也討不得便宜。」

黎赤圖低聲笑道︰「不,光奴,真正的聰明人,能算計對手的輕敵。」

若只是僥幸,她們的修為相差整整一個等級,盧雅若是暴起,她還是十分危險。現在雖然還在僵持狀態,但黎赤圖覺得她應該早有準備。

過了一會兒,盧雅漸漸疲憊,但怒氣更甚,全身的狼毫豎起,似乎想要發動致命的一擊。但她的暴走動作也就停了下來。明慈坐穩了。

就在這一刻,她好像是用指甲掐破了手指,一滴血滴入了她眼皮底下的狼背上。只有夏青知道她是直接用血脈中的靈氣為刃震破了手指表層。未料想她竟已經熟練到了這個地步。

頓時盧雅大聲嘶吼,明慈一躍而從她背上跳了下來,立在她正前方。正是盧雅憤怒不已時,她卻沒有立刻撲上去,而是渾身都在不斷地顫抖。

明慈稍稍抬了抬手,低聲道︰「下。」

盧雅竟就匍匐了下去頓時舉眾嘩然。但那盧雅還像想要拼命掙扎一般,矯健美麗的身軀不斷地顫栗,面上狼形慢慢顯現。

明慈淡淡地道︰「我說了,我是個術士。」

她低聲道︰「你若是承諾認輸,我便放了你。不然,等我的靈血滲入你的魂魄,你便是我的奴才了。」

銀狼,也是妖獸啊。

黎赤圖陡然明白了,術士這個詞的含義,頓時瞳孔一縮。

最終,盧雅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頭。剛剛明慈後一句話並沒有大聲說,而是幾乎是以已經生效的契約之力直接傳達到她腦子里的。她點了頭之後,果然,身上的壓力就一松。

但她絲毫不領情。

明慈轉身想走。她也被金丹期的威壓鎮傷了。不好意思正如夏大叔說得一樣,被震得經脈俱碎。還好她的靈氣不走經脈。但她的體質改造尚未完全完成,所以舉步欲走,又搖搖晃晃,根本注意不到許多。

盧雅憤怒地咆哮了一聲,然後沖了上去。

另一只通體雪白的矯健母狼從人群狼群中沖了出來,一撞把盧雅撞到一邊。雪花俯低身子,低聲嘶鳴,好像在警告她若是再撲上來,就會被自己撕得粉碎。

盧雅尖叫︰「雪花你為了外來人和我做對麼?」

雪花冷冷地道︰「她是我是司牧。何況,盧雅,我眼中只認勇士。而你不配。」

銀狼族成年之後便可選擇是否化成人形。有些同族為了保持強悍的戰斗力,就會舍棄化形的機會。但到了金丹上,還是可以化形,只不過既然當年他們沒有選,金丹以後,他們也不會費事地經常化為人形。

但是未化形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使用工具不太方便。所以有的時候,生活起居還要別人照顧。這歸司牧管轄。而像雪花這種王女,自然要由司牧親自照顧的。簡單的說,明慈即將成為這位雪花殿下的貼身保姆。

黎赤圖的出現平息了這場鬧劇。盧雅雖然憤憤不平,但還是一瘸一拐地退下了。這位合罕王子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明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明慈的手心有些發涼,她回頭看了明湛一眼,對方給了她一個微笑作為鼓勵。其實明湛心里也很不輕松。因為他才想起來,術士或許不適合生活在成部落的妖獸群里。

但他那個微笑還是鼓勵了明慈。明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舉起右手,握拳,屈在胸前,俯首。

黎赤圖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這是銀狼族的虎賁禮,不知道她從哪兒學來的。黎赤圖笑道︰「你是術士?」

這他早就知道了。何必再問一次呢?難道不是心存顧慮?

