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思逅想 十

作者 ︰ 茗躍

我平靜的回到家里,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路過父親的書房,听到父親和人合計要把姐姐送進宮,日子已經定下,要辦的隆重些。

我回到房間,翠兒不在,我才意識到,一路走來,一個僕人都沒遇見,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有多想,決定實施計劃,收拾了一下我的值錢物件,帶上我存下的所有銀兩,剛要轉身離開,看到翠兒已經做好了的衣服,是給我做的。

我感嘆,翠兒的手可真巧!我很喜歡。想想翠兒一直以來都細心照顧我,處處為我想,偷偷地把我的錢袋留下來,我想翠兒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我拿起翠兒為我做的衣服,微微一笑,「翠兒,等我辦好事,我就來你找你。」

我來到姐姐的房間,姐姐也不在,難道所有人都去準備了?我心里估量著。

我等了很久姐姐都沒有來,我的心有點動搖了,我想是不是應該找到翠兒,一起離開這可怕的地方,以後再怎麼難,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受人欺辱了。

我們可以到鄉下生活,我的私房錢應該夠我們生活了,那樣會不會更好?沒有紛爭,沒有這自私的迫害,我們會很幸福?

怎麼辦?我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到姐姐的床上有一小盒金子,偷偷地放進懷里。

下定決心,帶翠兒算去鄉下,我整個人輕松了,心里暗想,原來恨會讓人憔悴,讓人無法掙月兌恐懼。

剛起身,姐姐就氣呼呼的走進來,看到我很驚訝,「妹妹,你回來了,這麼快?」

我一驚,疑惑的問,「怎麼了?」

「爹說你出遠門了,一年半載的回不來,我正愁呢?」

我心里一陣冷笑,原來父親對姐姐說我外出了,騙姐姐,就像上次大娘死的時候一樣,可憐我這無憂無慮的姐姐一直生活在謊言里!

我沒有笑容,「愁什麼?」

姐姐坐到桌前,伏在桌上,「爹要把我送進宮里當皇妃,皇上都那麼老了,還有很多女人,我是不會同意的,逼急我,我就離家出走。」

這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以為姐姐很願意當皇妃,以為她愛慕富貴奢華的生活,我錯了。

我深吸一口氣,試探的問,「嫁給皇上,能享受榮華富貴,是每個女人都想的,這是你的福分,難道姐姐不喜歡?」

「妹妹,你懂什麼啊,一進宮門深四海,規矩很多的,根本沒有自由,再說宮中的生活暗無天日,為了爭寵很可怕的。我寧可每日粗茶淡飯和相愛的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要那種牢籠般的生活。」

姐姐看了看我,又上下打量一遍,「妹妹,你長得這麼標致,不要說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你,都會贊不絕口的,你才是真正的絕世而獨立呢。」

