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駭笑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轉行做風水先生了?」
被聞人裕白了一眼。
幾人聯袂把地圖上大致的幾個位置走了一遍,確定了工程。聞人裕身為組建人,立刻下達了命令,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湖心居的組建。
這湖心小居是為主母的三個孩兒建的,座落在雲眠峰的配峰,銀川峰上,和其他幾個小峰對雲眠峰呈拱衛之勢。
組建湖心居的另一個目的,是要建立五人閉關的閉關室。因為聞人裕布下的封山大陣,幾乎囊括了五大主峰,所以就順便把閉關室給建了,地點選在雲眠峰。這里常年覆雪,可以說是整個九錫派最寧靜的所在。
明慈親自在旁看了一上午,後來被明湛拉走。
明湛道︰「我陪你下山走一趟。去中原。」
這個提議來得有些突然,明慈正樂顛顛地關心工程,此時便被嚇了一跳︰「這就走?」
明湛渾然不覺自己的突兀,一臉的興致勃勃︰「對,好久沒帶你出去走走了,正好我們也去散散心。」
明慈掙開他的手,一臉費解︰「昨晚你怎麼沒說?」
明湛愣住︰「昨晚我沒說?我不是說了要你去向青蝶打听打听這事兒的嗎?」。
明慈無奈地道︰「可你也沒告訴我,要這麼匆忙的下山。現在你要說走就走,又怎麼走的月兌。門下弟子,三個孩子,還有許多雜事,又要交代清楚的。」
明湛比她還無奈,拉著她的手,道︰「你多久沒下過山了,盡就想著這些事。慈妹,建立這個門派,不是為了讓你受累吃苦的。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率性一些。」
明慈一怔,最終無奈地道︰「率性什麼啊,以前是心無掛礙,但是眼下這許多事,你倒說說是要怎麼辦。」
明湛笑得很得意︰「以前他們都躲懶,是因為有你操持一切。你若是跑了,他們的日子總還要過,怎麼也不會扛不起來,你就放心好了。至于孩兒們,我看文鈴雖然膽小,但是看孩子倒是很有一套,她有耐心,又不會不負責任,到時候再有青他們照顧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明慈還是猶猶豫豫。
結果明湛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別想了,跟我走。」
她抬頭望著他,他一臉的得意,確實非常的欠揍。但是,又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要去相信他。何況他語氣里的輕狂和放肆,深深地誘惑著她。她忍不住就想要和他一起,就這麼墮落到死也不要緊。
于是她被明湛拉著奔回了靜水峰,只之前匆匆和夏青他們打過招呼。其他人倒算了,夏青似乎是早就料到明湛會有這一出的,罵了兩句,就放他們去了。收拾東西的時候,明慈莫名的亢奮了起來,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直到二人跑下了山,明慈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確實太久沒有下山了。這次直接御劍疾飛,走馬觀花似的路過北陲三十六國。她終于慢慢地放松了,被這久違的疾風所醉。
明湛听她笑出了聲,便也笑了一聲,伸手把她一抱抱到自己的劍身上,明慈也沒有拒絕,按著他摟著自己腰身的手,滿臉的笑意。
「衣服都沒換,走得這樣匆忙。」
明湛笑得沒心沒肺︰「怕什麼。」
不過半日的光景,就飛入了中原的地盤,燕城之中。
二人不動聲色地落在人群之中,人們多驚訝何時街上多了一對這樣醒目的男女,卻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是從天而降。有些在城中的修士倒是注意到了,但是畢竟金丹期的真人還是很少見的,又穿著門派制服,看起來地位頗高,因是能避讓的便都避開了,並不想多惹麻煩。
明湛帶著明慈去找了一家大客棧,看著裝修很豪華,但是世俗的氣息很重,在修士聞起來稍微有些污染。其實城里也有黑市開的專供修士的客棧,但是明湛沒有往那里去,可能是圖個清靜。
利落地交了押金,小二熱情地將人引到樓上的房間,並客氣地問是否需要熱水,被明湛淡淡地拒絕了,也吩咐不用來送飯,不要打擾。這種客棧,就算檔次再高,吃食一般都不怎麼樣。
此時已經入夜了。
明慈痛快地洗了個澡,心情竟是許久不曾有的輕松。靜水峰是個好地方,但是因為高在山巔,總給人一種清心寡欲的嚴肅感,讓人不自覺地就保持著精神的緊繃,怎麼也忘不了修行之事,她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滿腦子都想著修行,門派和孩子。
明湛坐在桌前看書,听到動靜,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她抓著一把濕漉漉的頭發,對著他傻笑。那面容在燭火里柔和了不少,也分外動人。
