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連走帶玩行了幾天的路程,現在策馬趕路只花了不到兩天。
舒玄很開心的看到,似乎沁蘭對回望郡同樣期待。但她一直悶頭趕路,餓了可以坐在路邊吃干糧,困了就找塊干淨地方小睡片刻,兩人幾乎沒什麼交談。
實際上,沁蘭不知道該跟舒玄說什麼。
這幾天開心與否大家一目了然,尤其提到某些敏感人物。
舒玄肯定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表情就像被揍了一拳那麼難看。
然後,然後他們就各自祈禱對方不要說起自己不願提及的事情,並努力把回去想象得無比美好。
盡管舒玄可能是真的希望,但沁蘭誠心不認為兩者相比後者會讓她更輕松。
不知道寺里怎樣了?母親那還好嗎?桂兒過得如何?
什麼時候自己能過得輕松自由,沒有負擔?
回到沁園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著衣擺鑽地道。
沁蘭扶著地道口下台階,手縮回去前被舒玄握住。
舒玄疲憊又歡喜,以前那個流光四溢的人物又回來了。
「沁蘭,回來真好。」他由衷感慨。
「嗯。」報以燦爛微笑,沁蘭一低頭便沒入幽暗的入口。
直到一絲腳步聲都听不見舒玄才合上蓋子。
外面有丫鬟叩門要送食物進來。
他對外吩咐︰「我們困了,東西放在門口。有事會叫你們。」
丫鬟應了,門口傳來托盤觸地的聲響。
舒玄躺了一會,又覺得怎麼都不舒服。
于是他嘆口氣,偷偷從窗戶溜去了自己專屬的僻靜小屋。
現在只有那里,能平復他復雜苦澀的內心。
他們走後的太子府沒有閑著。
司堯每日飲食起居、外出游玩都是太子洛陪同,晚上就大擺筵席。
大皇子恨得牙癢癢,掙扎了幾日也加入隊伍。
鑒于司堯具有龐大吸引力的風情萬種,每日游玩後,大伙紛紛出現腰酸背疼腿抽筋嗓子發啞的癥狀。
到了晚上的宴會,就都力不從心了。
大皇子吃不消,郁悶地懷疑這個司堯要不是個土包子就是故意。
哪有來迎娶太子妃的人認準了天天到處閑逛的?
于是他請示了皇帝。接下來,司堯每日只有一個活動項目,那就是出入皇宮。
這天,收到這個好消息的太子洛還沒表示什麼,一旁如意就開心起來。
「太好了,殿下終于不用整日陪著那個風流……」意識到自己失言,如意悄悄吐吐舌頭。
太子洛不甚在意,轉而問她︰「如意,本王問你。你不是很喜歡墨筆嗎?怎麼司堯太子來你就不高興?這天墑太子不比墨筆長得好啊?」
要不說如意怎麼這麼受寵呢,說話也是相當聰明︰「殿下,如意可不敢妄加評論。喜歡不喜歡不是光憑相貌。就算以貌取人,那第一也得是太子爺您啊。」
「你啊……」太子洛笑著無奈搖頭。丫鬟都被他寵壞了。
「殿下。」內侍遞過來一封信,又伏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太子洛展開信,僅瀏覽幾行就放下了。
「讓他繼續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匯報。」
「那,殿下,相國府那邊……」
如意瞪大了眼楮。什麼?相國府?準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告訴他我今晚準時赴宴。」太子洛有自己的盤算。
如意猜到是為何事,心里頓時貓撓一般難受。「哼!」一跺腳,她氣呼呼走了。
內侍瞅瞅她又看著太子洛,不知該如何︰「殿下,如意,這?」
「隨她去!女人,最可悲的就是不能安守本分。」
拿起那幾頁信紙,太子洛打算把剩余的看完,沒看幾行就一掌拍在案上,發脾氣似的負手在殿上來回踱。
過會,又拿起來,再讀。這次讀完,索性把信紙全部揉碎了往牆角一扔。
「她膽子也太大了!」
內侍小心翼翼撿起紙團,見太子洛沒有呵斥便扒開一看。
本來被太子洛突如其來的火氣弄的已經迷糊的腦子這會更不解了。
太子爺生的哪門子氣?
能看清的一塊紙上是這麼寫的︰墨筆二人已于前日返回沁園。主僕同吃同住,一切正常。
而太子洛還在理直氣壯地怒火直 。
同吃同住?開什麼玩笑!
一切正常?還有比這個更不正常的嗎?
還有你,舒玄。信上說我的屬下一直見到的「墨筆」原來是你,那麼真正的墨筆哪去了?
你們之間又有什麼秘密?
這些我遲早都要挖出來。那個時候,再來好好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