我笑了,「姐姐,你這麼夸我是不是太夸張了?」

姐姐看了看我,搖搖頭,「沒有夸張,妹妹真的很美,明眸皓齒、眉黛唇紅,還有一頭美麗的秀發,是很多女人都想得到的。」

我轉念一想,姐姐這麼說,一定有原因的,「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啊?」

姐姐的眼楮呆呆的看著床腳,應該是進入了沉思,她自言自語的說,「石子說你絕世而獨立,讓人憐愛,又讓人恨,玉蓉說你美的素雅,氣質宜人,羨慕的不得了。」

突然想起吳痕,暗自悲涼,我還是沒有左玉蓉美,不然吳痕怎會不理睬我,就算我真的很美,在石子的心理,我已經沒有什麼位置了,原來美麗的容顏喚不回自己想要的。

「姐姐,你是不是想見石子了?」

姐姐點點頭,我看時機來了,說,「姐姐,石子就在破廟里,我帶你去。」

姐姐听了我的話,喜出望外,憂愁頓時煙消雲散,「真的,好,我收拾一下,走,快走!」

姐姐迅速收拾了一下,姐姐的私房錢很多,金銀首飾也很多,姐姐全部放進大香囊里,收拾了幾件衣服,拉著我偷偷地從角門出來。

我跟在姐姐的後邊,埋怨的想,「姐姐什麼都比我多,私房錢,珠寶首飾,爹,你真是偏心,我要讓你後悔。」

本來我要放棄的計劃,又暗暗地實行。

路上姐姐說,「妹妹,剛才,我本想讓你替我進宮的,可那樣你就會沒有自己的幸福了。現在我要走了,爹爹一定會讓你代替我進宮的,你可不要傻,宮中的妃子得寵還好,不然,哎,很慘的。」

我心想,自己不想就不讓我當皇妃,我才不會听你的呢。

但姐姐的忠告讓我感動,似乎很久沒有人關心過我了,于是我流著淚問,「姐姐,你真的把我當成妹妹麼?」

姐姐走在前邊笑著說,「說什麼昏話呢,我們就是親姐妹,這是改不了的事實,我還很慶幸有個妹妹呢。」

暗想姐姐的話︰一定是在騙我,因為我幫了她,在安慰我,不是心里話。

「為什麼?」

「有個妹妹,就有了知心人,想做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一下。」

我一時停住了腳步,「知心人」?姐姐說我是她的知心人,真的麼?我該怎麼辦?

沒等我說話,就听姐姐接著說,「姐妹兩相依為命,雖然爹爹在,可是畢竟不一樣,什麼事情還得姐妹兩人商量著來。」

真的麼?我的心不確定了,姐姐的確沒有傷害過我,而且是對我最好的。

「塵兒,你在想什麼呢?對了,我給你看一件好東西。」她轉過身來手里拿著一塊玉佩,向我介紹說,「看這兩個字合在一起就是塵,我特意請人雕刻上梅花,不是有句詩是‘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麼,我想我們就是這樣!來,帶上。」

我看著姐姐,她一頭烏發飄起,惆悵轉瞬即逝,滿臉微笑,好美的臉啊,忍不住想撫模一下那張清麗的臉。

她似乎滿意,我的心開始痛了,我開始痛恨姐姐,更加痛恨自己。

我跟在姐姐後邊,心里想的都是姐姐說的話,心不在焉,磕磕絆絆,踉踉蹌蹌的來到破廟。

進了破廟,姐姐愣住了,回頭笑著問我,「石子呢?」

我趁姐姐不注意使出爹爹教的那兩招,姐姐驚訝的眼神看著我,第一招我抓傷了姐姐的肚子,等用第二招的時候我想起石子說的話,「做對的事情」,心里雖然猶豫,可是第二招已經到了,鉤住了姐姐的脖子,姐姐暈了過去。

我的大腦都是姐姐的一顰一笑,總是听到她叫我「妹妹」、「塵兒」。

我狠下心,正當我要發力的時候,姐姐送我的玉佩突然掉出來,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的心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想到姐姐對我最好,從來都是真心對我,如果沒有姐姐,我就真的沒有親人了,如果我殺了姐姐,那我是什麼人了,傷了姐姐已經不對了。

左思右想之後,我急忙用第二招的樣子在姐姐的脖子上使勁一敲,我畢竟剛學武功,手重了一些,姐姐只是動了一下就不動了。

模模姐姐一切都好,只是暈了過去,我松了口氣坐了下來,撕下自己的內衣巾,給姐姐月復部的傷口包好,我看了看傷口好深,再深一點姐姐就沒命了。

我僥幸的笑了笑,松了口氣說,「險些鑄成大錯。」

我把姐姐的衣服月兌了下來,穿在事先找好的女尸身上,女尸已經面目全非,體態卻很想姐姐,為了不讓人發現是我殺了姐姐,我想把姐姐深埋,用女尸營造假象。

本以為女尸用不到了,沒想到還是有用,弄好一切,我使勁背上姐姐,倒退著擦去腳印,搖搖晃晃的朝山上的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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