明慈是個聰明人,浮上微笑,笑道︰「對,吾是個術士,願意效忠合罕銀狼。虎賁黎赤圖王子,可否願意接受吾這個投奔的中原草包,異鄉之人?」

聞言,眾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唯黎赤圖哈哈大笑,刀鑿一般的眉眼盡數舒展開來,朗聲道︰「我合罕銀狼是天之勇士,又豈會畏縮?你一個小小的中原草包,竟然敢投奔我合罕銀狼,那我合罕,難道不敢收下你麼?」

明湛大喜。

明慈笑了一聲,右手握在胸前單膝跪下,道︰「術士明慈願追隨勇者,以心魔立誓,從此效忠合罕銀狼」

雪花對月發出一聲狼嚎。頓時,嚎聲四起,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此起彼伏。明慈抬起頭,發現狼嚎時,頭頂上的月亮似乎就變得很近,心中有某種感應,像一頭銀色的巨狼圖騰,升騰而起,直到歸于月中。

這是她在合罕立下的誓言。

李玄低聲道︰「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頓時遭到身邊的一只巨狼的白眼。如此凝重的時刻,連總是嘻嘻哈哈的聞人裕都一臉肅穆。就他腦子好像缺根弦,竟轉不過來。

明湛望著面容喜悅的明慈,露出了微笑。曾經,他與她惺惺相惜,後來發生了那些事,他對她愈發憐惜甚至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但是現在,他為她而驕傲。

合罕銀狼是天空之下的勇士,難道還會因為她的術士身份而不敢收留她嗎?這個姑娘好大膽,竟敢用這種方式來挑戰合罕王子。

黎赤圖笑道︰「司牧是小將餃,你已經挑戰了小將,又有獨特的本領,可以勝任我們的司牧之職。」

明慈笑道︰「是。」

說完她就奔向明慈湛的方向,對方正帶著笑意望著她,見她奔來便展開雙手。然而她只是沖到他背後,然後猴子似的一躍躍到他背上,半騎著他。明湛無奈地只好馱著她轉了兩個圈。她興奮得一直跟著狼群一起高聲長嘯,逼著明湛帶她繼續馱她轉圈圈。

那天晚上她果然喝醉了。合罕酒都是極烈的燒刀子,她第一次喝,非要學人家一口悶,悶了之後就上了頭。也沒見她吃多少羊肉,等于是空著肚子,頓時就醉得直接昏死過去,癱了下去。

李玄等人也被灌得舌頭都大了,頭昏腦脹地拎不清楚。

看著大約是打算徹夜狂歡的狼群,明湛跟黎赤圖打了個招呼,俯身把明慈抱了起來,先回了她的小帳篷去。

把她放在那虎皮小榻上,明湛去點了火把。回頭一看,她早已經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縮了起來,睡得正香,面色微微泛紅。她穿著馬布裙,十分可愛。

明湛給她稍微擦了擦滾燙的手心,手按在她的領口上,最終還是松開了。就讓她穿著硬邦邦的皮革馬布裙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明慈被號角聲吵醒,確切地說,是被人家拎起來的。她腦袋疼得要炸開,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雪花怒道︰「你給我起來」

明慈勉強睜開眼,陡然發現一個巨大的狼首正靠在自己面前,頓時就嚇得完全醒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昨天剛剛上任為合罕部落的司牧大人。而眼前這位是她的優先服務對象之一。

