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腰彎得更低,湊到他低著的腦袋面前,幾乎能清晰地看出他的發質。
那個家伙還在慢條斯里地整理著他的衣服,他拿下了捂在耳朵上的紙巾,那帶著點口水的白色紙巾染上了一抹血紅。
他保持著一個動作,看著那紅色的紙塊。
我心里突然一震,有一種莫名的壓迫在我面前的身影浮升,這是我從未感到過的力量。
被那個家伙強大的氣場壓制著,我不自覺地後仰了一下腦袋。
初夏的太陽照射在Top街的每個人身上,而誰也沒有因此感到溫暖。
就在我面前的這個家伙身上,他身體散發著一種來自地獄的陰寒,我看見了他惱怒到顫抖的手,直覺里有一種無形的畏懼。
面前的腦袋突然慢慢抬起來,那被瞳孔放慢的視線直揪著我的心,這種前所未有的心亂讓我拉起了警界線。
「咳…」在面前這雙眼楮完全進入瞳仁,經過大腦分析,我充滿敵意的表情被自己不自然的咳擾亂。
我錯愣地看著這張近在我眼楮不到十厘米的面孔,他血紅色的瞳孔猶如走火入魔的妖精,直銳地注入我的眼楮,驚愕了我的意識。
「大小姐,站住。」仿佛世界就要被這個強大的家伙吞噬,一個聲音打破了我們暗自較量的對視。
那群家伙正從遠處折了回來,正往這邊跑來。
「大小姐,你在不配合休怪我們無理了。」領頭的小虎還給我幾分退讓,再三勸說我。
我本來也想做一個淑女的,答應了自己不可以打架,可是現在壓在我體內的火氣叫囂著要得到釋放。
「都活膩了?」收回我閃躲的視線,我轉過身,傾倒身體,單手撐在拉風的車蓋上,橫向踢出腿,扎實的一個飛踢落在小虎胸膛上。
我及時借用這個落點的定力,在小虎被我踢退前扳動壓在車上的手掌,身體轉動了半圈,再次對準一個禿頭的家伙,正面劈腿而下, 得一聲,禿頂仰面倒下。
穩穩地站在了所有人面前,下午的陽光打偏了我的身影。
以我為中心,一種滅亡的氣流像墜落了一張落葉的明鏡水面,像漣漪狀散開,讓全部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