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球戰爭 第十三章 救 援(二)

作者 ︰ 羅尼

在受損的031號回收艇上。

尹恩正在緊張地忙碌著,之前艙內此起彼伏的警報聲已經消失,他嫌太吵,也太刺激神經,甚至會影響到通訊質量,所以把警報聲都關掉了,在這段時間里,他初步把回收艇受損情況詳細了解了一遍︰

人工重力系統是沒辦法了,只能回到空間站才能維護;

推進系統也有點問題??左舷下部的脈沖引擎無法啟動,只剩下右舷下部脈沖引擎完好,有多重余度的飛行控制系統盡管有部分損壞,但仍能正常操作,利用僅剩下的一個脈沖引擎,他成功地使得回收艇的姿態得以恢復,不再是先前不停地打轉轉的樣了;

艇身尚還完好,不過透過前部和後部氣密門的透明窗口,他後現,後部貨艙艙門已經不翼而飛,貨艙內一片狼籍,折疊式機械臂無法操縱,幾片大小不一的衛星殘片還嵌入把前後艙分隔開的氣密門,造成氣密門嚴重變形,要是爆炸能量再大一點,前部的駕駛艙這個時候估計就和外部的宇宙真空一樣了,這個樣子的氣密門基本已不具備門的開關功能了,換句話說,尹恩現在就是想到外面去,也沒有辦法出去了,他唯一的出去途徑就是老實地等待外部的救援。

通訊系統也沒辦法了,只有質量不佳的語音通訊,無法恢復視頻通訊,之前拉塞爾組長是通過打開艇身前部外殼的一塊蓋板進行調整的,尹恩現在可出不去,質量差點就差點,還能使用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這個時候無法講究過多。

感測和掃描系統也得到了初步恢復,這東西畢竟是裝在艇身前方的,損害不大,尹恩在月影空間站拉塞爾組長通話的指示下,成功恢復了部分功能,雖然功率不大,能探測到的距離很近,但好歹是能用了。

恢復感測和掃描系統的功能是非常重要的,確認尹恩無恙之後,接下來的工作重心就是救援埃雷澤隊長,而要救援他,首先就要知道他目前的位置,還有他的狀態如何。

尹恩小心觀察著控制面板上一個小小的屏幕上顯示的信息,感測和掃描系統正在對回收艇周邊的空域進行數據收集和分析,雖然閃爍屏幕上的圖象和文字不時發生扭曲和變形,但至少比他的肉眼功能要強大多了,可惜相關的數據傳輸天線已經在爆炸中損壞,無法將這些信息傳回空間站讓他們幫助分析,否則以他們的經驗和分析能力,肯它能比他更快更容易地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他現在已經看了半天了,可是由于缺少經驗,他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來。

「尹恩,有什麼發現嗎?」從通訊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說話的是格雷站長,他已經忍不住地要和尹恩親自通話。

「目前沒有發現埃雷澤隊長的位置。」尹恩簡短地回答道,他還能保持鎮靜,不過聲音里已經略帶著一絲絲焦距的感覺。這種感測和掃描系統是一種感應和分析周圍環境變化的裝置,包括光、聲、熱、壓力、軌跡、以及各種能量如電磁波、重力場、磁場等的變化,然後通過艇上電腦進行分析,得到結果顯示在屏幕上,這遠比舊地球上的雷達系統要先進得多。

但它顯然也幫不了尹恩,黑暗的宇宙空間背景,讓能見度並不高,光學掃描起不了什麼作用;聲音探測也沒戲,這里是真空,沒有大氣也一樣沒有聲音;熱感應?埃雷澤隊長的太空服能很好地防止熱量流失;剛剛的爆炸,又讓這附近到處是亂飛一氣、彼此相互踫撞的碎片和物體,能量波動劇烈,加之一個身著太空服的人類體形又小,根本無法通過什麼壓力、重力場、磁場變化來仔細分辨。距回收艇最近的一些太空物體還能顯示出大致的形狀,遠一些的只能用一些點狀來表示了,尹恩仔細識別過附近的物體,埃雷澤隊長不在附近,那就很明顯了,埃雷澤隊長一定就在稍遠那些點中間,而且很可能是移動中的那些點中的一個,但尹恩就是不知道哪一個點代表的是埃雷澤隊長。

令他焦慮程度加深的是,很明顯已經有一些點狀物體飛離了感測和掃描系統的範圍,其他的點狀物體仍然還在繼續向這個範圍的邊界靠近。

他苦惱地把自己的情況向空間站報告並求助道,「這里的干擾太多了,看上去都是一樣,我根本無法分辨,怎麼辦?」

通訊的另一端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顯然,他們也被這個問題難倒了,不過對于處理經驗更豐富的他們而言,不一會,就給出了一個辦法。

