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處山坡,馬兒停了下來,那里有個小山洞,四周被白雪和干枯的樹枝擋著,很難發現,里邊的空間很小,要彎著腰行走,里邊有一堆干柴,進去之後,石子急忙用柴火擋住洞口,坐在地上喘息。
山洞里突然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一股恐懼襲來,我喊道,「石子,石子,在哪里啊?」
模索著,石子打開了火折子,沖著我懶懶一笑,「在這里!」
驚慌中隱藏驚慌,笑了笑,他起身到我身邊,「不要怕!」
火升起來了,紅彤彤的,他的臉上多了很多男人的線條,以前看他只覺得美,今天才覺得他帥氣。
不知道為什麼,眼神挪不開,即使他看過來,也只是微微一笑,他笑笑,「你真的沉得住氣,住了這麼長時間!」
「啊!」愣了一下,看了看山洞,里邊有簡單的生活用具,卻沒有床,沒有棉被,難道石子在這里住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不是夢?
「石子,那日是你給我蓋得被子麼?」我試探的問。
石子的臉一沉,「什麼?我怎麼可能給你蓋被子?」
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真的是在做夢,太真實了。
石子的眼楮閃爍不定,偷偷地看我,料想應該不是夢。
心里突然暖暖的,「就是麼?要是不是夢,你就會把我帶出去了。」
看著石子單薄的衣服,心疼的說,「怎麼穿那麼薄?這里多冷啊!會凍出病來的。」
翻一下包裹,兩個丫頭竟然給我拿了件夾襖,肥肥大大的,正好給他穿,穿在長衫外邊太緊,穿到里邊的應該可以。
「快點,穿到里邊!」
「不了,不穿了!」
「穿!」
「不穿!」
兩個人拉扯之下,他的衣服撕破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啊!還是月兌下來吧,我給你補一下。」見他不動,喊道,「快點!」
他嚇了一跳,「還是算了。」
不容分說,月兌他的衣服,里邊竟然沒有內衣,「你的內衣呢?」
他似乎很無奈,「還不是你進布店,我急忙躲閃,所以衣服都沒得穿了。」
回想當初的推測果然不假,石子果然到過布店,「那你躲在哪里了?」
「鏡子後邊了。」
什麼,鏡子後邊,那麼換衣服的時候,他不會看見了吧?想到這里揮手打了他一巴掌,「卑鄙,下流。」
「你干麼打我?」
看到我紅著臉,似乎明白我的舉動,他不敢看我,喏喏的說「那不是沒辦法麼。」
低著頭幫他月兌下衣服,身上的肌肉很結實,看著他的胸膛,我的心蹦蹦的跳,幫他穿上夾襖,拿了件棉袍披到他的肩上,不敢看他。
他歉意的說,「對不起,當時,」
「討厭,還說,不行說了!」說著,捶打石子,不小心摔倒在地,倒進石子的懷里。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似乎喜歡靠近他,大腦不由自主的閃現一個念頭,隨口說出來,「石子,你能不能喜歡我?」
石子愣愣的看著我,沒有一句話,啪嗒一聲,什麼東西掉在地上,驚醒了我。
一塊玉,並不是很值錢的玉,一面是蘭花,一面寫著「蘭」字,是女人的飾物。
大腦涼了下來,心涼了下來,他有心愛的人了,失望席卷而來,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所措,不知道怎樣收場,緩緩地站起來,慢慢的往後退。
石子淡淡的笑了,「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啊!」
他喜歡我,真的麼?可,可是對我怎麼總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啊!我真的喜歡上他了麼?是不是弄錯了?
「什麼?怎麼可能?」
拿起衣服縫起來,幫他穿上,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一直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我,輕輕一笑,只覺得笑容里多些什麼,很溫暖。
「我去去就回,你在這里等著,千萬要等我回來。」
心里突然擔心起來,「你要小心啊!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等我!」
「不,我……」
只覺肩上麻麻的,石子的樣子變得模模糊糊,向前倒去,耳邊幽幽傳來,「一個時辰之後,你就會醒過了,等我回來。」
昏暗中睡去,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