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要輕松,如果自己這個孩子他爸也一臉嚴肅,那估計這事沒開始就會結束。笑著攬過徐賢的肩膀,她微微顫抖的身子讓韓名勁眉頭微皺。貌似比想象中嚴重啊︰「徐賢姐,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我?在我快要當爸爸的時候,在你要做小姑姑的時候,孩子因為你……沒了。」
徐賢一臉憔悴,顯然從出事到現在,她早就忘了保持細胞再生的作息時間。茫然地轉頭,徐賢眼神一片黯淡︰「對……對不起。」韓名勁點點頭︰「我接受。」徐賢仿佛沒听到一般,只是喃喃地說著︰「對不起……是我的錯……」
皺眉撓撓頭,韓名勁想著措辭。貌似那個h n蛋應該不會再影響自己的情緒了,可是說他晃點自己也因為這個。就像他在臨將自己踹回來時說的那樣,他如今沒法影響我,可是以前的影響不是說如同洗完臉過一會就會干的。就像海綿一樣,倒進去的水被它吸收,卻始終會保存在里面。
也就是說,這些年他潛移默化的影響,已經在自己心里根深蒂固,他早就忘了自己當初身為宅男時是什麼作風格。哪怕很多肢體語言和反應都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他的。想了一會,韓名勁果斷放棄。什麼他的我的,1說過自己和以前不同了,如果自己再費心找回原來的自己,那豈不是又要lu n?還是保持下去吧。
所以一開始成型的想法因為本拋棄後,如今為了保持原來的格和作風,再次被他啟用︰「徐賢姐,你不用說話,先听我說。」徐賢被韓名勁攬著靠在xi ng口,讓心跳聲清晰回d ng在她的耳邊,可以讓她情緒平穩。
「從來只有兩件事,是人力和物力絕對無法挽回的。一件是時光倒流,一件是人死復生。我知道你愧疚,所以才會這樣。不過你看我,做為剛剛失去孩子的人,有沒有像你這樣?」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徐賢,韓名勁停頓一下,繼續開口︰「如果你覺得我沒人,連自己孩子沒了都不在意,那我不說什麼。不過如果你覺得我不是沒人的h n蛋,那請你試著想想,我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現。」
摩挲她的頭發,貌似有些發油。想來是幾天未曾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了。韓名勁嘆口氣︰「孩子能出生,是做父母包括孩子自己的福氣。可是如果不能,傷心在所難免。不過總是活在自責,想來就是孩子還能看到這些的話,也不一定會願意。別說什麼意外,也別說什麼我剛成年還是1,未婚有子。孩子是無辜的,我如果知道……」
「我一直沒睡著。」韓名勁一愣,表情疑hu 地看著徐賢︰「什麼?」徐賢輕咳一聲,靠在韓名勁xi ng口︰「我說,從知道孩子是你的之後,我一直沒有睡著過。閉上眼楮,就會有許許多多可愛的孩子對著我招手,叫我陪他們玩。我……我嚇得躲開,可是他們的手,卻突然變長,伸到我的面前。」
韓名勁抿起嘴角,拍著她的後背︰「所以這幾天細胞都不再生了是吧?」徐賢一頓,抬頭出神地看著韓名勁︰「人也是細胞組成的,為什麼……不能再生?」韓名勁搖頭開口︰「科學無法解決的事,有時候倫理可以。」
見徐賢怔怔地望著自己,韓名勁想了想,表情怪異地詢問︰「姐有可能不再懷孕的事,你們告訴她了嗎?」徐賢臉s 更白了︰「泰妍歐尼不讓說。」韓名勁點點頭︰「也就是說……想她再生一個,基本不可能了吧?」
徐賢將頭埋得的更低,身子不住顫抖著。韓名勁恍若未覺般,嘆息著搖頭︰「姐是為了我才落到今天的處境,以後我會負起責任,和她結婚,好好對待她。可是如果真這樣,我這輩子……卻注定是不會再有孩子了。」
突然啜泣聲傳來,徐賢顫抖著肩膀︰「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韓名勁抱過她,徐賢在韓名勁懷里嗚咽著。韓名勁此時嘴角慢慢彎起,因為馬上就要進入正題。本來孩子沒了,又變成這樣,而林允兒也最終承受不住,真的離他而去。沒有什麼時候能比現在更淒慘更難過。但是……
