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非淑 正文 24.她不知道

作者 ︰ 寒加加

甄羽害怕的環視著四周,放眼過去都是一片片的墓碑,那麼的刺目。整個環境里,籠罩著一股濃重的腐敗氣息。她的身子發起抖來,同時又覺得惡心的厲害。她的身子本來就底子薄,上次發了次熱還沒好全,現在加上畏懼感,又更加厲害了。

在黑夜里,甄羽卻強撐著顫抖著身子往前走著,還是辨別不清方向。

陳家欽從夢中睜開眼,便發現甄羽不見了。在旅店里找了一遍後,他終于確定了甄羽是一個人先離開了。同時他也明白了甄羽是有心隱瞞他一些事,想到這里他又覺得煩了起來。他又不擅長跟蹤人這種事,為什麼非要安排他來做。

這個時候,天也差不多亮了。陳家欽隨意的收拾了自己一番,便出了門找了起來。既然她有心離開,店主肯定也是不知道的。在坐車的地方詢問了番,卻沒有得到跟她有關的消息。

陳家欽往旅店的方向走去,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卻無意間听到別人的議論,說一塊荒涼的墓地旁出現了個外地的女子。他立刻的就拉住一個人問了起來,飛奔而去。

甄羽柔弱的身子倒在陳家欽的懷里,他突然想起昨晚前晚甄羽倒在他的懷中哭泣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是有多難過的。就算她有心隱瞞什麼,她也肯定是無奈的。這麼個讓人心疼的小孩子模樣的女子,心里會藏著多少事呢。

想起秋若雲布置命令的語氣,想起甄羽說秋若雲要置她于死地時的模樣,陳家欽的腦子里浮現出了他跟甄珍交往的時候甄羽的好。那個時候,甄珍常常跟他鬧各種各樣的脾氣,每次他心里覺得很煩的時候,總是甄羽在安慰他,讓他舒心。對于這麼一個曾經真心關心他的小女孩,他真的可以逼她嗎?

把她抱去了診所,陳家欽就安靜的等著醫生查看。沒做太多的思想斗爭,他並沒有跟秋若雲報告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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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里,甄珍渾身都是冰冷的感覺,整個人似乎要變成了雪花堆積著的純淨與虛無。

她回到家里,卻連走路的力氣都幾乎是沒了,整個人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著的。靠著門,拿鑰匙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至于成了這個樣子嗎,她心里嘲笑著自己,心里一直說著要安定下來,手卻抖的更為厲害了。好不容易開了門,卻是跌跌撞撞的躺到了沙發上。強撐著起來,便是去洗澡換衣服,身子浸在泡沫里,好像這樣就看不清自己一樣。

他是沒有死的吧,甄珍想著。他一定是很熟悉水性的,所以什麼事都不會有。如果他真的因為意外死了,這才叫好的。他跟秋若雲,根本都是不正常的人。像他們那樣的人,活在世上不僅是折磨自己,同時也是折磨別人。

用手捧起些泡沫,甄珍又想,那活在世上又是為了什麼的。本身是享受還是受罪,如果是出身低的人,要經受多少的悲傷才可以得到一些快樂享受。她是不是應該感激上天讓她在甄家長大,經受著甄尹強的寵愛,到她二十歲之後才讓她明白自己享受了許多不屬于她的美好已經是上天對她的優待了。

泡夠了,從水里站起身來,甄珍擦干身體,穿上了浴袍。坐在床邊,用柔風吹著頭發。那風吹的同時伴隨著「嗡嗡」的聲音,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甄尹強站在她的身邊替她吹頭發。那麼溫柔卻又精明的父親,為什麼就會被夏宇天逼的無路可走,非要做這樣的選擇。想到他臨死的那一幕,她心里的困惑又涌了上來。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的母親。

甄尹強會知道她的母親是誰嗎?他的那副樣子,與其說是像被別人逼入絕境的還不如說是像自己在懺悔。可是,他到底做了什麼。甄珍將吹風機拿遠了,任由著它在空中不停的響著,眉頭越皺越緊。

甄尹強跟秋若雲一定是認識的,他們跟王潤之、賈熙藍還有周若琪也是認識的。按照龔叔叔所說,秋若雲的那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王叔叔的,所以賈熙藍才會如此趕盡殺絕。現在秋若雲要針對王家的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了,可是甄尹強又有什麼牽扯嗎?他在感情方面的問題,甄珍是從未思考過的,可是他應該是很喜歡秋若雲的,會有其他的淵源嗎?

