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只听見一聲刀劍刺穿的血肉,便覺得自己的小心髒被什麼揪了一下。自己看去地上有二具死狀奇慘無比的尸體,而嵐也全身是血的,癱坐在那里。虞姬見嵐渾身是血,以為他受了傷,也顧得不得三七二十一,在自己身上殘余不多的衣衫上撕下了一塊還是算干淨完整的綢帶。
在嵐身上模索,想找到嵐的傷口,興許能止住血。
嵐何曾受傷,只不過沒柔軟無骨的手在身上到處亂扶,弄得嵐一陣癢癢,嵐有不好笑出來,只能忍在那里,身體一陣抽搐。而虞姬更是以為嵐傷的不輕,慌忙間也不顧男女有別,撕開了嵐月復部的衣服想找到傷口。嵐終于忍不住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與虞姬說道︰虞姬,我沒受傷
,那些血不是我的,是那些惡人的。」
虞姬這才松了一口氣,才將自己的正按住嵐肚子的雙手離開,嵐那件本來還算是玩好的衣服,此時被虞姬的一時沖動,已被虞姬裁成了背心。現在和虞姬兩人仿佛是街頭的乞丐一般,衣衫襤褸。嵐把沾滿鮮血的天泉在自己二句尸體上擦了一擦,還給了虞姬。天泉劍在連續刺殺了
二人之後,已然毫發無損,銳光刺眼。她知道嵐並沒受傷,揪著的內心這才放了下來。嵐在木屋邊大約休息了一刻左右,爬上了山坳,向不遠處的安城望去,此時的安城早已失去了以前的安詳的樣子,滿城狼籍,有的建築還燃著星星小火,時不時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嵐也終于明白了虞姬來到自己家時的恐懼與無助。的確,自己可以靠突襲和對嵐山的熟悉在很短的時間內殺死兩名全副武裝的敵人,而在安城里的敵人數量遠遠不可估計,更別說和別人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鋒了。
從嵐曾今的木屋,想要離開安城,則必須通過安城,嵐本想帶著虞姬繞著安城出去,但現在安城城牆上似乎已有和自己身邊二具尸體相同裝備的士兵在巡邏。初春的安城尚未開耕,周圍的農田也是荒禿禿一片,毫無遮掩。嵐不僅皺了皺眉頭,自己和虞姬已經大約有一天沒進食了,自己到無所謂,但是虞姬畢竟是一女子,估計沒法撐上幾天。到時候就是他們不來抓虞姬,虞姬怕也要餓死在山里了。
勉強從小屋的廢墟中找出些還算完好的臘肉,草草的充了饑,由于一生火勢必要被安城的崗哨看見,冰冷凍僵的肉吃起來並不是很舒服,迫于無奈。虞姬也張開了小嘴啃了幾下,讓從沒吃過如此粗糙食物的虞姬,為了稍許減輕空月復的無力感,也勉勉強強的咽了下去。一會要是跑
出安城,沒有充足的體力肯定是不行的。
調整了下疲憊的身軀,到了傍晚十分,夕陽已近染紅安城,如經戰火洗禮般的安城在夕陽的籠罩下顯得如此淒美。四周的城牆早已帶著黑色鎧甲的士兵已經在城牆周圍豎起了火把,而城牆上的守衛也多了平時一倍,森嚴壁壘中帶著濃厚的殺氣。嵐趴在山坳的陰影里,往城門望去,原本大紅色的木門上沾滿了暗紅色的鮮血,血跡斑斑的樣子就如同鬼門關一般而鬼門下著四名士兵,和上次盤問嵐的那名隊長,那四名看守的士兵也和以前安城懶散的門衛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門口石獅子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怕是路人經過那里必定是有去無回了。
嵐看了個清楚後,便回去和虞姬商量對策。虞姬此時正在用廢墟里找出的針線為自己縫補衣服,她在嵐去偵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就不堪入目,凝滯般的肌膚在夕陽的下反射著誘人的光芒。看見嵐回來,便停下了手頭的活。「哎呀,這個安城已經被那幫黑甲人佔領了,現在安城就和一個要塞一樣了。」
虞姬看著嵐焦急的神情,就像在擔心自己的愛人一般,便覺心頭一暖,不小心被手上的針頭扎破了手指,一絲紅點從玉指上流了下來。嵐以為是自己把虞姬嚇到了,便急忙的俯去,查看虞姬的手指。虞姬便借勢抓住了嵐的手,說道︰「嵐,虞姬早已是落魄人家的女子,世界上已無依無靠,早就有了輕生之意,虞姬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嵐完全可以自行離去,這塊佩飾交予嵐,以後便作為虞姬和嵐來生相見的信物」說罷,便俯首行了一個大禮,從自己那溫潤的玉頸上取下了自己的佩飾交在了嵐手上。嵐模著手上溫暖的佩飾,連同自己身上的的玉佩一同取出,將自己的血紅色的玉佩和虞姬的還帶有女子香的佩飾纏繞在一起,把他埋入了原本小屋的廢墟里。回頭咧開了嘴︰「當初我要自己去為你探路,你卻不讓,現在反倒要我自己走了起來。現在我自己走了,我可不忍心看你在這里喂山上那群野獸。現在嵐定是要帶著你一同離去了!這二塊佩飾便作為我們的在這世界上的印記,如果能成功的逃跑,以後便來去,若是失敗了,便作為我們曾今共同生死的證據。」
短短的三天,兩名原本素不相識的年輕人要已被戰火的侵襲和生死的徘徊緊緊纏繞在一起,就如同那玉佩般無法分離了。
今晚,便是兩人傳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