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真好啊。」芳塵說著,仰望著天空,只覺的如此清朗的天氣在這冬日里真是很難得。
君昱聞此,知道芳塵是故意在岔開話題,于是有些著急的問︰「芳塵,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說,你有沒有吃虧啊?你不用顧忌盡管說,我會替你出頭的。」
芳塵知道君昱是好意,但卻不想把君昱牽扯其中。畢竟先前因為她的事情,已經使陛下與君昱之間有了嫌隙,若是君昱一再插手**的事,不斷的為自己出頭,陛下眼里恐怕會更容不下君昱。所以不管怎樣,這次的事都不能讓君昱參與。
「昱王爺真會說笑,芳塵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嗎?人芳塵已經教訓過了,您就不要諸多顧慮了,畢竟這是**的事啊。」芳塵說著,拿起茶壺,給卓王爺到了一杯茶,問道︰「二位王爺今日不用去宣政殿陪陛下商議國事嗎?听陛下說,這幾日與滄瀾國的戰役打的火熱,我軍連失幾個城池。情況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啊?」
卓王爺聞此,接過芳塵遞來的茶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回道︰「正如芳塵所言,滄瀾國自從換了新的君主之後,整個國力幾月之間就驚人的增長,一個月來,已經連續吞並了我們瀚玥國周圍的幾個小國了,又拉攏了幾個國力強盛的大國,似乎對我們瀚玥王朝的江山蠢蠢欲動。陛下本來對如此小國根本不在意,怎料得這滄瀾國不緊全力侵佔我國的城池,還鼓動其他鄰國共同加入,似乎想要合力吞並我們瀚玥王朝的樣子。」
芳塵整日只是操心自身的問題,從未想過作過自己生存的國家正處于一種怎樣的危險境地。不由得有些自責。沒想到陛下和君昱他們每日不僅要擔心國家存亡的大事還要為自己的事情分心,只覺的自己真的是一個很不懂事的人。畢竟在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個人的感情總是會顯得那樣的渺小。
「卓王爺,事情真的已經這麼嚴重了嗎?我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君主,為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打打殺殺。他們可知自己那些危險的,會是老百姓最大的災難。只是與世無爭的過日子就那麼難嗎?」不跳字。芳塵說著,面露悲色,只覺的生在亂世,真是一種悲哀。朝不保夕,何有未來?可能安息?
君昱見芳塵滿臉的擔憂,趕緊拿過芳塵眼前的茶壺給芳塵到了一杯暖茶,安慰道︰「自古以來,各國不都是為了幾寸的國土爭得你死我活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所以芳塵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何況過完年以後我就出征了,到時候一定殺的他們滄瀾國片甲不留。」君昱說完,將茶水遞給芳塵,在芳塵的耳邊低聲說道︰「何況我答應過芳塵,一定保護好你的江山,我是絕對不會食言的。」
芳塵聞此,心情也算平復了,嘟了嘟嘴,接過君昱遞來的茶水。乖乖的喝了一口。只覺的君昱在即將出征的關鍵時刻,還要想辦法哄自己開心,實在是辛苦。于是也拿過茶壺,給君昱到了一杯溫茶,嘆了口氣說︰「那昱王爺也不能忘了答應芳塵的話,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來。」芳塵說著舉起茶杯,和君昱的茶杯踫了一下,將杯中的剩茶一飲而盡。口中說不出的苦。
卓王爺見氣氛有些凝重,趕緊笑了笑說︰「好了,既然咱們三人能在這相遇,就不要說些傷感的話。我今日可是從前線的羅宇將軍那里听來了一件事情。心里也是正納悶呢,今兒就說出來,讓你們這兩個主意最多的人幫我想想。」
芳塵聞此突然來了興致,趕緊問道︰「卓王爺有什麼稀奇事盡管說,芳塵雖然不是見多識廣,但也算是略有見聞的,只對稀奇事特別上心,您就別賣關子,說吧。」
君昱見芳塵來了興致,也跟著應和到︰「卓皇叔就說吧,讓我也听听看。」
卓王爺沒想到芳塵和君昱都有興趣,頓時有些為難,不禁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只是本王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我軍俘虜了滄瀾國的一個探子,經羅宇將軍的審問,這探子竟說,他們之所以攻打我朝的原因就是因為先帝曾殺了他們滄瀾國的公主鄭媛,而他們的新王正是這個鄭媛公主的同胞哥哥。」卓王爺說著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我是父皇的遺月復子,從小在宮里長大,從來都沒听說過先帝有一個叫鄭媛的娘娘,但為防萬一我還是查了前朝的嬪妃名冊,也沒有找到這個人。所以整件事情玄之又玄,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模。或許這也只是那個探子的障眼法,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呢。」
