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爬在地上不停的玩樂著,他叫楊元昭,是女子和男子的小兒子,大女兒則是楊小巧。就在女子就要行動幫丈夫拿衣服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道︰「小美,在嗎?是我,張秀才村長。」
張美清秀的臉上帶著疑惑,還是把小男孩放到了一邊,趕緊打開屋門,看著一臉風雪模樣,穿著厚厚皮襖的張秀才,張老。張美連忙說道︰「張老,您趕緊進來,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這邊,這大雪可不好走,你那又遠。」
張老老臉一抖,接著一陣沉默,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略顯沙啞的說道︰「小美,你家男人在不在?要是在的話,叫他出來一下,不在的話,也沒有關系。」
張美心中一突,似乎要什麼東西離開自己一樣,不過口中還是說道︰「張老,您還是進來說,屋里暖和點,這風蠻大的,今年的雪真是。」
張員看著張美說話,接著老眼轉向屋中不懂事還在爬的楊元昭,嘆息的說道︰「好了,不用了,你是我張家村的女人,老朽知道你家丈夫實誠,而且又經常照顧我們這些老家伙,一些小事都不計較,為了小元昭這小孩,還有小巧那伶俐的小家伙,老朽就替你們隱瞞了,就當老朽沒有來過,叫你男人不要出來。」說完,張老踩著咯吱的積雪,就要離去。
可是,張美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不顧風雪的吹拂,焦急的說道︰「張老,是不是村子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要問豪哥在哪!」
張老嘆息了一聲,趕緊說道︰「還是進去,不要出來,皇朝來征兵來了,張家村,李家村,還有王家村都會過去征兵,儒家一脈,仁字在先,不說天下之事老夫管不著。現在,只說這當前之事,老朽也做不出如此事情來,你們家男人,比村里那些男人好多了,知道照顧我們這些老人,就算是不要面子,老夫也一定喝令那些小王八蛋不說出你家男人。」說完,吹著有些許的胡子,可見他對于楊豪確實很喜歡。
張美神情一窒,兩眼淚汪汪的說道︰「張老,這,您,您~~~可。」
張老臉上一沉,喝道︰「好了,你就不用管那麼多,皇朝的事情不是你這小婦人能夠知道的,老夫自有打算,你家男人,不能去!老夫所讀儒家一脈,雖然以天下為仁,老夫怎麼能夠看著你們孤小生活,也許,老夫做不到那種大境界,所以,才只是一個秀才而已!」說完,吁了一口氣,一團白氣吐出
神州大陸一千五百四十九年十一月十五日,大雪紛飛之際,大楚皇朝抵擋住大秦皇朝鐵騎的騷擾,派兵十萬,終將騷亂平息。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五年,一群小孩子笑嘻嘻的拿著石頭扔向一面容瘦弱的小孩,嗤笑的說道︰「沒用的家伙,不知道你爹爹那麼厲害,為什麼你就那麼沒有用,連十公斤的小石頭都平舉不起來,這也不算什麼,書讀的又差,真是羞羞臉,以後娶不到妻子的,這里可沒有人會嫁給沒有一點用的小孩。」
小男孩瘦弱的身子躲著周圍小石頭的襲擊,小臉悲憤的大叫道︰「你們都是壞小孩,爺爺教導我們君子以成德為行,日可見之行也。就是要我們一個人的德行,每天都可見。這就是你們每天的德行嗎?十多個小孩欺負我一個,我要告訴張爺爺去!」砰砰的聲音擊打在他的瘦弱背上,臉上已經被砸擊的青一塊紫一塊。
周圍的有三四個小女孩不忍再看下去,其中一人偷偷的對著領頭的一男孩說道︰「張風,不要打了,再打會出問題的,楊元昭說的有道理,咱們~~~」小女孩越說,臉上的愧疚之色越濃,夫子確實教導了他們,但是,他們現在做的什麼事情啊。
小女孩的話一說出口,有些人停止了扔石頭的動作,可是有的臉上露出無所謂的神情,張風小臉嗤笑的說道︰「管那些呢,先打了這個沒用的家伙一頓再說。」
就在幾人依舊獨行,一群女孩愧疚的跑掉,似乎叫人去了。小元昭則抽泣著躲閃著石頭,不時打的痛叫的時候。一道摻雜著暴怒的嬌喝聲響起道︰「你們這些小**,欺負我弟弟,滾。」
一手持大棒的嬌小柔美的女孩竄出來,舉起手中的大棒子直接砸向為首的張風,一道銳利的風聲響起,沒有絲毫留情。張風大駭,狼狽的急速一個懶驢打滾往地上一滾,但是,腳上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噗」的一聲,一道慘叫響起道︰「啊!楊小巧,你好狠啊,我的腿被你砸斷了。」
嬌美的小女孩神情冷淡,手中的大棒子依舊呼聲砸去,絲毫不理會看見她一來就跑走幾人,而是追著張風,口中暴喝道︰「砸的就是你這小**,欺負我弟,叫你欺負,你的烈陽訣修行的不錯啊,抗打,我砸扁你這小王八蛋。」死命的拿大棒子砸在張風的腰上,腿上,凶悍的氣勢絕不會讓人想到,這是一個嬌美的小女孩。
