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的身後是懸崖峭壁,身後所剩下的峭壁離懸崖也只有不到十步了,一路上的追兵也放棄了射箭,而是一步步向嵐所處的地方緊逼。火光照亮了領頭的那人的臉龐,山風將其的臉孔雕刻的如同岩壁般堅毅,臉上的傷疤如同干裂的泥土。而那人的塊頭就如同一頭棕熊一般,身上披著被歲月所侵襲的皮革,已經無法分辨出是何種動物所制成的。那山男舉起了自己手上的石斧,除了武器的末端綁著一些粗糙的布以外,石制的武器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在夜幕下展現出一股詭異的暗紅色,述說著染上了許多無辜者的鮮血。伴隨著山風,那男人就如同咆哮著對嵐吼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我二弟去哪里了,我,留你全尸。」「第二,我把你切碎了,丟下去喂那些山谷里的土狼。你選擇。」嵐咽了咽口水,濃重的殺氣險些讓他說不出話來。他往後瞄了瞄身後的懸崖。深不見底的黑暗並不亞于自己正前方的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凝重殺氣。「。能不能我告訴你,二弟去哪里了,你自己去喂那些土狼?」嵐或許是為了緩和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或是為自己思考爭取點時間。完全沒有退路的樣子啊。山男身後的一些人有些動靜,嵐甚至覺得有些人要笑了出來,但是迫于自己的身份,依舊是舉著自己各式各樣的武器,對準著嵐。「真是的,只是不小心打擾了一下,何必都追來呢。」嵐看了看自己眼前那些凶神惡煞的山賊。那山男也冰沒有回答,只听見岩石摩擦著地面的聲音,濺起了些許火花,黑色的石斧已經向嵐砍去。如此稱重的武器,那山男只是用了一只手就能揮動,速度快的讓人難以置信,嵐一個踉蹌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嵐想掏出自己背後的剝皮小刀進行反擊,當他拿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的匕首根本與那石斧不是一個檔次的,而之是剛剛過了一個瞬間。那把鋒利的石斧又狠狠砍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呼嘯的斬擊,伴隨著男人的嘶吼,空氣也被摩擦所加熱,無數次就將切開嵐那單薄的身軀。嵐的體力在這之前早已大大的損耗,而那男人的力氣卻似乎越用越多一般,享受著每次揮動的武器。「呼呼,」嵐早已滿頭大汗,自己身邊早已都是被石斧斬開的碎石,一不小心就會踩上其中一塊。山男顯然沒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打算,只是機械化的向嵐砍去。嵐蹲伏在地上,身體早已不允許自己做出之前的回避動作,迫不得已,只能拿出了背後的一只登山抓擋在了自己身前。疼,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身悶響,嵐幾乎已經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手存在了,那山男的力量配合著石斧的重量,早已將那原本就已有些損壞的登山抓弄得面目全飛,而嵐的關節處。也流出了一絲絲血液。「這家伙是巨人麼……」似乎山男聞到了虛弱的味道,伴隨著其余山賊的嘶吼。山男扭過身子向嵐劈去。石斧緩慢的抬起,就如同處決一頭牲畜一般。沒有帶著絲毫的憐憫。啪嚓,原本注定的一擊確擊中了一處尚算完好的泥土,而石斧的頂端只是帶下嵐身上殘破的衣服的一塊。山男還沒有將自己的武器拔出,就感覺自己的右腳處傳來的一陣劇痛,伴隨著一些山賊的驚呼,他低頭看去,才看見自己的腳上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咆哮中不帶著絲毫的痛苦,更像是鮮血給山男所帶來熱血沸騰的感覺。而嵐的身影並沒有消失在山男的眼中,他猛得一揮手,這次卻輕易的擊中了嵐的身軀。的確,那之前的回避已經用盡的力氣,這次無論如何是無法避開的了。伴隨著劇痛,嵐狠狠地被甩出了五米多遠,皮膚摩擦著粗糙的地面和碎石添加出了無數道傷口。自然,山男的這一擊也給自己留下了代價。之前被山男破壞的登山抓也刺在了他那左手上,只是猶豫力量的懸殊,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山男顧不得自己右腳的疼痛,將自己右腳上的匕首拔了出來,丟到了一邊,向一邊還沒爬起來了的嵐走去,石斧摩擦著地面,一步步向已經虛弱的嵐走去。「殺,殺,殺,殺」背後的山賊似乎像是看到了戲劇的高潮,人人都舉起了自己的武器,迎接那一刻的到來。嵐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身上的疼痛伴隨著身體的無力,自己身上許多地方傳來的劇痛,已經警告著嵐,他已經岌岌可危了。嵐看看了身後的懸崖,還是那種致命的高度。對,致命的高度,對任何人來說。嵐顯然已經無法擊敗眼前的山男,更別說山男背後無數的山賊,而現在唯一的出路,恐怕也只有背後那條通往山谷的懸崖了吧。似曾相似的感覺充滿嵐的整個身體,嵐搖了搖頭,想驅散這股奇怪的感覺,而山男也不給嵐任何時間。向其沖去。嵐並沒有躲,而只是看著那巨大的死神向自己沖來。三.二.一.電光火石的瞬間,石斧出乎意料的擊中了嵐。石斧似乎是直接穿刺了那單薄的身軀。山男的臉上裂開了一道縫隙,就如同風干的岩石風化一般,那是惡魔的微笑吧,逐漸變成了一絲猙獰。「走吧,一起去喂土狼。」這次是換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