這位王女還帶著兩位人形女護衛,把她拎起來的正是那兩位女護衛。

明慈也沒有試圖解釋她是喝了酒才成了這樣,之類之類的。只好苦命地爬起來,頂著一頭東翹西翹的小辮子,翻下床,在女侍的提醒下先給頭號貴賓雪花王女殿下準備早餐。

我了個去,這哪是小將級別的司牧大人干的活?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搶著干

當然,若是明慈知道,雪花以前也不會這樣黏著司牧,唯獨喜歡跟在她後面,她大約也會哭笑不得。

雪花吃什麼?吃肉。

「烤羊肉?」

雪花搖搖頭。

「煮羊肉?」

雪花一臉嫌棄。

「炖羊肉湯?」

雪花還是搖頭,道︰「我不要吃羊肉。你得給我換點新花樣。」

果然,這丫頭大約是沖著她庫存的蛟肉來的。

無奈之下,明慈只好升了火爐,給她烤蛟肉吃。看她和小火兩個一獸一邊,吃得歡,不時搖晃著腦袋,明慈自己就很無奈。

女護衛甲道︰「司牧一會兒要先去馬場,牛場,還是羊場?」

明慈想了想,決定把最硬的骨頭放在最後啃。于是她道︰「先去羊場。」

女護衛甲又道︰「那屬下這就去安排。」

言罷行了個禮,就退下了。搞了半天這兩個竟然是她的護衛

女護衛乙道︰「屬下名畢利,剛才那是屬下的妹妹畢益,日後都隨侍在大人身邊。」

原來是不影響辦事效率,所以由這個留下來做自我介紹。明慈理了理頭上的小辮子,道︰「我要先梳洗,然後到羊場去。你一邊和我說說羊場的事情。」

畢利叫了穿長裙的侍女進來,送了女乃茶和片好的羊肉。見明慈皺眉,便道︰「這是明湛亞夫交代的。大人來自中原,恐怕不適合與我們銀狼族共食。黎赤圖王子叫人去北戎抓了個廚子來,專門給大人做的。亞夫說,請大人不必太過較真。」

明慈笑了笑,這才接過女乃茶和羊肉。說實話,一大清早吃那麼油膩又腥的東西並不是一種享受。她一邊道︰「我哥呢?」

畢利道︰「隨黎赤圖王子出征了。」

「……」打戰去了啊。

仔細問了問,發現同來的伙伴,整個營地只剩下她和夏青了。夏青正一頭扎在醫營里,根本沒空搭理她。

在北荒,打戰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就像打獵和吃飯一樣正常。而且已經有一套非常完善的軍事制度。雪花提醒明慈,司牧最好不要過問戰事,更不能和大將交往過密。兩者之間有王族來溝通。比如,軍隊提出申請,需要多少赤驄,多少牛羊,或是多少皮草。那便由王族去審查是否合理,最終結果交到司牧手里。

司牧的官職雖然比不上軍部大將,但司牧和掌管毛皮生產以及其他瑣事的官員都是直接隸屬于王族,和軍部涇渭分明。而王族也靠此牽制軍部。

現在正是初春,正是那些羊下羔的日子。整個部落的羊數量一般控制在三千左右,不能多,也不能少。因為牧羊主要供應的是柔軟適合貼身穿著的羊皮草,和軍隊行軍時的糧食。牛則供應的是牛女乃和厚重的牛皮革,牛角,牛肉等需求,數量也不多。牛和羊都是凡物。

現在正是羊群下崽的季節,浩浩蕩蕩一大群母羊帶著大同小異的小羊,在狼族的看守下悠閑地溜達。不可謂不是一種奇景。

明慈騎了畢利給她準備的一只赤驄,到羊場報道。

三千只羊共有羊牧八名,五名女性,年紀都偏小。羊牧之下還有二十頭女乃狼狼,充當牧羊犬的角色。把明慈樂個半死。

明慈意思意思檢查了一下羊群的放牧情況(其實她啥也不懂),老神在在地听羊牧說羊場的事情。所幸羊牧大多是小孩子,雖然其中也有不少穩重的,但也非常可愛。對陌生的中原人充滿了好奇,時常問她能不能模模她的頭發,或是模模她的眼楮,看看她的牙齒。

然後對了一下羊羔的數量。這次開春,羊羔共計一千多頭,不多也不少,等同往常的正常狀況。而在草原上,連銀狼都知道,羊群的數量是要嚴格控制的。羊吃草,不留草根,而且喜歡撂蹶子,刨草根吃。

草原上最根本的東西就是草,沒有了草,就沒有了羊,沒有了一切吃草的畜生。但是草原又很脆弱,一不節制就會沙化。那銀狼去哪里覓食?所以銀狼們寧願少吃點羊肉。沒想到他們比人有遠見得多。

明慈這個司牧的任務,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怎麼樣合理分配掉多出來的這群羊。既不能讓合罕的羊產品供應不足,又不能出現過分的富余。

