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一開門。呵呵,不是別的,就是昨天晚上為了喝酒挨打那位。天宇一驚,隨即鎮定下來,別問這是吃慣了甜頭了。天宇先把油燈點上,要不屋里黑黑的坐著個人,誰都會覺得不自然。天宇把燈打開,仔細的打量下這位仁兄。只見他頭發都披散著,上面泥土都有。在前面都擋住了自己的臉。身上的衣服都快能綁墩布了!一條條的。地下是一雙前面開口,後面開口的鞋。天宇給起個名字叫----吞吐獸。手上都是一些細小的劃痕,但是手中有老繭,天宇眼光一閃,此人必定會武功。在往臉上看,基本是看不到,頭發都著遮住了!隱約能看出大概,此人年紀不好判斷,(看不清楚,沒辦法。)臉上泥土很多,眼神渙散無神。坐那直晃悠。但是有一點,能在陳府如入無人之境,還在我這等我半天的人,貌似不會是一般人。但是他到底是誰啊!
天宇打量了一會,那人也不說話。天宇直接從乾坤袋中拿出兩壇子20斤一壇的5年女兒紅。放在桌子上,40斤的分量,把桌子壓的直晃悠,天宇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那人。那人一看見酒,眼神一亮。一把把兩壇子都抱住了,用嘴撕開封泥,咕咚咕咚咕咚,開喝了上。天宇一看,得,人家都不問價,直接喝了。算了,自己睡覺吧!反正以自己的武功,不怕他偷襲。想著天宇倒頭就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一夜無話,轉天天光大亮,天宇睡醒了,翻身起來伸了個懶腰。一看酒瓶子在,人呢?得,天宇這間房間是2人的。因為一直沒人,天宇就自己「獨霸」著這個房間,昨天那人估計是喝飽了,在那個床上躺下就睡了。天宇搖搖頭,算了,希望他一會自己走吧!自己拿東西洗漱,然後給那人留了個條,上面寫︰「不許偷我東西。要不滾蛋!」轉身出去,往雅芳閣走去。
林伯還是那麼準時,在那里等天宇,看到天宇來了急忙迎上去︰「天宇沒事吧!昨天一天沒看到你人影。得啦,我也不問不去哪,回來就好。人生嘛!要往前看。過去的就過去吧,以後會好的。」
天宇眼圈紅了,林伯就想是一位慈祥的父親一樣。他會理解你,包容你,幫助你,支持你。那些都是無私的,不求回報的。怎麼能讓你不感動呢!天宇定了定神︰「林伯,我沒事,您吃早點了嗎?我去幫你拿!」
林伯搖搖頭︰「不用,人老了,吃的就少了,不比你們年輕人了。早上我喝碗粥就可以了。你先去吃吧!雅芳閣的事情不多,回來再說吧!」說著自己走回了屋里。
天宇看著林伯的背影,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自己也默默的去飯堂吃飯去了。在飯堂踫到了白伯,天宇自然是很熱情的招呼白伯,這位可是自己的推薦人啊。沒人家自己能不能有今天還不知道呢!
白伯招呼天宇坐在自己旁邊,其實陳府的等級制度是很嚴格的,但是因為天宇和白伯的關系。所以別人也就不會說什麼了。白伯對天宇說︰「天宇,昨天怎麼沒看到你小子啊!跑哪去了。對了最近听說有個八府巡案要來啊!也是,前些日子縣里好幾家大戶都死了,听說是那個殺俠干的啊。是應該查查。」
天宇一邊吃著飯,一邊跟白伯聊天︰「白伯,人家大官來跟咱們沒什麼事情的,咱們還是要說說自己的事唄,您最近都忙什麼呢!好久沒跟您一起喝酒了。呵呵,那天有時間,咱們小酌幾杯如何?」
白伯手捻胡須,哈哈大笑︰「好小子,有你的,最近我是忙了點,又表小姐走的事,又是老爺收租子的事,老得跑。等過兩天,咱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和白伯一頓飯,天宇差不多知道八府巡案估計這一兩天就到,自己交代劉知縣的事應該沒什麼問題。要是能成,那麼望海樓的聲望就可以在升一步了。天宇一邊往雅芳閣走,一邊想。回到了雅芳閣,還是先干活。林伯在那里喝著茶水,休息。天宇干活還是沒話說的。澆花,培土,修剪,折枝,挑水,一會就ok了。下午跟林伯下了兩盤棋,覺得沒什麼意思。自己就椅靠在樹下,望著天空,覺得天是那麼的藍。一朵朵白雲,真的非常的美啊!
