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諾雅跑進了屋子,只是稍微為自己那些被土狼抓破的傷口做了處理,換了一身衣服,就打開了門將嵐叫了進來。
進了屋子,有了火光照射,才看見嵐身上早已全是滿身的血污,不少土狼的血液已經滲透進了繃帶里。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嵐的傷口才結痂沒多久,如果這些食腐動物的血液感染了傷口,那時候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嵐,你趕緊幫我把你的繃帶解下來。」夏諾雅又恢復了以前姿態開始發號施令,鎮定的樣子就像先前根本沒有被土狼追殺。
嵐也覺得身上被土狼血粘膩的很是不舒服,到也沒反對。就轉過身去,方便讓夏諾雅為自己拆卸繃帶。
夏諾雅小手飛快的為嵐解下繃帶的打結處,開始觀察其嵐的傷口。
「切,這下可麻煩了呢。」夏諾雅看見了嵐背上的傷口,雖然先前與土狼的糾纏沒有讓嵐的傷口崩裂,但嵐的傷口上卻沾染上了不少惡心的血跡。
「怎麼樣?我沒事吧?」嵐很是緊張,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受什麼傷害,只是背上癢癢的,很是不舒服。
「趕緊跟我去後屋洗澡,把傷口上的髒血洗了。」夏諾雅現在能做的只有這個了,她立刻往屋後跑去。
山谷里的這間小屋有前後兩個隔間,前屋用于起居,後屋用于儲藏食物和飲水。
後屋比前屋小上上許多,又堆砌了各種各樣的蘑菇,草藥。水缸更是佔據了一大半的空間。嵐和夏諾雅一進去。就幾乎貼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快把衣服和褲子月兌了。」夏諾雅用平淡的口氣說道。
「……我自己可以的,夏諾雅。你先出去吧。」嵐卻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即使平時在大大咧咧,他也沒勇氣隨便在一女子面前月兌下衣服和褲子。
「我都給你看到了,你還在乎什麼,更何況你知道自己的傷口在哪里嗎?知道這麼清洗嗎?」夏諾雅不給嵐否決的余地,將毛巾丟入水缸。
嵐之前狩獵的確有受過不多小傷,大多都置之不理,或者稍微包扎一下,而這次從山谷上掉下來,幾乎渾身是傷。自然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我沒看到什麼,真的。」嵐慢慢地說出口,語氣極慢,做著最後的抵抗。
而夏諾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了毛巾,往嵐身上擦去。
夏諾雅盡量繞過那些剛封口的傷口,將圍繞在傷口附近的污血擦去,而嵐只是覺得背上傳來一陣陣酥癢,有時又來一陣陣隱隱的疼痛。
每擦干淨一處污血,夏諾雅就用輕輕的在傷口附近吹一口氣,想讓周圍的水漬盡快揮發,從而不影響傷口的愈合。
在嵐的配合下,夏諾雅很快就將上半身的所有污血清理干淨,而那缸水缸里的水渾濁為一片,不能再使用了。
「嵐,你等下,我去前屋看看還有沒有水。」夏諾雅喘了一口氣,從嵐身後站了起來。
「夏諾雅,下半身就算了吧……沒什麼問題的……」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可是這個面對凶猛野獸也不會退縮半步,對抗最凶狠的敵人也不會恐懼的男人,說話里居然帶著一絲顫悠悠的感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嵐算不上英雄,卻也無法無法度過著引無數英雄盡折腰的關卡。
「男人需要頂天立地,如果你那雙腿上的傷口潰爛,你連站都沒法站起來,那如何回到山谷上去?更何況……」夏諾雅並沒有說下去。只是跑出了後屋,回到前屋找水去了。
嵐沉默不語,他的傷口如果無法愈合,就根本無法回到山谷上去,更糟糕的是,如果傷口潰爛那恐怕他這一輩子就要靠夏諾雅養著了。更別提其他一切的一切了。
夏諾雅從屋外取來的水。見嵐還愣在那里。她只能走到嵐的身前,俯子,將嵐那破爛的褲管卷了起來。
這算是一種享受麼,原本對自己凶的要死的鬼婆婆,居然俯在自己身前,為自己擦拭著小腿上的傷口,不時凝眉一皺。
嵐原本就在屋外用盡了體力,居然不知不覺坐在了木椅上沉沉睡去。
而夏諾雅正猶豫著是否要月兌下嵐最後一層防線的時候,卻發現嵐居然打起了呼。原本擔心的心情也一掃而空,心里不由得火了起來。
這家伙真的把我當做侍女麼?居然坐著都能睡著了。不過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很好的機會。
夏諾雅躡手躡腳的站了起來,像是要偷偷吃食物的貓咪。而她其實原本就離嵐很近,根本無需走上一步。
可事與願違,就當夏諾雅要手放在嵐腰間的時候,她不小心踩上了地上的一灘水漬,一時無法掌握好自己的重心,一下子撲在嵐的身上。
那木椅是夏諾雅胡亂拼裝而成的,只是在連接處餃接處用繃帶綁住。以前夏諾雅那瘦弱的體態坐上去自然沒什麼問題,而現在這把木椅怎麼可能承受的了兩人的體重。
椅子頓時就瓦解成碎片,而嵐也仰面摔在了地上。夏諾雅則騎在了嵐的身上,雙手撐在嵐的手上。
嵐被驚醒了,卻發現自己被按在地上,身上有什麼重物,身前和背後都有點疼痛。
難道是土狼沖進了屋子?‘卻發現自己按住自己的雙手並不是什麼粗糙的狼爪,而是那雙熟悉的小手。
「哇!哇哇哇!」嵐轉頭看到自己身上的重物居然是夏諾雅,不由得叫了出來,他自己現在上身一絲不掛,還倒在地上。
「你,你別誤會。我沒趁機偷襲你,我只是滑倒了。」夏諾雅臉紅的就像之前山里的蘑菇,手心里也不停地出著汗水,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了。卻沒意識到,自己現在跟嵐的情況,給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掩面耳紅。
「啊,那你能不能讓我先起來。」嵐扭過頭去,不敢面對現實。卻不由得因為緊張而握緊了雙手。
「疼,疼疼。」嵐捏地夏諾雅的雙手疼的不行,她不由的叫了出來。
要是普通動物壓在嵐的身上,無非會被嵐一腳蹬開,或者是直接扭斷脖子。而現在壓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嵐感覺自己才是被獅子撲到的獵物,手足無措,坐以待斃。
夏諾雅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手從嵐的手里抽了出來,撐在門欄上,想爬起來。
這次,這次夏諾雅又不小心踩到了先前那塊毛巾上,原本就已經癱軟的身軀又再一次往嵐身上摔倒。
這就是傳說中的五體投地,百年好合嗎?夏諾雅這次完全的壓在了嵐的身上。完全將嵐樓住。
就像一條蟒蛇纏住一條獵物一般。
「救命。快來人啊。」嵐這才發覺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並不是土狼,更不是獅子老虎。而是自己眼前的女人。
「救命啊……」嵐做著最後的困獸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