「尹恩,不要慌,冷靜下來,你能回憶起爆炸發生時,埃雷澤的位置嗎?」格雷站長問道。

「呃,」尹恩想了想,努力回憶了下,「準確的位置不能確定,當時隊長正試圖離開衛星,而我正在專心控制機械臂,但大概的位置範圍還是能確定的。」

「就算是大概的範圍也可以,根據已知的爆炸點位置和埃雷澤的位置,我想你應該能劃出一個埃雷澤可能的漂移位置區域,即便是和其他物體踫撞導致方向改變,應該也不會偏離太多,使用回收艇上的感測和掃描系統,集中搜索這片區域,尤其注意那些仍然移動中的物體,我想,找到他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明白了,我立刻試試。」尹恩眼楮一下亮了起來,真是,自己怎麼這麼笨,之前沒想到?平時應該不會是這個樣子的,看來這場意外,即使他認為已經鎮定下來了,但實際上對他思維造成的干擾還是不小的。

他很快就確定了一塊大致的區域,雖然埃雷澤隊長未必就一定在這片空域內,但可能性是極其大的,至少比之前漫無目的地全空域掃描,目標要明確得多,而且感測和掃描系統的能量集中于這片區域內,探測的範圍較先前稍遠,也能夠識別出更遠處的物體外形,而且速度較快。

搜索很快結束,留給尹恩的,仍舊是失望,他還是沒有發現埃雷澤隊長的位置,他並不在附近,看來這場爆炸的能量波把他推得太遠了,眼見著在眾多小亮點在緩慢地、卻又毫不停留地逐漸離開回收艇的探測範圍,不甘心的尹恩作出了一個決定。

「什麼?你打算駕駛031離開目前位置去尋找埃雷澤?」格雷站長的眉毛緊皺,「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尹恩,你知道現在031號回收艇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嗎?」

「至少回收艇的左脈沖引擎還能工作,我想,也許我可以控制它。」尹恩輕聲地爭辯道。

「胡鬧!你以為這是在模擬艙里的模擬駕駛嗎?你以為一旦出了問題,可以象模擬駕駛那樣重新來過嗎?」格雷站長聲色俱厲地斥責道,「回收艇如此嚴重受損的情況下,單靠一個脈沖引擎,不要說是你這個沒踫過多少次操縱桿的實習生,就算是熟練的駕駛員,要光靠一個引擎來控制就大有問題;萬一控制不到位,和周圍空間的殘骸碎片相撞,已經結構嚴重受損的回收艇太空解體都有可能。」

「尹恩,別干傻事,埃雷澤隊長已經出事了,我們不想再失去你。」艾達爾女士焦急地呼應道。

「您不會失去我的,艾達爾女士,我保證,我會很小心地駕駛,速度很慢,這樣即便稍有擦踫,也不會影響回收艇的安全,只要發現埃雷澤隊長的位置,通知救援艇,我就會放棄操縱,原地待命。」尹恩繼續尋找更多理由,「如果等救援艇到達再開始搜尋,會浪費掉許多時間,埃雷澤隊長會漂移到更遠的地方去,您曾經說過,救援的關鍵就在于時間,也許,這點點時間,就是決定隊長生命的關鍵。」

「不行,尹恩,你這是在冒險,而且風險很大,你給我听好了,別逞英雄,乖乖呆在原地,哪也不準去,等待救援,這是命令。」格雷站長的聲音比起之前愈加嚴厲。

嗓門大了不起啊。尹恩心中咒罵了一句,他猶豫了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嚴格的命令下,似乎應該繼續待命,等待救援艇的到來,才是最好最理智的選擇,他壓根沒必要拿自己去冒險,他已經提出了冒險請求,只是不被接受罷了,誰又能說得了他呢?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當他真的見到了埃雷澤隊長的尸體,那個幾十分鐘之前還坐在自己身邊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卻變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他的內心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還有,隊長也是有家人的,他仿佛能看到他的家人悲痛欲絕的樣子了,這個結果,他真的能夠坦然接受嗎?

尹恩捫心自問︰他真盡力了嗎?他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嗎?他是不是還能多做些什麼?即便這樣做是冒險,是違抗命令。

他從來不想做什麼英雄,當英雄的代價是非常巨大的,弄不好,英雄沒當成,死亡名單上就會多出一個名叫尹恩的名字,但他更不想在以後的日子里,讓後悔和愧疚伴隨他一生。那種發自靈魂深處、可能要持續幾十上百年漫長時間的自責和懲罰,可比短暫冒險所需要付的代價大多了︰最壞的冒險結果是什麼?大不了一死嘛,人一死百了,經歷了時空穿越階段的生死磨練之後,尹恩發現,自己對生死的感覺有些淡漠了。

嗯嗯,這種對比之下,劃得來啊。

他不再猶豫了

PS.說一下更新時間,一天一更基本上是做不到的,因為貓是兼職的,不是專職的,專職的如忘語大大的凡人等很多作品也只能做到一天一更,貓白天要上班,回家都不知道幾點了,那時候再趕,完成後都不知道幾點了,以前經常晚上三四點才更就是這個原因,但勢必給第二天工作造成很大困擾,所以,這本書基本上是兩天一更,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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