君昱听完,也應和到︰「是啊,我與皇叔年齡相仿,根本就沒听說過有媛妃之類的妃子,我看啊,那個探子八成是騙人的。是不是?」君昱說著一臉得意的看著芳塵,卻見芳塵一臉凝重的拿著空茶碗,愣神,頓時覺得有些緊張,不由的問道︰芳塵,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給咱們听听啊。」
芳塵聞此,心里緊張的不得了,媛妃和祈君昊的名字竟一直在自己的腦子里打轉。心里十分的慌亂。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雖然這已經是前朝的事情了,但卻涉及宮中的秘聞。畢竟連君昱和卓王爺都不知道的人,一定是這宮里最大秘密,因此觸及此事的人一定沒有好處。況且自己也只是听懷恩公主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對這件事的實情確實不了解,胡亂說話是會害死人的,所以絕對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啊。
「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了,有些累了而已。」芳塵說著想要拿茶壺再給自己倒一杯熱茶,卻不小心失手將茶壺打翻,只覺的自己自己現在是心亂如麻,只想趕緊的逃開。
卓王爺見此,一把抓住芳塵的手腕,一臉嚴肅的問道︰「芳塵,你是不會撒謊的,你一定知道什麼事情對不對?你若是知道,就告訴本王,說不定與滄瀾國的戰役就會因此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啊。」
芳塵的手腕被昱王爺抓的生疼,君昱見此趕緊將芳塵的手從卓王爺手中拉了出來,有些不高興的說︰「卓皇叔未免太敏感了吧,芳塵說是累了,就是累了,您就不要勉強她了。時候也不早了,芳塵,我送你回暖馨殿去吧。」君昱說著起了身,一副要走的樣子。
芳塵聞此,只覺的卓王爺說的有理,于是回道︰「君昱你先坐下,我知道你疼我,但我也好怕你們受傷,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們知道。卻也不想瞞著你們。」芳塵說著,嘆了一口氣,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君昱見芳塵如此落寞,趕緊坐回了芳塵身邊。看了看卓王爺,頓時也沒了主意。
卓王爺聞此,知道芳塵似乎真的知道有關鄭媛的是事情,不禁追問道︰「芳塵,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我們沒有逼你,只是想讓你分享心中的抑郁,畢竟一個人守著一個秘密是很辛苦的事情。你若是相信我們就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或許對我們有利而無害呢。」
芳塵見卓王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知道自己不說就不想話了,于是點了點頭回到︰「芳塵知道的事情也是從旁人的口中听來的,而且這人說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因為除了這個人,這宮里恐怕是知道內情的人也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呢。」
卓王爺聞此,笑了笑回到︰「若是本王沒猜錯,芳塵說著人是懷恩公主。」
「卓王爺真是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芳塵說著十分贊賞的看了看卓王爺,又接著說︰「卓王爺還記得我與陛下成婚當日被懷恩公主抓去,火燒天姝殿的事情嗎?」不跳字。
卓王爺聞此,意味深長的瞥了君昱一眼,回到︰「記憶深刻。」
「若是芳塵沒有猜錯,天姝殿就是那個媛妃娘娘曾經的寢宮了。」
芳塵說完,卓王爺和君昱都用驚疑的眼神看著芳塵,似乎在求一個解釋。
芳塵見此,接著說了下去,「那日,懷恩公主將我抓去天姝殿,嘴里口口聲聲說媛妃是一個賤婦,德蒙先帝聖寵,卻不知自愛,誕下皇子名叫祈君昊,竟不是陛下親生。自知死罪,于是帶著剛滿周歲的小皇子在天姝殿引火**了。還說,還說——」芳塵說著不知怎麼說下去。
君昱聞此,不禁問道︰「還說什麼?」
「還說,祈君昊與卓王爺同歲,應該是先帝登基那一年出生的孩子。若是沒有死,也應該有二十二歲了,所以要將我活活燒死,去做祈君昊的鬼新娘。」芳塵說著,神色前所未有的落寞,驀地想起了那晚在天姝殿的驚心動魄,慶幸自己依舊還活著。
君昱听了芳塵的話,不由的悲從心來,想想那晚自己站在天姝殿外的絕望,情不自禁的拉過芳塵的手,低聲安慰道︰「芳塵,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那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芳塵聞此,回握了君昱的手,溫和的說︰「我沒事,把這件事說出來我就舒服多了。因為這些日子以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只管說我的見聞,你們可不要盡信啊。」
迷霧似乎在一層一層的被撥開。
都說越接近真相越是危險,但不知道真相,恐怕永遠都無法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