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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請記住我)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社會又恢復了井然有序,尤其是大學生,不少已經是重返校園,開始新的校園生活。幾個車廂都擠滿了學生,而車廂里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魏國華凝視著窗外,一臉篤定,就像是四月里的連陰天,一籌莫展。
由于我祖父魏國華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四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鐘輝一直在摩拳擦掌,心思早就不在車廂里了,似乎已經飛到了一片漫漫的黃土高原之上。
丁文麗就像一只百靈鳥,似乎不大出遠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東瞅瞅西瞧瞧,看到魏國華陰雲密布的臉這才兀自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來。
董林華生的一臉木訥像,但是看起來最為的穩重,不時的檢查桌子下邊鼓鼓囊囊的包裹,生怕工具沒有帶全出什麼意外。
火車飛快的掠過鐵軌之上,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條巨大的蟒蛇急速爬行在廣袤無垠的原野之中。
過了許久,車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飄起了雨絲,漸漸的下得大了,不斷的拍打著車窗發出叮咚的很有節奏的聲響。
滾滾的鐵輪碾壓在鐵軌上直發出陣陣 嚓的巨響,伴隨著雨點的聲音合奏出陣陣美妙的樂曲。
四個人在車廂里買了幾個茶雞蛋,就著冷饅頭算是湊合了一頓,此時閑來無事,魏國華由攜行的包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地圖展開來撲到了桌子上,戴上了厚重鏡片的眼鏡,又拿出一塊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鐘輝湊了上去,看著上面密密麻麻好似繁星一般的地名,忍不住說道︰「魏教授,還有多久才能到?」
魏國華邊看著地圖邊「嗯」一聲回答︰「明天早上估計能到大河壩,中午差不多就能到觀音橋,咱們就在那里下車,走馬梁就不遠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丁文麗和董林華早已經禁不住困倦雙雙倒在長椅上的椅背上沉沉睡了過去,只有鐘輝沒有半點睡意,和魏國華一起觀看著地圖,說道︰「魏教授,根據您以往的經驗那是處什麼墓葬?」
魏國華嘆了口氣,頭也未抬︰「不好說,但是很有可能是秦漢墓,看那信上的描述像是一座極大的封土堆,不過不親眼看到了誰也說不準。」
鐘輝「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強烈的好奇心使得他恨不得此刻便插上了翅膀飛到那里去看個究竟。
「小鐘啊,抓緊時間快休息一下,要養足了精神明天還要好忙一陣呢!」魏國華收起了地圖,拍了拍鐘輝的肩膀,和藹的說道。
鐘輝卻實在睡不著,又是覺得這擁擠的車廂里實在難聞的要死,汗臭味,煙味,腳臭味混雜在一起要多難聞有多難聞。當下,拿起了煙卷,走到車廂連接的地方,抽起了煙來,這里空氣舒暢了許多,只是轟隆巨響不絕于耳,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雨點撲打在窗子的玻璃上,濺起了一朵又一朵漂亮的雨花。
正當他點完了煙,抬起了頭來,卻驀然瞥見窗子上印著一張慘白的鬼臉蠟白如紙,登著一雙空洞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不出任何表情。鐘輝被冷不丁的嚇了一大跳,燒著的火柴梗掉在了手背上,直燙的他狂吸涼氣,直翻白眼,慌忙拍打了好一陣。待到他抬起頭來,再向窗子上望去的時候卻只有一片漆黑如墨,什麼都沒有。
鐘輝煙也沒心思抽了,六神無主的回到了座位上。
魏國華見他神色有異,禁不住問起道︰「怎麼了?」
鐘輝支吾說︰「沒,沒什麼魏教授,我可能有些倦了,眯一會就好。」
魏國華擔心鐘輝,安慰道︰「小魏,你要放寬心些啊,不要太有心理負擔了,咱們是去保護墓主的財產,可是件義舉,別想得太多,睡會!」
鐘輝點了點頭,可是心里那張空洞慘白的臉仍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他索性閉上了眼楮,漸漸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極沉,當感覺一股刺眼的陽光照在眼楮上的時候,窗外已經亮如白晝了。
對面坐著的丁文麗和董林華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丁文麗生就喜歡說話,嘰嘰喳喳的活像個黃鶯,昨天憋了一天了,此刻早已按捺不住望著窗外一座接一座的土嶺,打開了話匣子,一會指著遠處的密林問魏國華,那里面會不會有野人住,一會又對著遠處的山影指指點點,問有沒有仙人住在哪里。直听的魏國華搖頭苦笑,看來真的應該讓他們多出門走走見識一番的話,不然說出話來真的會讓人笑掉大牙。
火車頭一路狂鳴,噴吐著怒氣,宛如一條騰躍的神龍翻山越嶺,飛馳過一道道溝溝坎坎,不經意間已是到了晌午時分了。
火車在長長地轟鳴一聲,終于停了下來。
董林華隨即拎起了包裹,和幾人走下了火車,漫長的路程終于到達了盡頭,幾個人都不由的長長舒了口氣。
一走出車廂,一股雨後的清新的草皮香氣鑽進了幾個人的鼻子里,幾個人只覺得心曠神怡,說不出的愜意。
幾個人呼出了肺中的腳臭味,拎著包裹向前走去,這里是觀音橋地處榆林市內,地方偏僻,是個小站,火車沒停下多久就再次緩緩鳴叫著開走了。
魏國華領著幾個穿過月台,站旁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擺著一些吃食,沒什麼大魚大肉,只有些干煎餅稀飯,玉米棒子茶雞蛋,幾人剛才在車廂那種惡劣的空氣中燻陶根本沒有一點食欲,此時呼吸了新鮮空氣,都不禁覺得饑腸轆轆,撲將過去跟餓死鬼投胎似地,甩開了腮幫子差點沒把人家小攤上吃的東西全給吞了干淨。
一陣風卷殘雲過去,地上丟滿了雞蛋皮和玉米棒,魏國華剃著牙模出根煙點著了,問起老太太道︰「大娘啊,走馬梁怎麼走啊?」
那老太太見今天生意竟然這麼好,早已就笑的一雙眼楮埋在了枯樹皮般的眼眶里,張著殘缺不全的黃牙說︰「你們要去走馬梁啊,那你可是找對了人 !一會吃完了飯,我讓我娃子拉著你們去。」
原來趕了巧了,老太太的兒子正是常年穿梭于山嶺之間,做運輸營生的把式,說是運輸營生,交通工具也就是一輛平板的騾子車,他經常往返于附近的村鎮收些伐掉的木材和一些藥材之類的東西,有時候也運好些口袋糧食。
有了這等好事,魏國華幾人當然高興了,有了帶路的,還不用自己翻山越嶺了,多好的事,當然是要給些報酬的,可是那時候人的思想單純,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執意不肯收下魏國華給的錢和糧票,只說是自己剛好去走馬梁收些高粱和玉米之類的東西,順路而已。魏國華千恩萬謝匆匆搭上了騾子車,向山中進發。
陝北的黃土高原不同于那種崇山峻嶺的山地地貌,到處是溝溝壑壑,像是一張被揉皺了的衛生紙,並且盡是一座座天然而成的土嶺土山,稱作土嶺沒有多高,但是被稱作土山的卻當真和石頭的高山一般高低,豪雨過後,更是泥濘難行,行走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