他把書放下,笑道︰「開心麼?」
明慈輕聲道︰「開心極了。」
雖然心中有些掛念幼兒,但她一向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都出來了,那多想也無益處。
明湛輕咳了一聲,伸出手,道︰「你來。」
明慈的臉漸漸紅了,只裝模作樣地上了前去,坐在他身邊,伸長了脖子,道︰「你帶我到中原,如果見不到青蝶怎麼辦?現在她爹看她看得很緊呢。」
「嗯?」明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明慈尷尬地別開了臉,低聲道︰「有道是,閻王好見,但小鬼難纏……」
突然听得他輕輕地笑了一聲,他低聲道︰「怎麼突然,這樣害羞?」
他的聲音近在耳邊,明慈猛的瞪大眼楮,果然他已經挨了過來,輕輕貼著她的面頰,若有若無地輕蹭。
她道︰「我才沒有……害羞。」
明湛笑了一聲,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害羞也很好,你這模樣,好看極了。」
明慈猛的抬起頭,他低下了頭,也分不清是誰主動,熾熱的嘴唇就膠在了一起。
先前在山上的時候,雖然也時常親密,但如今到底不一樣。在一起久了,感覺就會很熟悉,也變得很單調。雖然明湛熱情不減,但她為門派事務和兒女所累,一般都是以一種縱容的態度任他撒野居多。
如今這放肆的一回,下了山來,連她都覺得隱隱興奮起來,而且迅速地進入狀態,親密廝磨之間無比大膽,甚至自己把手伸了下去。
明湛低低的申吟了一聲,一口咬住她發顫的下唇︰「別……停。」
她輕輕地笑,柔順地坐在他身上擁抱著他,唇舌無比親密的纏綿,然後在他耐不住的時候,自己慢慢地接納了他。
然後節奏就亂了。明湛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這樣興奮過了,甚至尤盛于久別重逢。她的熱情比柔順更能刺激他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渴望。在這個地方,她也毫無顧忌,不但積極配合,甚至自己想要了便自己主動換自己喜歡的姿勢。
雪白的身軀,大汗淋灕,極盡妖妍瑰麗,禍亂人眼。明湛漸漸不能自持,只覺得頭腦之中一陣一陣地發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上一刻她還坐在他身上,放浪地自己動著,申吟著享受那歡愉。下一刻他清醒過來,卻是自己把她折到了桌邊,以一個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姿勢,狠狠地進入沖刺,毫無保留地想要她接受自己的一切。
只是即使在最混沌的時候,心中也保持著那一分柔情,恨不得把她整個揉到自己的血肉里,為她的歡愉而沉醉。
一夜狂喜。
最後竟然都直接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大中午。
明慈醒過來,抬頭便看到明湛手里捏著她的一縷青絲,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溫柔地望著她。她倒是一怔。稍微動了動,覺得腰身有些酸,想起昨晚那些混亂的片段,不由得申吟了一聲,道︰「幸好不是凡人,不然非散架了不可。」
明湛笑了一聲,道︰「還說幸好不是凡人,是誰自顧自地就睡了過去,我看你可憐,也不忍心再折騰你,倒是委屈了我自個兒。」
「沒羞沒臊。」明慈掐了他一把,自己起身撥弄了一下頭發。
明湛耐不住伸手去模她的腰,但是被她一巴掌拍開。他笑出了聲。他喜歡她昨晚的熱情,也喜歡她現在的落落大方。
她自下了地,隨手套了一件他的袍子,便坐在鏡子面前自己綰頭發,一邊道︰「不知道孩兒們可好。」
明湛只道︰「你放心,有傳音鏡。」
明慈綰好頭發,便到屏風後面去沐浴,道︰「然後呢?你知道青蝶在哪兒嗎?」。
「在孤月」,明湛也掀了被子下了床,一邊收拾,一邊道,「往那里去總沒錯。」
「想到辦法怎麼疏通關節了嗎?」。
「這個你可以放心,二舅不是還在孤月嗎?雖然他的勢力比不得黑市,但到底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明慈一怔,水聲也一停,道︰「我差點忘了姜二舅。你原來心里早就有譜,竟然都不對我說,害我白操心了一場。」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我餓了,餓極了。」
明湛無奈地道︰「你就不能少吃點凡塵煙火的東西,旁人到金丹期,早就闢谷了。」
明慈哼哼道︰「一頓不吃我都餓得慌。人生在世,不能遍嘗美食,那才是一件憾事,活著也沒意思,做神仙也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