回了雲星市,她並沒有去問賈熙藍或王潤之二十年前發生過什麼事,雖然是覺得他們不會承認。另一方面,卻是害怕引起更大的麻煩。可是不去問的話,會不會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呢。

手中的吹風機垂著,甄珍的手腕越發的累了,她把插頭拔了,再用干燥的毛巾擦了擦頭,便自己去睡覺了。夜色越發的深,甄珍未干的發接觸著被套,藍色的被子顏色變的越發的深邃。她在睡夢里還繼續想著,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上午九點,王之苑輕敲著手機,甄珍還沒有來。平日里這個時候,她就已經到公司里了的。

打過電話去,手機和固話都沒人接。王之苑看了看窗外的烏雲,心里也陰暗下來。沒有多想的,他便拿起外套,往外走了出去。

甄佳凡在門口看見王之苑急匆匆的出去,他看到了甄佳凡只是說要他多注意公司里的事。甄佳凡思慮之余,拿著一堆文件往自己的辦公室里走去。這個季度的宣傳方案,他本來是想單獨的做一個,但是由于他先前在雨天集團精心策劃的案子沒有上報,現在借用應當也是沒有關系的。想到這里,他便直接采用了那個方案,重新做了些修改。

王之苑驅車到了甄家門外,按了許久的門鈴也沒人來開門,他便自己開了門。在他買下甄家後便換了鎖,鑰匙有重新給甄珍配,他自己也是留了一份,只是沒有讓甄珍知道。

進了門,找了好幾間房,終于是看到了甄珍的身子倒在床上,卻是連外套也沒有披。伸手覆上去,燙的厲害。他嘆了聲氣,將她在床上放好,之後便是喂她服下他隨身帶著的一小瓶藥。

就算是脾氣變好了,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人。這樣感嘆了一番之後,他便是看著熟睡的甄珍,看著暗淡的光芒之下她有些憔悴的臉。突然地,他伸過臉去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印下了個吻,去煮了些粥保著溫,又在床頭留下了一張紙條便離開了。

回到公司後,他先去看了賈熙藍。蘇 水正陪著她聊著天,王之苑看著他們聊的那麼開心,心里立刻就不舒服起來。

賈熙藍看到王之苑回來了,立刻是神采飛揚的。身上的傷痛對她來說似乎都不重要了,馬上就拉住他的手,讓他跟蘇 水靠的更近。夸贊蘇 水的話,絲毫都是不吝嗇的。王之苑也是安靜的听著,面色上一點波瀾都沒有。蘇 水看到他那麼沒有波瀾的樣子,卻是有些暗暗的擔心。她心里清楚無比,賈熙藍越是喜歡她,越是一心想撮合他們,王之苑就會離她越遠。

甄珍到病房外的時候,才算是打破了一片安和的氛圍。

王之苑自然是擔心她的身體,蘇 水是毫無波瀾賈熙藍則憤恨不已。蘇 水見氣氛不好,便緩和聲色的說要陪賈熙藍到樓下的小花園里去散散步,甄珍卻在這個時候說有話要跟賈熙藍講。

賈熙藍一臉怒意的問︰「你是覺得我還不夠慘的嗎?你就那麼喜歡刺激我。」

「媽,她沒有這個意思。」王之苑連忙說。

賈熙藍听到他這樣說,更是怒氣上涌,王之苑也知道自己起了反作用,便不再繼續說話了。

甄珍卻冷靜非常。「賈阿姨,我在您的心里是怎樣的人我不想在意,可是我想跟您談談二十年前的事。」

「什麼二十年前的事?」賈熙藍問。

甄珍冷笑著。「您難道不記得了嗎?二十年前您所恨的那個女子跟她的孩子,您可以忘了?」

賈熙藍被紗布包著的臉輕微的顫了顫,她卻死死撐住。「你在說什麼?不要胡說八道。」

甄珍看著賈熙藍,笑著答道︰「你是以為自己沒有錯嗎,你是以為你很無辜嗎?」。

她知道賈熙藍變成這樣是誰導演的,可是這犯了錯的人自己為什麼就不會反省一番的。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所害,那她所做的一切呢。為了留住丈夫的心,就可以這樣嗎?

王之苑看著甄珍的臉色那麼不好,連忙在旁邊說︰「好了好了,甄珍,你的身體還沒怎麼好,去休息吧。」

甄珍卻是一點都不領情。「王之苑,你不要管。我真的需要好好的跟伯母談談。」

蘇 水看著情形不好,便對甄珍說︰「不要執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有什麼事就以後再說吧。」

「不可以,不可以再拖了。」

甄珍的神情堅定無比,雙手握緊,很認真的看著賈熙藍。

「你真的這麼堅定?」賈熙藍問。

「是」

賈熙藍嘆了聲氣,說︰「你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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