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比試就這樣結束了,傍晚十分杜洋邀請了嵐等人一同去軍營主帳吃飯,之前嵐的能力已經得到了眾人的人認可,不少士兵看到嵐都打其了招呼,甚至有得士兵已經開始直呼其「嵐隊長。」而嵐更在乎的是主帳里的伙食,帶著虞姬和夏諾雅等人一路小跑,就進了主帳。
主帳里豎著火把,將整個帳篷內照的燈火通明,而所有的將軍包括杜洋在內,都穿著著正式的鎧甲,畢竟在軍營里,制度就代表著一切,杜洋軍即使是在吃飯的時候,也不允許卸下鎧甲。顯然許多士兵已經習慣了如此的制度,即使穿著厚重的鎧甲,也能有說有笑的吃著美食。
杜洋給所有人上了一壺濁酒,很快就與嵐等人聊了起來,並且把在洛城的事情好好了解了一番,不少士兵都被嵐等人的勇氣和智慧所感染,直到嵐說到洛城的最後自己戰友黃毅的犧牲。不由得讓那些重感情的士兵眼眶濕潤。
「這一杯,敬英雄黃毅,但願他可以安息,我們必將為其復仇,奪回洛城!」杜洋清了清嗓子,舉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台下的士兵,包括嵐也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喝完了杯中那渾濁的酒精,但卻無論如何無法驅散那種淡淡地憂傷。
杜洋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酒杯,年邁的身軀穿著著鮮亮的鎧甲,給人一種可靠而有力的感覺,堅定的眼神里直接看向那邊正在吃著菜的嵐,捋了捋自己那略帶白絲的胡須。才把自己這次把嵐叫來的目說了出來。
「嵐,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杜家軍,依你那敏捷的身手,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想必不需多日就能為你那兄弟報仇,往後更有建功立業,加官進爵,如果能平定天下,恐怕嵐你前途不可限量啊。」杜洋和自己的女兒早就商量過,要把這位青年加入自己的軍隊。
嵐那清澈的瞳孔里閃過一絲亮光。他對功名利祿的確看得很淡,並且也從未想過自己以後要當什麼大官,杜家軍的軍紀嚴明,士兵各個體格健壯,士氣良好。如果自己真的加入這個軍隊,很快就可以為黃毅,以及那些無數冤死在黑甲軍里的無辜者報仇。
「不,嵐是不會加入軍隊的」身邊的虞姬放下了正在為嵐夾菜的筷子,張開了自己的朱唇,直接拒絕了杜洋的提議。
虞姬的貿然回答顯然引起了不少士兵的注意,先前只是覺得此女子姿色非凡,靜若處子。卻不知語出驚人,敢直接在一名身經百戰的將軍面前提出反對,一個弱女子要有如何的膽識,才敢如此直言不諱?
「大膽,將軍又沒有問你,你回答什麼?」一名副將顯然對虞姬有些不滿,軍隊里的士兵大多數都是大男子主義,在他們眼里看來,女人是沒有任何發言權利的。
嵐也不知道為什麼虞姬拒絕的如此之快,但是他相信自己身邊那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相信她的每一句話,哪怕整個世界背叛他,虞姬也不會損害自己絲毫半分。
杜洋卻攔住了那名有些沖動的副將,開口問道。「久聞虞美人飽讀詩書,知情達理,理應知道男子為國效力,平定反賊乃是榮耀所在,爭取功名利祿也能造福子孫後代,莫非虞美人會因為一點兒女私情斷送了嵐的前程?」不愧是一名老將軍,一針見血,他這幾日早就從種種跡象看出了虞姬對嵐的愛慕。
「的確,功名利祿應當是每個男子的追求,為國效力也是每個男子的義務。」虞姬頓了頓,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裝,站了起來。她不希望給那些副將看做成一個花瓶,更不是嵐身邊的一個累贅,而第一步,就是站起身子來,平等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為何不讓嵐加入杜家軍?這是多少男子漢的夢想啊。」一旁的杜芸也有些郁悶,她雖然只是一個女子身,內心卻同樣抱有為家爭光,為國效力的報復,她很是不理解虞姬為何要阻止嵐參加軍隊。
「就是,你一界女流之輩,不要多說話。讓嵐直接回答。」先前那名沖動的將軍拍了下桌子。
這時嵐卻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虞姬。抓起虞姬那香軟的小手,說道「虞姬說的一切,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她說,我做。因此無論她怎麼說,我都不會反對。」
「獨守空閨誰人知?清淚望月誰人知?淒淒慘慘的戰亂,心有戚戚一聲嘆。」虞姬嘴里念叨出這幾句詞,那些副將以及士兵雖然是粗人,卻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是啊,古來征戰幾人回,哪些人的家里沒有妻女?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的榮譽是血與肉堆積起來的,又有多少父母失去了兒子,妻子失去了愛人,子女失去了父親呢?虞姬對嵐的愛早已深之入骨,怎麼願意讓嵐一人參加軍隊?自從自己家鄉被屠戮,剛剛經過骨肉分離之苦,與嵐也是幾次三番陰陽兩隔,這種清清冷冷的孤單,又有幾個人能明白?
「敢問平定這些黑甲軍需要幾年?敢問杜將軍能保證嵐能平平安安回來嗎?敢問之後不會再有戰亂嗎?」虞姬三個問題問得當場所有軍士都啞口無言。
「我的確不知道平定黑甲軍需要多久,也不能保證任何一人平平安安的回來,包括我自己。戰亂也的確無法預料。可是你真的願意因為那些兒女私情,斷送了嵐之後的前程,嵐的未來嗎?」
杜洋顯然不願意放棄。
「虞姬就是我的未來。」嵐開口了。之前虞姬的話早已讓他心暖無比,功名利祿怎麼能比得上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更溫暖呢?好好活著才是對所有敵人最大的復仇。
嵐顯然是拒絕了杜樣的提議,軍營里陷入一片沉默。直到門外傳來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報!前哨偵察兵探得,大約有五百多名黑甲軍的重裝步兵正往上山趕來!恐怕黎明左右就將到達!」這讓許多士兵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就連之前那個沖動的副將也停止了那邊生氣。
杜洋丟開了手中的酒杯。舉起自己手中的將領佩劍,對著整個主帳里的士兵說道「眾將听令!整頓部隊!準備迎敵!!!」命令簡短有力,沒有任何士兵慌了手腳,所有人都跑出了主帳,頓時軍營內響起了一陣陣命令,口號。
「雖然你不願意加入杜家軍,但是至少這一仗幫幫老夫吧?」杜洋想嵐提出請求。
「那當然,畢竟,出路那一條,不擊潰他們,我們也無處可逃是吧?」嵐點頭表示贊許,拉起虞姬的手,叫醒了早就熟睡的夏諾雅,同樣做起了準備。
黎明之前,戰爭之時。終于,這次能堂堂正正的與黑甲軍正面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