「徐賢姐,我知道都是因為你。不過你想不想做點什麼來挽回一下?或者說補償一下?」徐賢暮然坐起,也不哭了,r u著眼楮看著韓名勁,眼楮似乎恢復以往的明亮︰「還能補救嗎?可是你剛剛說……」韓名勁拍拍她示意她冷靜︰「這個孩子肯定是沒有了,不過沒見過面,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樣。再說如今已經成為過去,我緬懷他,卻不能因為他而停留在此。」
徐賢眼神再次變得暗淡︰「果然,還是不行嗎?」韓名勁終于暴l 出本,賤笑著攬著徐賢︰「其實我是這麼想的,反正你n ng掉我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是男是nv長相如何都不清楚,所以如果想補救的話,其實也簡單……只要你還我一個就可以了。」
徐賢一愣︰「還你一個?怎麼還?」徐賢突然張大嘴看著韓名勁,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說……」韓名勁一臉淒苦地仰頭看著棚頂︰「如果姐還能生育的話,那再生一個就是了。你也沒必要這麼計較。可是姐是沒辦法……我如果和她結婚的話,注定也不可能再有孩子。如果你不想因為你的原因讓我以後無人養老……就替姐還我一個孩子。」
韓名勁一臉希冀地看著已經傻掉的徐賢︰「徐賢姐,你不想我們韓家絕後吧?不想我爸媽抱不到孫子吧?不想我和姐以後住老人院吧?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徐賢不知所措︰「可是……這……這不是這麼算的。」
「我不管。」韓名勁瞪著徐賢︰「我說我不在意,你偏偏說是你的錯。那好啊,既然是你的錯,做為孩子的父親,怎麼補償我我是說出來了,而且我自認為也合情合理,畢竟姐也是因為你才不能……不能那什麼的。現在就看你自己的考慮了,願意為那個孩子做點什麼,願意為失去孩子的父母做點什麼,你可以選擇做還是不做?還還是不還。」
徐賢急得額頭冒汗,卻一時說不出話來。不過此時韓名勁也算松了口氣,答不答應不重要,韓名勁也沒想著她答應。用這種胡攪蠻纏的招式刺j 古板的徐賢,那是最恰當的帶她擺月兌自責和愧疚的方法。韓名勁站起身,拍拍她的肩︰「如果你覺得我說的哪里不對,可以找我反應。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只能如此,那就考慮看看你心中的愧疚是不是並沒有大到讓你用獻身來補救,反正一切看你,我不勉強。」
見韓名勁要走,徐賢一把將他拽住。此時韓名勁心中已經有底了,這個刺j 還是管用的,或者自己這種刺j 的方法不可能不管用。至少徐賢沒再渾渾噩噩的樣子,還知道j 動︰「不……不行。名勁……能換一種方法嗎?」
韓名勁眯著笑眼轉頭,湊到徐賢面前和她對視著︰「可以換。可我實在找不到能讓你消除愧疚和自責的補救辦法。給錢?我不缺,姐也不缺。道歉,孩子已經沒了,道歉沒用。從此以後做牛做馬白天伺候她晚上伺候我?這個可以考慮,只是和孩子沒關系。所以如果你能想到的話,那就說出來,我絕對不會反駁……或者干脆不找了,你就這麼一直自責下去?」
「可……可是……」徐賢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是真的。平時韓名勁這種玩笑沒少開,自己也都不在意。但是此時雖然他也像開玩笑,然而理論上來講,卻真的是唯一可行的辦法。錢他不缺,也不缺。道歉能讓孩子回來自己也不用自責成這樣。物質j ng神上的補償都欠缺真正有力的環節,那就還個孩子給他,自己卻越來越傾向于同意了。哪怕懷疑他又有佔便宜的因素。
「考慮的怎麼樣?」看著韓名勁的笑眼,暮然間恍惚如同小時候初見時的m 樣。就像他在問自己要不要做他怒那融入到他們的小圈子,故意含著手指裝可愛,還沒自己高的個頭。如今八年過去了,眼前這個曾經睡覺喜歡含著手指,眯著笑眼裝可愛撒嬌賴在誰懷里不出來的臭小子,已經是可以有孩子的年齡。而自己……也是不知不覺到了可以毀掉他孩子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