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醉,我以為你有了很大的改變,沒想到你竟還是這般蠻不講理!櫻兒她沒有資格跟你說什麼,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又有什麼資格對她說這些?!……」未等他說完我便淡淡地開口道︰「我整個人都是骯髒的,房間自然干淨不到哪去……」我都這樣說了,他們不會不清楚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是翦奕軒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來今兒不給隗櫻兒討回公道他是不肯罷休了,隗櫻兒見此景況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剛想開口說什麼便被我的兩個字堵了回去——「出去。」
兩個字沒什麼威懾力,我又加了一個字︰「滾出去。」被子下的雙手已經顫抖,臉上的表情卻淡然如水,我繼續加碼道︰「翦奕軒,別忘了你還是沐府的侍衛,對我大呼小喝的沒關系,只是不要對沐府吃里扒外就好……」翦奕軒狠狠攥了攥拳,拉著隗櫻兒往外走去,看著他們的背影逐漸離開我的視線,我無力地倒在床上,此時的眼淚終于有了釋放的機會……
枕頭濕了一大片,我沒有和那些嬌嬌弱弱的大小姐一樣失戀就會病倒,反倒是我的發燒已經徹底好了,估計是眼淚把身體里的毒素都排出去了……包括心里的。其實剛剛真正令我態度不好的不是因為隗櫻兒的自憐自哀,而是在她哭泣的時候眼底的最深處一直掛著的是嘲諷,果然是蛇蠍美人,也就那些腦殘喜歡她這樣的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下床了?!不行、快回去躺下,病人應該好好休息!」粟米端著托盤,上面的湯湯水水、瓶瓶罐罐一應俱全,她搖搖晃晃地將托盤放到了矮幾上,就上前來把我往回推。
我將她的手按到了我的額頭上,起初她還不解,後來反應過來手心貼在我的額頭上所感受到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了。她感到不可思議地長大嘴巴,眼楮也瞪得滾圓,喃喃著︰「怎、怎麼這麼神?!小姐不會是有仙氣護體?!」我用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撇嘴道︰「你個小丫頭,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神神叨叨的東西?」
她揉揉腦門,調皮地扁了扁嘴。左 偁和風紫若在同一時間內走了進來,看見我已經能活蹦亂跳地和丫鬟打鬧了,都不自覺松了口氣。左 偁開口問︰「怎麼回事啊?我剛才看見石頭正拉著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黑著臉往沐府外走呢!」我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嘲諷道︰「果然,人長得漂亮就是有好處,怎麼?你也看上那個隗櫻兒了?只是好意提醒你一句,你的情敵好像挺多的,其中包括翦奕軒。」
「你……沒事?」他听出我的語氣不善,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死不了。」
風紫若一挑眉道︰「你的侍衛翦奕軒就是你的新歡?」我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已經和他分手快樂了,什麼新歡不新歡的,人家壓根不稀罕我的喜歡。再纏著他也怪沒勁的,直接松手讓他追逐自己喜歡的就好,當然,他得確定那個人是否真的值得他喜歡才是他所要面臨的問題,希望到時他不要後悔,畢竟那是他自己所做出的選擇,從今以後他的事亦和我無關。」
粟米在一旁听得雲里霧里,可除了她之外的屋里的任何一個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氣氛中。一名小廝匆匆忙忙地打斷了我們這段沉重的對話,將我們從微妙的氣氛中拉了出來。只听他氣喘吁吁道︰「小、小姐,提、提親……」這會兒換我雲里霧里了,他講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廝見我沒听懂他的話,順了順氣兒,接著道︰「四皇子派人來沐府提親了,指名要娶三小姐您。」我淡定地看了看蛋疼的他,賜了他三個字︰「趕出去。」這廝搞什麼烏龍?提親?!虧他想的出來,他晚上睡覺從床上掉下去被鞋硌著腦袋了?!
「怎麼,你對我的要求有什麼質疑?」正在把玩茶杯的我听見竟沒有一人回話很是奇怪地回頭詢問道,只見屋中除我其他人都已經消失了,不過,還多出了一個非人類……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閻卿慵懶地靠在門框上邪邪道,果然是只野狐狸。
我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所以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特殊表情,最多就是有點蛋疼。
于是我雲淡風輕道︰「不是對你的話質疑,而是不滿,不,是非常特別以及極其的不滿。懂?」野狐狸正反看了看自己的扇面,吹吹上面的灰塵,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只說︰「她希望我娶你。」又是她!?
「你的愛,真特媽偉大。」這是我目前想說的唯一一句話了……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道︰「女孩子不可以這麼粗俗。何況你還是要做四皇妃的人,要是讓人知道我的皇妃就是這樣一個人,今後你還怎麼讓我見人?!」
「就是為了讓你以後沒臉見人,我是日夜修煉,現在終于修成正果了。」我一臉沒正型兒的痞子樣,你邪我也邪,誰怕誰?
「那麼這麼說你是早就有嫁給我的打算了,恩?我的四皇妃……」他將頭湊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就在我耳邊吹啊吹。「拭目以待。」這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