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夜色十分的明朗,一輪皎月高高的掛在當空中,周圍視野十分開闊,四處盡是如巨獸般的土嶺,圍在當中的盆地周圍。四周都是雜草叢生生的一人多高,不遠處草叢晃動,不一會就探出來一個人影。
魏國華緊了緊自己的背包,悄悄的模到身後一塊岩石後邊藏了起來,躲在暗處偷偷的觀察來人,他知道晚上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荒山野嶺當中,此人一定不是什麼善主。
此刻當空中沒有一絲的雲彩,只有皎潔的月光灑下一片柔和的白光,魏國華看那家伙卻也看不到長相,只能看清楚大概的樣子,但是有一點他可以斷定,這個人竟然是個喇嘛。
卻見他身披一身紅色的袈裟,在夜色當中最為的顯眼,看身形這個喇嘛身材枯瘦,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魏國華皺起了眉頭,心中十分的奇怪,這麼大半夜的,一個西藏的喇嘛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陝北的黃土高原,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魏國華越想越覺得怪,但是他卻耐住性子倒想看看那家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個喇嘛形色十分的慌張,鬼鬼祟祟的,不斷的觀察著四周,好像生怕有人追趕他似地。當看到四下里除了張牙舞爪的樹影之外再無他人,他這才呼了口氣,向不遠處露在外邊半截子的開山機關獸走了過去。
魏國華心中更奇了,好在那開山機關獸距離自己沒有多遠,他把身影隱藏在樹影當中,慢慢的向那個喇嘛挪動了幾步,再次伏在一棵樹後邊躲了起來,偷偷地窺探著。
卻見那喇嘛走到開山機關獸近前,不住的搖頭嘆氣,隨後他竟是順著那開山機關獸打出的土洞鑽了進去,沒了身影,魏國華心中雖然極為的奇怪,但是卻強自忍著好奇心,並沒有探出身來,果然沒過多久那喇嘛便又鑽了出來,似乎顯得極為的懊喪,竟是重重的踢了一腳那開山機關獸,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什麼,由于距離太遠魏國華並沒有听的清楚。
那喇嘛在開山機關獸前愣了好一陣子,這才開始轉身向回走,走了沒有多遠卻忽然停在了一片雜草地當中不走了,魏國華這個方向正好被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根本什麼也看不到,魏國華十分奇怪,忍不住又悄悄的靠近了些,換了個角度,這一看之下徑直倒抽冷氣,只見那草叢中倒臥著一個人,看不到是誰,但是那人臉上的金色面具卻是那樣的顯眼,魏國華看到那金色面具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陣寒意,看他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看來他也沒有能夠掙扎多長的時間。
那喇嘛隨即俯下甚來在死人身上模索著,過了片刻間,他從死人的懷里掏出了一個泛著白光的東西來,魏國華定楮望去,卻正是那個在龜茲王墓里帶出來的白玉寶匣,那喇嘛翻看了一陣手中的寶匣隨即裝進了懷中,並把地上的死人拉著兩條個拽了起來,背在背上,向草叢深處走去。
魏國華看到那喇嘛背著一個死人走起路來十分的輕松,不歪不斜,憑著自己多年的習武經驗來看他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魏國華眼看自己的情況十分的不容樂觀,渾身上下傷上加傷,雖然睡了一覺,可是仍是感到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也難怪他餓了那麼久,又經過一番接一番的生死存亡的搏斗,早已是意志在支持著他,不然早就倒下了。
魏國華跟了幾步,卻隱隱約約听到那個喇嘛嘴里嘟噥著︰「讓你不要隨便打開這個寶匣你不听,這下好了,還要讓我來背你走!」
魏國華听到這里站住了腳步,難道說對方也是金蛇組織的一員?
想想他心里都不禁的發寒,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金蛇組織就太可怕了,竟然連喇嘛里面都混得有,魏國華呆立在原處,只傻傻的看著喇嘛的背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夜色當中,他真的是已經無能為力,只好長嘆口氣,立在原處。
忽然他想起了丁文麗還在走馬梁村當中,隨即撐著勁力向一處山頭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置身在什麼地方,只好先登上高處才能看個究竟來。
魏國華找了個緩和的坡道,向土嶺上走去,幾乎是沒走幾步就歇上好一陣子,現在對他來言登上眼前的土嶺都是相當的費力了。
越向高處走,山風越是凜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于登上了土嶺的高處,山風呼呼作響,吹得他不停的打著哆嗦,他站在高處環顧四周朦朦朧朧的看到幾條土山的圍繞的遠處有幾點零星微光,魏國華頓時精神一振,看來那個方向應該就是走馬梁村無疑了,他雖然此刻雙腿中如同灌了鉛一般,可是卻仍然強撐著打起精神來向那片光芒邁開了步子。
夜路十分的漫長,就在他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眼前的光芒逐漸變得亮了起來,果然依稀看到一個個依山而鑿的人家接連成片,看到了這些,他的精神再次一振,他直到現在才感謝傳授他武藝的和尚師傅,要不是習武練就的這一身體魄,他早已經撐不到現在,死了多少次了。
有了目標,自然就會干勁十足,魏國華拖著沉重的步伐下了山坡終于進到了走馬梁村中,他此刻一身血污,渾身上下的衣衫早就爛的不成樣子,哪里還能看的出來他是原來的考古專家魏國華,要是他不說的話,人家準把他當成了荒山中跑下來的野人。
此時走馬梁村中家家戶戶都是黑漆麻烏的一片,沒了燈火只有少數的人家還亮著燈光,要不是這些光芒,魏國華還真就不知道回來的方向了。他憑著自己的記憶力模到了村支書的家門口,使勁的搖晃著柴門。
沒過多久,村支書家院子當中的一戶人家亮起了搖曳的燈光來,不一會村支書披了件衣服一臉睡意的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道︰「誰呀?」
當他走到門前看到魏國華的時候,忍不住愣住了,當即手也哆嗦起來,顫巍巍道︰「你……你是誰?」
魏國華早已累得虛月兌了,有氣無力的回答︰「我是魏國華!」
村支書一听眼楮頓時睜得老大,又上下看了老半天,忽然哎呀了一聲道︰「媽呀,怎麼變成這樣子 ?我們都以為你們出不來了,那個女女圭女圭都已經死了兩天啦!」
魏國華陡然听到這個噩耗,又加上急火攻心,身體虛弱,隨即只覺得兩眼一黑,一頭向地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