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中怎麼會有‘龍舞’?」護軍首領盯著芳塵手中的白龍玉佩,一臉的不信。
芳塵聞此,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這塊玉佩還有名字啊。可是我不管,你只告訴我,這算不算信物,可不可以在這會兒出宮就行。」
護軍首領深知芳塵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女子,再看看芳塵手中的‘龍舞’,也不敢多問,只能肯定的點了點頭。
芳塵見此大喜,趕緊催促護軍開門。護軍們得令只得把宮門打開。
芳塵見宮門開了,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強忍著身子的不適,向宮外走去。
護軍首領見此趕緊攔在芳塵跟前,頗為擔憂的問︰「姑娘深夜一個人出宮,實在太危險了,要不要末將派幾個人護送姑娘出去啊?」
芳塵聞此,心里雖然感激,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她這次是私自出宮,宣揚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她趕緊推辭道︰「將軍的好意芳塵心領了,各位都有軍務在身,實在不敢勞煩各位的大駕,我自己去就好。天亮前,一定趕回來,絕對不會讓大家為難的。」
護軍首領見芳塵拒絕了,也不好讓人強跟著,只好送芳塵出了宮門。
芳塵看著宮門慢慢的關起,心里多少有一絲的落寞。
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街道上,這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深深的刺痛著芳塵的心。
清朗的月光灑在芳塵的臉上,芳塵模著胸前的靈珠,剛想要召喚小緋,卻又覺的有些不妥。
小緋今晚已經很累了,他身上帶著傷,卻要背著我跑了這麼遠的路,若是我現在再叫小緋,豈不是會要了他的命。雖然昱王府的路是遠了一點,還好上次去的路我還記得,只要我半途不休息,天亮以前肯定是能到的。
芳塵模著胸口的靈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艱難的前行著。
她剛走出沒有幾步路,就看見一輛馬車向這邊奔來。芳塵一驚,下意識的向一邊跑去,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躲了起來。
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被發現了,我要是被發現了,一定會被祈君晏關起來。
但是轉念一想,這古代晚上不是都要宵禁嗎?尤其是這宮里,怎麼這麼晚了還有人進宮?
芳塵一時好奇,探出了半個腦袋,看著那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宮門口。
馬車外一騎馬男子隨即扣著宮門喊到︰「張太妃回宮了。」
那聲音是那麼的悅耳和熟悉。
「是翟淵!」芳塵興奮的小聲嘟囔著。
宮門緩緩的打開,剛才的護軍首領趕緊出來迎接,因為有一段距離,芳塵也沒听清楚大家都說了一些什麼。只見那馬車慢慢的駛進了宮里。而翟淵卻沒有進去。
那護軍首領見馬車駛走了,趕緊攔住剛下了馬的翟淵耳語了一番。
兩人耳語了一番。翟淵忽然神色匆忙的對護軍首領交代了幾句,又上了馬。
只見那護軍首領四下張望了一下就進了宮,宮門又緩緩的關了起來。
芳塵見此,趕緊從角落里跑了出來。剛想喊翟淵,翟淵就已經先她一步策馬而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隱沒在黑暗角落里的芳塵。
芳塵眼見翟淵就要消失在街角,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就一定要自己去昱王府了,于是不顧身子的不適,邊跑邊喊︰「翟淵,翟淵,回來,快回來啊,翟淵。」
雖然芳塵的嗓門確實不小,但比起馬蹄的聲響,芳塵的音量還是很低。
當芳塵以為翟淵就這樣走了,正灰心失望的時候。剛剛隱沒在街角的那個身影,卻一陣的徘徊,竟然沒有再向前走。
芳塵見此大喜,趕緊向翟淵揮了揮手,喊道︰「翟淵,是我,我是芳塵啊。」
翟淵望著遠處小小的身影,听見‘芳塵’二字,立刻駕著馬向回奔去。
芳塵看著駕馬回到自己身邊的翟淵,心里百感交集,眼淚一瞬間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翟淵見真的是芳塵,趕緊下了馬,沒曾想芳塵卻在流淚。翟淵見此,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好。他猶豫了一下,抬手,輕輕的拍著芳塵的背,溫和的說︰「芳塵姑娘,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是身子不舒服嗎?」不跳字。
芳塵看著翟淵,心里說不出的踏實,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哽咽著說︰「我以為你走了,心里難過。現在你回來了,我心里開心。我是因為高興才哭的。」
翟淵聞此,瞬間安了心,趕緊回道︰「剛才听譚護軍說,才知道您獨自一人跑出了宮。我一想就知道你許是去了昱王府,知道您走了沒多久,所以打算騎著馬沿途找你呢,沒想到竟在這里找到了,真是萬幸啊。」
