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少……」男人再次喚了喚東方煜。(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然而東方煜的眼里,只容得下那個人。那個人眉上的痣。那個人縴長的睫毛。那個人因為寒冷而凍紅的臉。那個人黑白分明的眼楮。一切都近在咫尺。東方煜貪婪地把一切都努力地刻在眼底。
那個人收起驚愕,然後對著他點了點頭。淡淡的。就像他只是一個多年不見的認識的人。只是這樣而已。
接著,他看見那個人向著男人伸出了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信陽,我們回——」
微弱的聲音被男人提高的聲音覆蓋了。「東少!你還記得我嗎……」
東方煜低下頭,看見男人帶著一臉的期待。
男人的臉,並沒有在記憶中留下一點點的痕跡。
然而。東方煜微微眯起眼,嘴角彎起一個不著痕跡的弧度。
「嗯,記得。」
男人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信陽,我們回去。」那個人淡然的表情似乎出現了裂痕,露出了稍稍的不安。
男人瞥了他一眼,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再等一下。」然後轉過來,對著東方煜,「東少,真的很謝謝您還記我,我、我真的好開心!」
隱約中有些什麼模糊的影像在腦海中成形,東方煜只是對男人露出親切的笑容,眼楮卻是穿過男人鎖定在那個人身上,「嗯,希望下次還能再見。」
東方煜目送著那個人和男人一道離開。
那個人的右腳依然帶著那種熟悉的不協調感。
然而。這一次他絕對不要把她交給任何人。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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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陽——你等等我……」因為腿腳不靈敏,唐安被遠遠地拋到了身後。
被喚作的信陽的男人終于轉過頭來,卻瞪了他一眼,「你剛剛為什麼要一直嚷著回去?」
「我沒有……」唐安愣了愣。
她有嗎?
她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冷靜。足夠的冷靜。沒有在害怕什麼。至少在表面上。
然而,還是露出破綻了。
「我說啊,你知道剛剛那是誰嗎?」
他是誰?他是第一個請他吃巧克力的人。他是能夠彈出好听音樂的人。他是在他難過時出現的人。他是擾亂他思緒的人。他是讓他感到害怕的人。同時。他也是逼死他父親的人。
「那個可是我們公司的太子爺哦,人長得帥,又多金,還是留學歸來的高材生。你們女人肯定都妄想攀上那樣的人……」
是啊。他從來都這麼出色的。既然這樣,為什麼他還要來招惹她這樣的人。
「而他竟然記得我耶……以後還不知道會怎樣……」
為什麼?
明明她已經非常努力地逃離他們的身邊了。改了名字。搬到了離他們很遠的地方。
只是想過平凡的日子而已啊。
她會找到一個願意愛她的人。然後和他談戀愛。最後結成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會有兩三個孩子。她會是一個好媽媽。他絕對不會像她爸爸那樣酗酒,不會噬賭,不會打她的孩子。她不會再讓她的孩子變成像她一樣可憐的人。
只是這樣而已。
為什麼又要突然蹦出來?擾亂一切她努力的結果,打亂她的思緒。
「喂!我說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唐安回過神來,只見男人正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對不起……我……」
為什麼要讓她變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