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嘆息一聲,傳音給雲長風道︰「此事說來話長,你知道了或許反而沒有好處,等到這次論法大會結束之時,你便明白了!」秦南說完,不再言語,而是將目光轉移到趙開陽和紅鬼子的戰斗之上。只見此刻兩人正膠著的戰斗在一起,趙開陽果然不愧為天道宗弟子,實力強得驚人。紅鬼子的一手劍訣,也是極為厲害,神劍門弟子一般都是用劍,但這紅鬼子用的卻是吳鉤,雖然形狀和劍相差不大,但總是有些差別的。但是,用這吳鉤施展劍訣,劍訣的路數卻是變得極為詭異了起來,讓人防不勝防,幾次趙開陽都險些中招。兩人究竟孰勝孰敗,一時之間,也難以分得清楚。「哼,剛才某人不是說,一炷香之內,趙開陽必勝麼?此刻兩人打成平手,別說一炷香,恐怕半個時辰之內,也難分勝負。」這時候,秦南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嬌哼之聲,咄咄相逼道。秦南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說話之人,必然便是雷月無疑。這雷月自從敗給自己之後,一直心有不服,這一次找到機會,自然會好好的挖苦自己一番。秦南聞言淡淡一笑,道︰「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到呢,你急什麼?」雷月聞言不由啞口無言,只得嬌哼道︰「一炷香時間過後,趙開陽若是還未取勝,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秦南見狀卻是不再理會雷月。一旁的雷動見狀,爽朗的一笑,歉意的看了秦南一眼,道︰「呵呵,我這個妹子自從上次敗在你手中之後,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這次見到你,你對她不理不睬的,難免有些情緒失控,還望秦兄見諒啊!」雷月聞言,俏臉不由一紅,低頭羞澀道︰「大哥,你亂說個什麼啊,我哪有!」秦南見雷月這副羞澀的模樣,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在意的!」「呔!趙開陽,嘗嘗我這一招的厲害!」然而,這時候,那紅鬼子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的吳鉤一揮,竟然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朝著趙開陽攻去。趙開陽見狀不由微微一怔,竟然有些躲閃不及,眼看著趙開陽就要輸了。但這時候,趙開陽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太心急了。」趙開陽說完,長槍已經挑掉了紅鬼子手中的吳鉤,長槍的槍頭,直直的貼在紅鬼子的脖子之上。趙開陽,勝!「你,你竟然故意裝作不敵,誘我攻擊。」紅鬼子看著趙開陽,滿臉怒容道。趙開陽桀驁一笑,道︰「兵不厭詐,我說過,你太心急求勝了。你這門劍訣,的確十分怪異,不過威力卻是不大,你若是步步為營,或許還能夠傷到我,只可惜你太心急求勝了,也就造成了你必輸的結局!」「你」紅鬼子聞言頓時大怒,正欲發作,然而,這時候,神劍門門主神劍子卻是冷哼一聲,道︰「紅鬼子,速速回來,難道還嫌丟人顯眼不夠嗎?」紅鬼子聞言,臉色難看的看了神劍門門主神劍子一眼,然後深深的看了趙開陽一眼,這才不甘心了退了下去,回到神劍門的弟子之中,一言不發的坐下。「神劍子道兄,承讓了!」郝正義見神劍子臉色不悅,當即一笑道。神劍子聞言,也是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道︰「天道宗果然不愧為天下八大門派之首,宗內隨便一個弟子,手段也是這麼高明!」郝正義聞言,淡淡一笑,道︰「神劍子門主過贊了!」雲長風見狀,不由拍了拍秦南的肩膀,笑道︰「秦南,果然被你說中了,不到一炷香時間,這紅鬼子便敗給了趙開陽,趙開陽勝了!」雷動也是爽朗的一笑,道︰「這紅鬼子劍訣太過陰柔,力道不足,秦兄一眼便看了出來,他是無法在趙開陽的手下支撐過一炷香的時間的。」