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快到午夜了,嵐獨自坐在先前那堆廢墟里。想著該怎麼解決即將到來的為難,但是他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如何對應明天。自己身邊前前後後已經經過了好幾個巡夜的山賊了。
好在夜幕覆蓋了大半個山谷,嵐所在的那出廢墟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嵐起來動了動身子,疏松了下筋骨,站了起來。既然現在自己已經在半山腰上了,那麼就跑到不遠處山頂上的寨子里好好偵察一番,也許拖延一下明天那幫山賊的計劃。
好在等嵐離開廢墟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一路上的巡邏和崗哨也逐漸變得稀少,不少地方還能清晰地听見打呼聲。顯然這群山賊已經習慣了安逸的生活,根本就沒有想過有誰會深夜前來造訪。
人類的嗅覺以及听覺在睡眠的時候都被極大幅度的削弱了,比起嵐以前所狩獵的那些警惕的動物,想從這群熟睡的山賊身邊經過並不是很困難,嵐只要注意避開那些到處熟睡的山賊,很容易就到了山頂。
嵐到了山頂,險些驚呼一聲,山頂上的山寨比起原先嵐所經過的廢墟,簡直是天壤之別,嚴密的木質門欄,每間隔三米就有一個持有火把的崗哨,手上都持有明晃晃的大刀,角落甚至都有哨塔,哨塔上也隱約可見人影。
而木質門欄後則是各種粗制濫造的帳篷,圍繞在帳篷中的,就是如同要塞一般的建築,像是將原來的村政大廳改造後,又加以更多的木柴和磚牆所形成的堡壘。門口身著鎧甲的山賊也有整整四人。
「這樣要是被發現了,就算有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啊。」嵐分析了下眼前的情況,他在尋找機會,尋找進到山寨里制造混亂的機會。
嵐繞著那山寨整整一圈。躲在一塊巨石後面才發現那崗哨上的人影個個都持著一把弓箭,那些木質的弓箭雖然遠遠不及先前黑甲軍的鐵質弓箭的力度,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很容易就將任何人一擊殺死。
「 嚓 擦。」嵐的頭頂上傳來了奇怪的聲響,打斷了嵐的思緒。
距離嵐最近的那個崗哨上的弓箭手,爬下了那粗糙的木梯,逐漸往嵐那邊走去。
嵐頓時集中了精神,他以為自己被那弓箭手發現了,他不由得抓緊了自己背後那把匕首,準備隨時將其擊殺,又四處張望著,準備立刻逃離這個山寨。
那弓箭手的身影逐漸靠近了嵐,而嵐也弓下了身子,蓄勢待發瞄準了那弓箭手的脖子,準備將他一擊斃命。
就當嵐打算出擊的時候,那名弓箭手將自己的弓箭丟到了一邊,卻在突然在開始解起了自己的褲帶。嵐先是一愣,這才明白了那名弓箭手並不是發現了自己,而是去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
而嵐並沒有因此打消先前的念頭,想要偷襲一個毫無防備的人對于一個獵人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更何況那弓箭手還專注于自己的褲帶,沒有任何防備。
鋒利的匕首先是刺穿了粗糙的皮膚,繼而貫穿了人類那並不緊密的肌肉組織,隨後卡在了脖頸後那根脊椎上。
那弓箭手到最後也沒有解開自己的褲袋,撲騰一聲悶響,倒在了一邊松軟的泥土上,嵐慌忙將其拖往原先自己所藏的那塊巨石後,將那倒霉的弓箭手丟在一邊,自己拿起了那把粗制的木弓,代替了那弓箭手,爬上了那崗哨。
等嵐爬上那大約有三人多高的崗哨,這才看清楚了整個山寨的概況。四個帳篷圍繞著的那個堡壘中有兩個沒有任何動靜,而另外兩人還有人頭攢動,而另外三個崗哨也是有人把守。
晚上山頂上的陣風明顯強于在半山腰的風,突然一陣山風,吹滅了好幾處的火把,頓時,整個山寨的亮度一下子暗了下來,而嵐卻如同被那山風刮醒一般,想到了一個拖延敵人的最好戰術。
嵐借著熄滅的火把所帶來的黑暗,再一次爬下了樓梯,此時有些山賊們已經開始將原先熄滅的火把逐一重新點亮,嵐急忙拿一起一個尚未熄滅的火把,在那些山賊回來之前,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這一上一下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鐘,卻讓嵐揮汗如雨,只要差上那麼一點點,自己恐怕就會被那些山賊識破,他將好不容易拿上來的火把,插在了自己身邊的一處凹槽里,呼吸著被火把加熱的空氣,等待著周圍山賊的離去。
現在,就等下一次山風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