然後去了牛場。牛的數量略多一些。牛會反嚼,所以可以多養一些。大抵和羊群差不多。只不過牛牧的年紀要稍稍大一些。

到了馬場,竟遠遠就看到硝煙滿天,內里充滿了馬群的嘶鳴,或淒厲,或憤怒。明慈怔住。她還以為自己到了戰場上。座騎也開始不安騷動,刨著蹶子,把不擅騎術的明慈驚得差點摔下去。

她這匹坐騎,形貌十分猙獰,像雄獅一般面上全是長鬃,通體赤紅,唯胸口上有一個類似大熊的V形白毛圈子。個子足有明慈胸口高,非常健壯。但卻非常溫順,且行得很穩。但此時,它卻異常暴躁。

畢利呵斥道︰「獨侖白花,停下來小心亞夫大人懲罰你」

該赤驄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了下來。

明慈一臉**︰「獨侖……白花?」

她知道明湛的合罕名字叫獨侖,意思就是清澈的河流,與他的名字相印。但,這匹馬,叫……明湛白花?

畢利道︰「這是亞夫大人最心愛的坐騎,也是大人的所有坐騎中最勇猛的一只。在司牧大人有自己馴服的坐騎之前,獨侖白花都將跟隨大人。」

合罕的赤驄,是以馴服人的名字,和脖子上的毛色命名的。

明慈道︰「前面在干什麼?」

畢利道︰「現在是驅逐女兒的時節。」

「……什麼驅逐女兒?」

畢利道︰「赤驄是不允許近親生育出殘傻後代的。因此,在每年開春之際,家族中的雄赤驄就會把十歲以上的小母獸都驅逐出家族。而大母獸必定不肯,所以此時便是雄獸和母獸爭斗大戰的時節。但最後所有母獸都會想通,把女兒放出去。」

「那放出去之後呢?」

「就被其他馬群的雄獸搶走。雄獸和雄獸之間也為了處女馬打得死去活來。」說著畢利笑了起來。

明慈慢慢驅馬向前走,道︰「動靜可真大。」

畢利笑道︰「可不是嘛。母獸活像就是故意和雄獸做對似的,十幾匹,幾十匹母獸玩命似的跟丈夫撕咬,要保護自己的女兒。那些家伙平時妻妾成群享夠了福,到了這個時候就知道苦頭了。偏偏還是要豁出命去搶母獸。」

說著話,便到了馬場。中間的場子被圈了起來。馬牧們都守在外圍,人形,狼形,都被那凶狠的爭斗激發出了血性,跟著拼命嚎叫,好像在給那些玩命的雄馬鼓勁加油。

到了馬場內,獨侖白花再也受不了,一拱把明慈從背上掀了下來,然後沖進了馬場,目標明確地鎖定了一頭漂亮矯健的小母獸。那頭小母獸似乎已經飽受驚嚇,已經有兩頭雄獸在為她爭斗。待獨侖白花沖了進去,就變成了凶惡的三獸大戰。

明慈被掀在地上,還被那家伙在腦袋上踢了一腳,頓時頭昏眼花。畢利和畢益忙去扶她。她緩過來,然後爬起來,好氣又好笑,罵道︰「有色無主的家伙。」

畢利和畢益把她拖到了馬牧們站的地方去。

她剛剛被掀下馬,頓時就成了驕傲的馬牧們心目中的廢材。身為司牧,不但騎別人馴服的坐騎,竟然還被已經馴服的坐騎從背上掀了下來,真是奇恥大辱。

馬牧無固定人員,幾乎每個有一定地位的男子都可以輪得到。所以並沒有明顯的上下級觀念,鄙視上司,拍拍就能走。

明慈到了這兒,沒有半個人跟她打招呼。他們拒絕和被掀下馬背的人交流。她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激烈的獸群戰。只見常常會有好多頭母獸集體去踢,咬雄獸的情景。很多家伙的胸口,腦袋都被踢得腫起來了。但似乎都不想停戰。

據畢利說,母獸的體形相對苗條,本不是雄獸的對手。平日里也不會反抗雄獸,默認它為一家之主,讓它出去抵御外敵,去捍衛家族。但到了這個時候,再凶猛的雄獸也架不住它所有妻妾的圍毆。而且發怒的母赤驄,也是非常凶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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