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在馬車里听見了那熟悉的聲音,使勁的扭動了子,想從那翻倒的馬車中爬出來。又覺得自己的腳被什麼壓住了,一時動彈不得。
林員外看了看地上李逸的尸體,雖說李逸的死讓他沒有絲毫難過,但他知道,自己怕是很難活著出安城了。他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從一邊拿起了地火。原本逃月兌時尚存的一絲理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瘋狂早已變成了狂熱,一言不語向嵐攻去.
嵐常年打獵,哪會半點殺人的劍術?偷襲的優勢在林員外的不顧生死的猛攻下蕩然無存。只能依樣畫葫蘆的用手上的細劍去格擋,雙手被劍上傳來的力量震的發麻。幸好嵐的天泉與那地火本是同一素材打造而成,不然怕是斷成了兩截。
林員外早已喪失了理智,他每次的細劍幾乎都是沖著要害去的,力道也是又快又狠,就如同毒蛇的獠牙,每只要擊中一次,那嵐就必死無疑。而嵐先前也只能雙手握住細劍勉強招架,後來根本無法用生疏的劍術去格檔。只能通過敏銳的判斷來躲避致命的攻擊,但也僅僅避開了要害。偶爾的回擊也只能擊中林員外的一些皮肉,即使擊中了那林員外也滿不在乎的積蓄攻擊。持久的戰斗,讓嵐笨拙的劍術一覽無余,終于露出了破綻,被林員外用地火狠狠刺穿了右肩。
嵐那幾乎沒有肌肉的肩膀根本阻擋不了地火的鋒銳和那爆走般的力量,劍頭很快刺穿了肌肉,穿出了後肩,還沒等嵐痛苦的慘叫,那鋒芒一轉,便立刻擴大了傷口。鮮血就像為死神鋪成的紅地攤,不停的創口中涌出,
肌肉破裂聲和自己清晰的心跳掩蓋住了自己的疼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血紅無比。嵐顧不得看自己的傷勢,自己的右臂早已失去了感覺。死亡的臨近讓嵐看出了一絲林員外的破綻。原本早已被林員外定義為死人的嵐集中了左手的所有力氣,狠狠地像林員外刺去。
林員外原本即將終結這個三番五次阻撓自己的獵人,卻沒發現嵐一息尚存,那嵐的一刺,只是刺穿了自己的左肩,更何況再最後的一瞬間自己本能的躲避,比起地火所創造的致命傷口,嵐的最後一博只穿過了他肩膀三寸多一點。他絲毫不理會那些疼痛,瘋狂的笑著從嵐身上拔出了地火,向嵐做出最後一擊。
地火被拔出肩膀的瞬間,嵐就頓時倒在了地上,呼吸也開始便的困難,鮮血染紅了他的臉頰。他覺得世紀已經由紅慢慢的變暗,變得安靜了"我要死了麼,呵呵,真是對不起虞姬啊。"嵐有些後悔,又有些難過。如果不是自己昨日半夜沖動去想法贖回拿把劍,恐怕此時早和虞姬跑的遠遠的了。
林員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嵐,正要一刺就覺得自己背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地火也掉在了地上。他回頭想看個究竟,只見虞姬正用自己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玉手抓住了嵐先前刺過的天泉狠狠地往下拽去,手上的鮮血也隨之涌出。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穿刺傷被虞姬的一拽之從左肩撕了下去,林員外還沒來得及後悔就覺得自己左胸一陣涼快,倒在了地上,那瘋狂的笑聲也戛然而止,他整個人的左肩及以下,早已被切成了肉塊。
虞姬顧不得自己血紅的雙手,天泉的刀刃將她原本素白的雙手切的面目猙獰,她一邊喊著救命,一邊看著倒在地上的嵐。她跪在地上,膝蓋早已被不同的血液所染紅,她努力的想壓住嵐的傷口,阻止生命從嵐身上流失。她已經受夠了生離死別了,她恨透了這個老天對她的不公。又對嵐的傷口無能為力。
嵐只覺得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和一絲溫暖讓他想起了逃離安城的那個早上,不時有一滴滴滾燙的液體滴落在自己臉上,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自己睜不開眼。只能一直听見虞姬那一聲聲無力的呼喊在身邊乎遠乎近。
這是嵐在失去意識前听到的最後聲音,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熟悉的微笑,嘴唇動了幾下,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