楊元昭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拖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身體,看著盛怒的姐姐,微微拉了一下,說道︰「姐姐,算了,此人只是小人之心而已,夫子教導我們,孔子聖賢說過,一個人沒有德行,那麼他的成就也就不會太高,我們要學會寬恕。」
嬌美的小女孩手中的勁風呼呼,「彭」的最後一下砸在躺在地上哀嚎打滾的張風身上,不解氣的再次踩了一腳,接著扔掉手中的大棒子,心疼的看著弟弟說道︰「姐不管,打的就是這小混蛋,你這不乖的小孩子,疼了,怎麼回事,居然又被這些小混賬打了。」輕輕地用潔白如玉的小手模著弟弟的額頭,眼中流露出憐愛。
小楊元昭咧開瘦削的小臉一笑,拉著姐姐的小手說道︰「還是姐姐最好,不像父親一樣,看見我一身泥土或者什麼,就認為我是不好,和人打架了。」想到他沒有多少實力,學習又不好,那時年紀小,一听到嘲笑就和人打架,漸漸的,他只要渾身不干淨,一回去就被父親認為是和人打架,父親不會知道,他隨著所讀聖賢之書,心中已經沒有那麼在意嘲諷。
「好啦,姐姐知道小元昭不會亂招惹人,走,去後山的小茅屋,姐姐采些草藥幫你敷敷,順便洗洗臉去。」楊小巧知道自己的弟弟身子弱,也不等弟弟反抗,俏臉上微微一紅,毅然抱起弟弟腳步輕靈的奔向遠處。
小楊元昭想說什麼,但是他知道姐姐一旦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改變,也只好把到口的話吞了下去。心中的暖意,卻是流轉渾身。
後山小茅屋,這是兩人的一處秘密的小地方,要說也是偶然的一次機會,本來兩人是準備抓野雞的,誰知道追著追著就跑到了這里,這里離張家村遠了不知道多少,兩個小孩一時興起,加上這里地處偏僻,卻依山傍水,花兒盛開遍嶺,又有一條小河流湍,傍晚夜色不知多美。于是,兩人用自己的小手搭建了一個簡陋,卻穩固的小草屋。
「哎喲,姐,您能不能輕點,好痛的說著,張風真是可惡,不就是破壞了他們偷叔叔們的果子,有至于被他們用石頭扔嗎!」小楊元昭憤憤的說著,但,牽扯到了臉上的一塊青色淤痕,嘶的一聲,哀嚎不已。
「咯咯,做的事情怎麼就不動動腦筋呢!就是一根筋的樣子,笨小孩你不知道大叫一聲啊,那麼自然有夫子會前去,到時候他們回家也要受教訓,最後也不敢打你,活該!」重重的用手中的棉布擦在弟弟的臉上,俏臉滿是無奈。
小楊元昭嘿嘿干笑了一聲,說道︰「姐,這個,這個我忘了。」聲音越說越小。
楊小巧輕輕的擦了擦剛才摁重的地方,吹了一口氣過去,小心的說道︰「剛才姐沒有按疼!這是姐教你,不要太老實了,姐也知道你是不想讓張風他們受責罰,可是,他們太過頑劣了,反而會教訓你多管閑事的,姐听夫子說過,‘無規矩不成方圓’,姐不知道是哪個聖賢說的,但覺得一定是正確的。」
突然,小楊元昭抱住楊小巧,湊上腦袋說道︰「姐,真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可是,你要嫁人,你會走的,不會要弟弟了,也不會保護弟弟了。」說完,臉上帶著一絲淚水。
楊小巧小身體一顫,手上的傷藥放下,柔柔的說道︰「姐不會離開你的,你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姐不會讓弟弟受苦的,真的,一輩子不離開,一輩子不娶。」
「不,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麼弟弟會祝福一輩子,永生,弟弟不能讓姐姐孤獨一生,弟弟不是自私的,聖賢也會怪罪弟弟無德無仁。」楊元昭立馬帶著絲絲淚水,搖晃著小腦袋說道。
楊小巧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說道︰「好啦,不說這個問題了,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咱們一生都生活在這個小山村,或許,姐姐以後會嫁到隔壁村莊去,誰也不會知道的。」早熟的她,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命運,雖然父母很喜歡她,但長大了,女兒還是要嫁出去的。
楊元昭蹭了蹭姐姐的衣服,突然奇怪的說道︰「姐姐,你懷中是什麼東西啊,好軟的感覺,是不是藏了包子吃。」
「唰~~~」楊小巧小小的俏臉紅如鮮血,叉著小蠻腰,嬌喝道︰「要死啦,你這壞孩子,剛才還說你一根筋,現在又發作了,去去,對了這里沒有了止痛草,自己摘去。」說完,作勢就要擰弟弟的耳朵。
小楊元昭腦袋一縮,飛速的朝著外面跑去,大叫道︰「姐姐,我去去就回來,不然待會天黑了,爹爹和娘親又要說了。」說完,飛速的朝著山頂之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