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急如焚,可還差幾個時辰才天亮,睡不著,只好練那本神功,我並不知道這門武功有多厲害,只是想自己多少也要會一點武功。說來也奇怪,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練成一部上層武功,可我已經練成第三層,很快就是第四層,我每天都會練習,雖然有成,可是我並不會用。
我沒有像爹爹那樣走火入魔,反而精神氣爽,耳聰目明。
挨到天蒙蒙亮,我的第四層心法已完成,我收拾了一下偷偷的出了門,急步向山上走去。
在山腳下,我沒有忘記給姐姐買些吃的,一路上,我加快了腳步,沒有休息,四周的風景無心欣賞,就連婉轉的鶯啼,都覺得刺耳,直到中午,我才到山洞。
山洞稍有些光線,朦朦朧朧的能分辨出周圍的環境,不見姐姐,我的心涼了下來,淚水不由自主的淌了下來,埋怨道,「姐姐,你真的那麼願意回去啊!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麼?」
姐姐的聲音響起「塵兒,你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被餓死了。」
我回頭一看是姐姐,破涕為笑,她沒走,姐姐沒有走,我興奮的撲過去,「姐,我以為你回去了呢?」
姐姐緊張的看著我,「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怎麼一身的汗,出什麼事了?」
姐姐,姐姐關心我,我第一次看到姐姐緊張的樣子,我肯定,我做對了。
我的心敞亮了,想到石子的話,真的沒有錯,「我做對了,生活真的可以改變,只要自己願意。」
我高興的坐下來,拿出買的吃的,「我以為姐姐說話不算話呢,所以跑回來看看。」
姐姐笑著說,「我的傷哪那麼容易好啊,沒有柴火了,我去撿柴,你知道,晚上很涼的。」
我撅著嘴笑了,疑惑的問,「哎,姐姐,那是誰嫁到皇宮去了,爹,以為我死了,你又不見了,不應該說,你也死了,那是誰代替我們進宮當妃子啊?你還有一個妹妹麼?」
姐姐被我問的愣了神,好一會兒才說,「什麼啊,我怎麼知道,不過也有可能。過一陣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我听姐姐說回家,我搖搖頭,「我是不能回去了,我已經死掉了。如果回去,我們都會死的,爹不會饒了我們的。」
姐姐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怎麼可能,我們是他的女兒啊!」
我看了看姐姐,覺得姐姐真的好善良,好單純,爹爹卻那麼殘忍,「姐,我已被經爹殺死了,怎麼能回去呢?」
姐姐听了,嚇了一跳,抓住我,「塵兒,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我本想告訴姐姐大娘也是父親殺的,可是看著姐姐驚恐的樣子,我的心軟了,我不應該讓姐姐也陷入痛苦之中,姐姐應該快樂,應該無憂無慮。
我嘆了口氣說,「爹練了一種奇怪的武功,走火入魔了,她把功力傳給我,我就全身腐爛,我很幸運,遇到了時心怡才活了下來。姐,我把你騙出來,最初的用意就是不能讓爹如意,可想到你可能也會被殺,我又害怕了。咱們可不能再回去了,姐,我害怕!」
姐姐听了和我抱頭痛哭,我們哭了好一陣,姐姐笑了,「我沒想到爹這麼狠心,不怕,我們到別的地方生活,我听說青州也不錯的,我們可以去那里,怎麼都能生活。」
我點點頭,姐姐一驚,然後說,「出來,听的很過癮是?」
我嚇了一跳,躲在姐姐的身後,一個男子走了出來,我認出了男子,我疑惑的問,「謝君豪,你跟著我做什麼?」
姐姐迅速擦干眼淚,眼楮亮晶晶的盯著洞口的男人,臉上沒有任表情。
謝君豪躬身進來,毫不在意的笑了,「你以為你撒謊,我看不出來麼?我只是好奇,跟你那麼長時間,你都沒有發現,但是你的步伐真夠快的了,應該是練過武功的人,所以我越來越好奇。」
謝君豪根本沒有表面那麼單純,是啊,畢竟他是江湖中人。
兩個人就那麼相互的看著,許久都沒有動,姐姐的眼楮里閃過很多東西,我說不清是什麼,但是謝君豪的眼神我卻看得清清楚楚,眼楮越來越亮,臉上微微的露出笑意,他,似乎有些愛慕姐姐。
姐姐笑了,「謝公子,我妹妹會不會武功跟你不相干?但是公子偷听好像不夠光彩。」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再說我也沒听到什麼?剛到這里就被你發現了。」
我不相信,但是姐姐卻覺得沒什麼,「只要你發誓永遠不說出去就行。」
我覺得那一瞬間他們兩個人似乎有了共同語言,他們是朋友了,我想江湖人有義氣,都講信用,謝君豪不會出賣我們的,是不是,我問了自己數十遍,還是不敢確定。
謝君豪笑了,「我發誓,絕不說出去。」
姐姐笑了,看了看我,「妹妹,弄些吃的,我都餓了。」
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讓我離開,依舊听話的出去,心里卻說,「不是都吃了麼?」
我听見謝君豪問,「還未請教姑娘的芳名。」
姐姐並沒有掩飾,「祝落塵,我妹妹祝離塵。謝少俠,不必拘束就稱呼我們的名字。」
我松了一口氣,去做飯,山里什麼吃的都有,不管是做砂鍋,還是燒烤,都沒問題。
我采了些蘑菇,弄了點野菜,還有一些野蔥和野果,沒過多長時間我就把飯做好了。
能夠做得那麼美味,我心里很高興,姐姐吃得好,我更高興,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
我高興的去叫姐姐吃飯,發現她和謝君豪聊得眉開眼笑,很是奇怪。
我好奇的看了看兩個人,他們額頭滲著汗珠,山間花榮鳥鳴、涼爽宜人,難道他們動過手了?一定是這樣,看姐姐的樣子,應該是贏了。
我笑了笑,笑自己才是最單純的,姐姐原來不像我看到的那麼單純,只是對我沒有保留而已,我撇了撇嘴,「姐,謝少俠吃飯了。」
姐姐回頭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向我眨了眨眼楮,示意我安全。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並不了解姐姐,在外人面前,她的一顰一笑都會收斂起來,表現的落落大方。
我雖然懂得察言觀色,但是要了解一個人,確是不容易,更何況我們二十年來都沒有生活在一起過。
只因我們是親姐妹,彼此沒有保留,相互信任,血濃于水,才會有今天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謝君豪又變成書生,彬彬有禮,邀請我們到他家養傷。
我並不是十分喜歡這個人,也許是因為他跟蹤我,他似乎也不看好我,這是我的感覺。
我生性多疑,步步戰戰栗栗,不能確定,姐姐看了看我,我示意姐姐做決定,姐姐爽快的答應了。
听到姐姐答應,謝君豪一張期待的臉,露出笑容,「以後就是朋友了,不用客氣。」
姐姐只是微微一笑,笑容里藏著什麼,看的謝君豪如痴如醉。
我沒有表情,謝君豪看向我時,收斂了笑容,「怎麼,不喜歡麼?」
我依舊沒有表情,搖搖頭,「只要是姐姐好,到哪里都無所謂。」
听了我的話,姐姐只是笑,溫柔的看著我,謝君豪確是一愣,然後笑了,「放心,我家里是養傷的好地方。」
姐姐的傷在這里好的要慢些,到謝君豪家里,條件要好一些,姐姐的傷好的會快一些,我盤算著,覺得可行,感激的說,「謝謝,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