一天往往是那麼的快。轉頭就日頭西墜了。天宇和林伯吃罷了晚飯,已經是隱約有星辰了。天宇和林伯告別,一個回雅芳閣一個回自己屋。天宇一想,那位估計還在那了,估計是吃上我啦。一開門正看到那位跟昨天一樣,往那一坐,身子直晃悠。天宇懶得廢話,直接2壇40斤丟桌子上。那人也不跟天宇客氣,直接抱過來就喝,天宇看他喝酒,不知為什麼。有種莫名其妙的欣慰。也許是幫助人的欣慰?天宇不明白。但是看那人喝酒,覺得這個人不怎麼討厭。算了,自己也拿出了一壺酒,一個杯子,照例躺在自己的房頂上。一邊賞月一邊喝酒。真的很愜意。
天宇覺得每次看這些星斗都不會覺得膩,他們是那麼的可愛。不知道婷兒是不是也在看星星。想著婷兒,天宇就好像真的出現了東方婷的笑臉。向著天宇微笑。天宇看著那東方婷的笑臉自己也微笑著。那是一種幸福,幸福的感覺。
突然天宇感覺有東西飛上屋頂。一看是那位醉鬼仁兄,他低著頭,坐在天宇的旁邊。天宇示意他要不要和一杯。那人直接一伸手。天宇微笑著有拿出一個杯子。滿滿的倒上一杯。手腕子一使勁杯子便在空中轉了起來,天宇想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人只是輕輕一愣,右手食指中指,由下往上,夾住了酒杯,然後順勢的在懷中轉了個圈,最後停在嘴邊,雖然他做的很漂亮,但是還是有幾滴酒撒了出來。那人苦笑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一扔,雙手抱著頭,躺在屋頂,看著這月光和星辰。
天宇微微一笑。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邊賞月一邊喝酒。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那個人說了一句話,他的嗓音是那麼的沙啞。應該是飲酒過度造成的,他開口問天宇︰「為什麼?」
他問的很輕,聲音有些難听,天宇別沒有看他,而是自己低著頭︰「時也,命也,運也。你今天落個如此田地,想也不是偶然,相見既是有緣。能幫你一把,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那人听的一愣,抬頭問︰「你到底是誰?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家丁吧!」
天宇笑了笑︰「你我都一樣,可憐之人,但我看你不想惡人,你說好人是不是應該幫助好人啊?」
那人顯然被天宇的話給說蒙了,低著頭想什麼。天宇沖著他說︰「這位仁兄,我看你,眉分八刀,目似日月,口若玄田,鼻似牛一。一定不是凡人吧!」
那人听了天宇的話,哈哈大笑。但是一笑真是不怎麼好听,而且還帶動了咳嗽。那人低頭咳了半天,對天宇說︰「我水沒有。」
天宇笑著說︰「只要水不要酒嗎?」
那人一怔,隨即苦笑著搖搖頭。天宇飛身出院,一會的功夫拿來了一壺茶水,給了那人,那人接過來咕嘟咕嘟咕嘟的喝了個干淨。把壺給了天宇,對天宇說︰「這位兄弟是不是我喝了你幾天的酒,你不高興啊!那就明說,不至于那麼損我啊!」
天宇明知故問的說︰「兄台何處此言啊?」
那人苦笑的說︰「呵呵,眉分八刀,一個八一個刀,是分字。目似日月,一個日一個月,合起來是個明字。口若玄田,合起來是個畜字,鼻似牛一,合起來是個生字。四個字合起來取諧音-----分明畜生。我說的是也不是。」
天宇哈哈大笑,那人也跟著哈哈大笑,那人止住了笑聲,對天宇說︰「兄弟,你知道嗎?我打5年前就沒這麼笑過了。這是我5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了。」
天宇擺了擺手︰「見面即是有緣,何必去較真呢?人總要往開處想,凡是總要往好處想。人生你要學會往下看。不要事事都往上看,哪樣會活的很累,適當的往下看看也許你會找到一份欣慰!」
那人仿佛在沉思天宇的話︰「兄弟能講明白點嗎?」
天宇笑了笑,站起來,站在房頂上看著星空︰「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有人從家財萬貫,到了一貧如洗。就絕望了,但是他有沒有想過,還有生來就一貧如洗的人,那人怎麼去生活呢?都想你一樣絕望嗎?」天宇喝了口酒接著說︰「有人因為失戀就絕望了,認為生活沒有希望了。但是他知不知道,有的人還有沒找到自己的幸福呢?你不去珍惜又怨得了誰呢?那些沒有找到自己另一半的又情何以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