「哼,有什麼了不起!」這時候,雷月卻是滿不在乎的哼了哼。趙開陽勝利之後,郝正義當即笑著對趙開陽道︰「開陽,這一戰你也累了,不妨先下去歇息片刻吧。」趙開陽卻是拱了拱手,恭聲道︰「多謝掌教關系,這一戰弟子並未受到任何傷害,無妨的!」郝正義聞言,這才點了點頭,而趙開陽則對眾人拱了拱手,道︰「還有哪位道友不服,不妨上來切磋一番。」「竟然如此,貧僧便來領教閣下高招!」這時候,雷音寺眾人之中,一名光頭和尚突然緩緩站起身來。這名光頭和尚看上去年約二十五歲左右,一身佛門袈裟,脖子之上戴著一竄佛珠,一共有十八顆,顆顆飽滿。這名光頭和尚緩緩走到趙開陽身前,趙開陽微微抱拳,道︰「敢問大師法號?」這名光頭和尚聞言,淡漠道︰「貧僧法號無能。」趙開陽聞言笑道︰「原來是無能大師,早聞雷音寺年輕一輩之中,有一位佛法精湛的無能大師,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無能和尚聞言,淡淡的看了趙開陽一眼,道︰「請指教!」郝正義已經沒有再主持這場比賽了,而是讓一名天道宗弟子主持,自己則是坐到一邊,冷眼旁觀。那名主持比賽之人當即道︰「好,切磋比賽開始!」隨著此人話音落下,趙開陽一揮手中的索命槍,槍尖之上,也頓時散發出一股耀眼的光芒。而這時候,無能和尚一揮袈裟,手中突然出現木魚,這個木魚看上去極為平凡,但仔細一看,又好似其中蘊含著無邊佛法一般,讓人看不出深淺。只見無能和尚不停的敲動木魚,頓時只見木魚之上散發出一陣陣金色的光芒,朝著四周緩緩散開。趙開陽見狀,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當即冷喝一聲,整個人高高的躍起,一槍朝著無能和尚刺去。整片空間,好似都被這一槍給刺穿了一般。眼看著趙開陽的長槍即將刺穿無能和尚的脖子,但無能和尚卻是至始至終,一臉平靜之色。直到趙開陽的長槍幾乎貼到了無能和尚的面前,無能和尚這才身體一偏,躲開趙開陽這一槍。緊接著,他卻是將手中的木魚朝著趙開陽砸去,好似要將趙開陽砸成粉末一般。趙開陽見狀臉色頓時不由一變,他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知道這木魚的恐怖,趙開陽只能咬了咬牙,伸手將手中的鎖魂槍朝著一推,擋在身前。而這時候,木魚正好狠狠的砸在鎖魂槍之上,趙開陽整個人頓時感到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撞擊在鎖魂槍之上,整個人不由都朝後倒退開來,一直倒退了五步,這才站穩身形。但他手中的鎖魂槍之上,卻是發出陣陣顫抖的聲音,他的虎口之上,也是緩緩流出一絲鮮血。天道宗一些弟子見狀,頓時不由皺起了眉頭。而那善德和尚見狀,嘴角頓時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秦南見狀,不由暗暗搖了搖頭,人果然都是充滿私欲的,只希望自己人好,哪怕是名門正派,也是如此。「哼!」趙開陽站穩身形,狠狠的看了無能和尚一眼,冷哼一聲,道︰「這一次,只不過是本真人大意罷了,現在,本真人便讓你看看,本真人的真正手段。」趙開陽說道此處,雙腳一蹬,整個人又和無能和尚糾纏在了一起,槍法更加的凌厲了起來。不消片刻,無能和尚竟然隱隱處于劣勢,雷音寺的眾人見狀,眼中頓時不由焦急之色。而這時候,無能和尚突然大喝一聲,扯下脖子上那一串佛珠,將它撕開。頓時,這一十八顆佛珠,便紛紛朝著趙開陽激射而去。趙開陽見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手中的長槍連連揮動,好不容易這才避開了這一十八顆佛珠。趙開陽本來便極為高傲,他這一生,還未吃過這種大虧。當即不由大怒,左手掐了個法訣,右手一揮長槍,口中念念有詞,道︰「道法玄妙,三陽開泰,一槍破萬法!槍殺天下!」趙開陽言罷,鎖魂槍便從他的手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著無能和尚射去。劃破虛空,激起陣陣刺耳之聲。「無能!」