芳塵聞此趕緊抹了抹淚,一臉驚訝的問︰「你是說,你剛才是要去找我嗎?」不跳字。
翟淵聞此,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
芳塵見此,心里感動不已,立刻拉過翟淵的手,滿臉感激的說︰「翟淵,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今早若不是你,我早就淹死在那片池子里了。哪能站在這里和你說話啊。現在,你又為了我到處奔波,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翟淵聞此,就更不好意了,羞的連頭都沒有抬。
「芳塵姑娘嚴重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何足掛齒,翟淵知道姑娘心系王爺,這就送姑娘去昱王府吧。」
芳塵知道現在並不是感謝的時候,趕緊點了點頭。向翟淵的馬走去。
翟淵的馬似乎還記得芳塵,竟然向芳塵示好,芳塵見了,也心生憐惜。
「翟淵,你剛才是送張太妃回宮嗎?」不跳字。
翟淵聞此,趕緊答道︰「是,翟淵奉陛下之命,特地護送張太妃去昱王府探視昱王爺。張太妃見昱王爺醒了,這才回的宮。」
芳塵聞此,滿臉興奮的拉著翟淵的衣角問道︰「你是說祈君昱已經醒了?」
翟淵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回到︰「昱王爺傍晚的時候就醒了,身子雖然虛弱,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芳塵聞此,也顧不得身子不適了,踩著馬鐙,徑自上了馬。
「翟淵,現在沒有什麼禮儀不禮儀,冒犯不冒犯的了,你趕緊上馬和我一道去昱王府,我必須要馬上見到祈君昱,要快。」
翟淵見芳塵如此堅決,索性也拋開了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拉過馬的韁繩,伸手矯健的上了馬。
清朗的月光之下,一男一女騎在奔馳的駿馬之上,穿過了一條條無人的街道。
馬上的那個女子很喜悅,男子卻羞的滿臉通紅。
昱王府門前的燈籠還亮著。
翟淵拴好馬後,就與芳塵來到昱王府門前叩門。
開門的依舊是上次的那個小廝小順。
小順拿著燈籠照了照,見來者是翟淵翟都尉,一時之間有些模不著頭腦。再看看翟都尉身邊還有一人。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才驚訝的叫了一聲︰「天使姑娘?」
芳塵聞此,趕緊上前捂住小順的嘴,在他的耳邊輕聲叮囑道︰「小點聲,你想把這府里所有人都吵醒嗎?我不想有人知道我來過。我只想見見你們的王爺,見完就走,不會讓你為難的。」
小順聞此,順從的點了點頭,芳塵這才把手放開。
小順見芳塵松了手,趕緊低聲說道︰「姑娘來的正是時候呢,咱們王爺就算是昏迷的時候都在念著姑娘的名字呢,奴才這就領您進去見咱們王爺,也好讓他高興高興啊。」
芳塵聞此,掩飾不住的高興,趕緊點了點頭。
小順見此,示意芳塵和翟淵都進來。他自己則輕輕的掩上了大門,又把門栓給放下,這才舉著一盞小燈籠,領著芳塵向府里走去。
芳塵這一路上都甚是忐忑,心怦怦的直跳。臉也有些燒的慌。心想︰這怕是我這輩子做的最瘋狂的事情了吧。我從未想過,可以為了一個男人不顧一切,甚至放棄自己。更沒有想到有一個男人可以為我如此這般。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那麼的美好,卻有那麼的不真實。
想到這里芳塵不禁有些糾結,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啊!」芳塵被自己掐的生疼,忍不住叫出了聲。
小順和翟淵聞此,都是一驚,趕緊停下了腳步。
「芳塵姑娘,你怎麼了?」翟淵繞到芳塵的跟前,十分擔心的問。
小順也轉過身來,看著芳塵,明顯是被嚇了一跳。
芳塵聞此,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覺的自己真是又蠢又笨。
但是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不給他們一個好一點的解釋,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所以芳塵只能用古裝劇里慣用的聲東擊西的手法。指著遠處小聲說道︰「有老鼠,我剛才看見老鼠了,我害怕。」
翟淵聞此,立刻拔出了腰間的劍,比劃著,「芳塵姑娘放心,有我翟淵在,一定不會有人傷害你的,只不過是區區一只老鼠,我一定會替你抓到的。」
芳塵聞此,瞬間暴汗,趕緊攔著要跳入草叢的翟淵,輕聲說道︰「翟淵,咱們不要在這里打草驚蛇了。你要把整個府里的人都吵醒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啊。」
小順聞此也趕緊湊了過來︰「天使姑娘說的對。這抓老鼠的事情是我們奴才的事情,翟都尉就交給我吧,明日我一定吧冒犯天使姑娘的那只老鼠揪出來,拍死它。」
芳塵聞此就更汗了,心里念著︰真是兩個善良單純的人啊。比起他們,我真是一個壞人,是個壞人啊。
翟淵听後也覺得失態,趕緊將劍收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示意小順繼續在前面帶路。
這一路上他們也沒踫見什麼人,三個人只借著燈籠微弱的光,匆匆的向祈君昱的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