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豪先前是一個苦讀的書生,十多年前考上了功名,但在皇城里又認不得幾個人,更別說用真金白銀去賄賂上頭,就只能做了一個偏遠城區的城主,但因管理有方,竟然讓洛城逐漸發展了起來,又把在自己。
嵐他們所住的宅子離城主府並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燈火通明的府門,比起安城的小宅子,這個城主府可稱得上是奢華了。
虞姬與門口的家丁報上了身份,很快就得到了管家的接見,兩人徑直被請到了似乎已經開始的宴席上。喧鬧的聲音和所發出的音樂,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到黑甲人的威脅迫在眉睫。
管家一進入了府內,跟隨的虞姬也被屋內明亮的光線照了個清楚,猶如天仙的樣子讓室內一下安靜了許多,只剩下琴瑟所發出的悠悠旋律,甚至還能听見某些客人掉下的筷子聲。
「見過城主大人。」虞姬行了一個禮。
嵐也環視了下四周,竟是一些衣著榮華富貴的男人,幾乎個個都是肥頭大耳,身邊還有幾個與他們年齡並不相配的女子相陪,現在正呆呆的看著虞姬。
而城主原本也見過虞姬的美貌,又是整個大廳內身份最高的人,他立馬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令下人為虞姬和身後的嵐安排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並馬上送上了酒菜。
上來的許多佳肴,嵐從來都未見過。又實在是餓了慌,見周圍的客人又恢復了先恢復的熱鬧,也顧不上什麼,隨即就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猛嚼起來,就如同餓虎一般,風卷殘雲的吃著美食。而虞姬只是看著嵐吃,自己並為動筷,而是在思索著什麼。
可是剛剛沒吃多久,就听見在正位上的城主拍了拍手,說道「各位先請停下手上筷子,老夫在這里有些話想和各位來賓說。」
「老夫已經在這里為官十年了,托各位的洪福,洛城也算風調雨順,人民也算是安居樂業。這些天想必大家也听說了,安城已經被一群黑色鎧甲的軍隊所佔領,前幾日甚至已經有惡人進入了洛城,大家有什麼辦法可以御敵?」
這話剛從趙景豪的嘴里說出,下面就像炸開了鍋,有的人神色慌張,根本看不出先前那安逸的神情。他們知道最近城外不太平,但遠沒想到是武裝的軍隊。
過了一會,趙景豪見沒人能提出一點想法,就又說
「這位虞美人和嵐就是先前從安城逃出來的人,而虞美人更是開國功臣的後人,大家或許可以听他們說一下黑衣人的情況。」
嵐原本嘴里啃著雞腿,听見城主叫了自己的名字,就拿起來桌布,往嘴上擦了一擦,臉上又帶著嚴肅的神情,說道
「那幫人都穿著厚重的鎧甲,臉上都戴著黑色的面具,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而且武器也很精良,比我先前打獵用的那些武器致命了無數倍,那天從安城逃出來的時候,他們起碼都有兩三百人。」
幾句話說的簡單明了,就告訴了在座的每一位,他們的好日子不長了。而虞姬見嵐說的或許不明確,又補上了幾句。
「那些惡徒惟命是從,而且從來不手下留情,他們對錢財似乎也不放在眼里,所以我想各位是沒法通過錢財去避免這次災難的。」
虞姬看得出來,坐在賓客席上的大多都是洛城的商人,而商人通常也只會用錢去解決問題,她補上了這句話,讓坐著的不少人都由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終于有一個賓客說了話「我們仇(念QIU,姓氏)族跟隨趙大人拼搏了這麼多年,好歹有了些基業,定不能被那些惡人佔了便宜,這次我願意出一萬錠白銀,明天就送到府上,招募人馬共同御敵!」
或許是這幾話鼓舞了其他商人,雖然他們已經知道用錢沒法將那些不講理的黑甲人打法走,但是用錢去招募士兵,購買和打造武器還是戳戳有余的,便紛紛說是要在明日捐錢捐物,以資助洛城部隊,共同御敵。、
「那在這里就先謝過各位了!老夫先干了這一杯!」趙景豪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就一口灌下去。見到城主如此敬酒,在座的也不敢怠慢,慌忙也端起了酒。
嵐知道虞姬喝不得,就從虞姬手上奪走了酒杯,跟著幾位商人一同灌進了肚子內,火辣辣的感覺就像點燃了一般。
烈酒剛剛下肚,門口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趙大人,你讓我們請的人來了」沈磊身後帶著一個古道清風的中年人,看上去像極了算命先生,背上似乎還背著一把長劍。
莫非這人是請來做法的?嵐從來就不相信什麼鬼神。那必然寒窗苦讀了很久的趙景豪也不會請那種江湖道人來,誰會相信做個法就能把那群嗜血的惡人全滅了?