「無能師兄」「無能師弟」雷音寺的眾人見狀,臉色頓時不由大變,驚呼了起來。無能和尚見狀臉色頓時大變,正欲躲閃,但這一槍來得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躲不開。嗖~~只听到一道破風之聲響起,半空之中濺起一陣血花,再看無能和尚,他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敗無比,身體更是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仔細一看,只見他的胸膛之上,竟然出現一個不大的圓孔,卻剛好能夠透過一只長槍,原來,正是趙開陽剛才那一槍刺穿了無能和尚的胸膛。「噗哧!」一口鮮血頓時從無能和尚的口中噴涌而去,頓時,只見雷音寺的弟子大驚失色的走上前去扶住無能和尚,將無能和尚扶到雷音寺弟子之間。而這時候,趙開陽右手一揮,那只長槍頓時便又回到了趙開陽的手中。趙開陽勝!趙開陽見雷音寺的一些弟子都是一臉憤恨之色的看著自己,當即微微一笑,抱拳道︰「抱歉,刀劍無眼,下手重了一點。」雷音寺的一些弟子聞言,正欲發作,這時候,善德大師卻是伸出手臂擋住了他們。而這時候,郝正義露出一臉擔憂之色,站起身來,看向無能和尚,道︰「善德大師,無能大師的傷勢不礙事吧,我這弟子竟然如此頑劣,竟然重傷了無能大師,真是慚愧。我這里有上好的外傷聖藥,不妨先拿去給無能大師使用。」郝正義說著,便隨手拿出一個玉瓶,拋向善德大師。善德大師本來想要拒絕,但見郝正義態度堅決,只好接過玉瓶,向郝正義道謝,然後讓弟子們替無能和尚上藥。不消片刻,無能和尚便咳嗽了起來,雖然這一槍讓他元氣大傷,但總算沒有死。郝正義見狀,責罵了趙開陽一番,這才坐了回去。趙開陽被郝正義責罵一番之後,心情頓時有些不佳,目光對著眾人一掃,道︰「還有何人膽敢上來領教?」此刻趙開陽正在火頭上,誰還敢上去找虐呢。然而,這時候,逍遙子突然回過頭來,看了秦南一眼,道︰「秦南,你是我們逍遙派內門弟子切磋大會時候的第一名,這一次五派論法大會,你責任重大,你上去向趙開陽討教幾招吧!」秦南正在盤算該如何揭露郝正義的陰謀,卻見逍遙子當自己上去戰斗,雖然心有些不願意,但自己畢竟是逍遙子弟子,總不能公然違抗師命,當即點了點頭。這時候,柳玉兒不由伸出玉手握住了秦南的手,顯然是在為秦南擔心。秦南見狀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而一旁的雲長風也是拍了拍秦南的肩膀,笑道︰「秦南,我相信你這一次也一定行的!」秦南卻是沒有太大的擔憂,畢竟對手雖然實力不弱,但那是相對于五大門派年輕一輩的弟子而言。但對方只是虛境第二重天,天地法相之境的修者,對于秦南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秦南當即緩緩走了出去,來到趙開陽的面前,道︰「在下秦南,奉掌教之命,特來領教!」趙開陽一看,見秦南只是一個洞虛之境的修者,眼中頓時露出一絲輕蔑之色,但卻還是故作和善的笑道︰「原來是秦南道友,幸會幸會。」「什麼?竟然是他,想不到此人竟然是逍遙派弟子?」仙霞派眾人之中,汪艷芳听到秦南的名字,眼皮頓時不由一跳。秦南當初深入迷霧沼澤,進入迷夢洞天,大戰妖顏花之事汪艷芳還歷歷在目,所以一听到秦南的名字,王艷方便想來起來。不過,很顯然,汪艷芳還沒有認出來,秦南正是救走仙霞真人和柳玉兒的那個神秘人。各大門派的眾人,見逍遙子竟然派秦南這個只有洞虛之境的修者去對付剛剛大勝過幾場的天地法相之境的強者,趙開陽。頓時不由紛紛搖了搖頭,用輕蔑的目光看著秦南,顯然不認為這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能夠打敗趙開陽。但也有幾人,眼中露出深沉之色,似乎是在猜測著秦南的身份。秦南目光一掃,便知道眾人還未認出,自己便是被公輸家族花費大力圍殺的那個少年。而這時候,主持論法大會的那名天道宗弟子高聲道︰「這一場比賽,秦南對趙開陽,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