那人雙手作揖,「丁劍,拜見趙大人。」
趙景豪呵呵的笑了聲「何必多禮?「馬上賜座。那丁劍也不客氣,立刻坐了下來,為自己滿上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敢問趙大人,這位是?」下的一名賓客問道。
「這是老夫的結拜之交,幾年前幫過老夫幾個忙,我們志同道合就結拜了兄弟。這位丁劍的劍術了得,想必守城的時候,定能助上一臂之力。」
「原來是趙大人結拜之交,失敬失敬。」那賓客向丁劍鞠了躬,而丁劍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點了點頭,繼續喝著自己的酒。
嵐看了看那個丁劍,只覺得此人眼神鋒利,容光煥發,根本看不出一絲衰老的痕跡,正在看的時候丁劍的眼神也對上了,嵐就感覺被獵物盯上了,一時有種緊張的感覺。
「嵐,你的身體素質原本就很好,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去向這位師傅討教點武功,以後或許有些用處?「虞姬的聲音將嵐拉出了先前的緊張感。
一邊的虞姬先前只是忙著應付一個個來攀關系的商人,剛剛坐定,就把自己先前的想法告訴了嵐。
「的確,要是上次和那個林員外打的時候,會點劍術,或許根本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嵐剛剛回應,就被虞姬拉了起來,走向了丁劍身邊。
丁劍雖說幾年來天天修煉劍法,不曾近得,但虞姬的靠近也讓他有了一絲注意。見虞姬親自向自己走來,也停下了喝酒,坐在那里等著發話。
「丁劍師,能否略微教我們點劍術,等敵人來襲了,我們也可以盡上綿薄之力?」虞姬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鄙人的劍術並不是什麼出神入化的武功,更何況向來只有男人習劍,你身邊的男子的世紀我也听過了,如果稍加鍛煉,不久就能掌握我的劍術。而你只是一名女子,更何況天生麗質,為何還要學習劍術?在家做飯織布豈不是更好?」丁劍回答道。
;「虞的家人早已不復存在了,而虞姬自幼跟長兄學過點劍術,現在請大師賜教,更想為自己的家人報仇。」虞姬眼神堅定的回答道
「既然是報仇,那麼我更不能教你劍術了」丁劍頓了頓,「仇恨和怒火之能讓你迷失自我,到時候就算你的劍術再好,也和那些到處殺人的狂徒沒有區別。」
「那你就教我,我雖說也想報仇,但是我現在有了更重要的目標」嵐從一旁插嘴,「我要保護好虞姬。「嵐他並不想保家衛國,也不想功名利祿,他直接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丁劍停下了喝酒,又看了看嵐和虞姬,就說道「好,等你傷好了來城府內找我」他答應了嵐,他從嵐的目光里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自己有何曾沒有過想守護的人呢。只是自己過度習劍,等到自己領悟的時候,那曾今想守護的人早已不在自己身邊。
虞姬听見了丁劍答應了嵐,自己也不在為難丁劍,跟嵐一起回到了原本的座位邊,嵐剛想繼續吃東西,就听見門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唉,想必是老夫那不爭氣的兒子又回來了」趙景豪嘆氣道。
奪門而入的是一位衣著怪異的男子,上面的衣服上瓖嵌著各式各樣的寶石,而褲子上則是各種奢華的花紋,足足一個富家子弟。浪蕩不羈的樣子讓嵐一陣惡寒,身後跟著幾個慌亂家丁,生怕這位少主人又給自己老爺丟臉。
「父親大人,我回來了~」那男子只是跟自己自己父親打過了招呼,又回頭看了下在座的賓客,只是在虞姬那稍作停頓,便走到了後屋。根本不把下賓客放在眼里,而賓客也知道那是城主家的公子,也不敢怎樣。
「不好意思,各位,老夫教子無方,打擾了各位的雅致。」趙景豪連忙配上不是。又想到了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自己悶悶地又喝上了一口酒。
酒過三旬,嵐早已吃的動不了了,而虞姬也稍微吃了點精細的食物填飽了自己的肚子。趙景豪幾句客套話之後,眾賓客也各自散了回去,為明天的資助做起準備。
「嵐,我們回去。」虞姬拍醒了一邊已經迷迷糊糊的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妻子正在喚醒宿醉的丈夫。
嵐也未曾喝醉,听見虞姬叫自己,就和趙景豪道了個別,跟虞姬一起走出了府外,外面天色早已黑了下來,不少店鋪早已關上了門,燈火通明的洛城也暗了下來。冷風催促著嵐,他們很快就回到了他們宅內。
就當趙景豪安排著下人打掃著大廳,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又跑了出來,他剛想訓訓自己這不懂禮儀的兒子,而他兒子卻開了口,
「父親,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石生,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都年過二十了,還整天到處游蕩,以後你怎麼繼承家業?趙景豪只有這一獨子,就把他當做自己心頭肉一樣養著,也不敢訓斥,只是嚴厲地說教。
趙石生就當沒听見父親說的話,就說「先前坐你最近的那女子是哪家的千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每次過年,都有不少商人或是較大的家族帶著自己的千金來拜訪,而石生也早已二十,卻至今沒一個看上眼的。
趙景豪很是了解自己兒子的想法就說到「那是開國功臣的獨女,虞姬,就你那樣子人家怎麼會看得上你?」
「父親,我要娶她為妻,讓她伺候我」趙石生見父親看破了自己的想法,也直接說到
「如果父親能為我提上這門親,我就願意跟隨父親寒窗苦讀,以後考取功名,為家族爭光」雖然嘴上這麼說,趙石生根本不會去履行諾言。
而趙景豪顯然是被打動了,雖說虞姬是功臣的獨女,。以前根本不能和其相提並論,現在虞家早已覆滅,而自己好歹對虞姬也有些恩情,前去提親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自己兒子真能從此寒窗苦讀道也不是壞事,更何況花容月貌的虞姬哪個男人不心動?為自己兒子娶個如此美貌的妻子,也是祖上積德啊。
他板正的臉孔說道「為父就去試試,但是你要記住自己的誓言,假如提親成功,你必須好好讀書,考取功名,這樣也對得起為父的一番苦心。」他決定明日就派人前去提親,爭取讓自己兒子早日覺悟。
趙石生臉上露出的一絲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嘴巴上說的硬,但是基本什麼事還都是答應。
心里美滋滋的,就好像虞姬都成了她的妻子。
趙景豪也覺得累了,準備緩緩睡去,明天還有更多的麻煩事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