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發病退場,宮婢一去不回,我們幾個還坐在這干什麼!」使節們拍案而起,叫囂著動身離開。
「這不來了。」聖夜冥虛無縹緲的一句,目光盯著那個踏紗而來的女子。
叢木之間,一襲白衣藍綾的女子腳踏金紗,裙舞飛揚著而來。一抹淡藍色絲巾覆面,讓人得窺的只剩下兩彎月眉,一雙杏眸。一顧一盼間,眸中流光清澈瀲灩,明明不含絲毫嫵媚之色,卻攝人心魂。
臉上忽是涼涼的一點,用手輕拭,兩指間紅紅的一抹血跡。聖夜冥蹙眉,疑慮的眸子望向剛從他頭頂越過的那女子。
落地的瞬間,十一只是牢牢的望著空缺著的主位席。
听說,他又發病了…….
心上躍起一抹澀意,卻在轉眸間望見遠處長亭里的那道白影,雖然半掛著的席簾擋去了他的臉,可是那衣服,她認識,是龍離冽的。他坐著,花遲輕拍著他的背,是吐血了嗎?
順著她的眼望去,聖夜冥薄薄的一笑。「姑娘此時還心不在焉,可是要教我等白等一場?」
十一不由收回了剛剛微微的失神,勾唇微微一笑,「太子恕罪,奴婢只是有些怯場。」她叩身,然後身形一擺,標準的一個芭蕾舞動作。單腳腳尖著地,身體微傾,另一條腿高高向後揚起,筆直的一個一字,兩手一百二十五度張開,手中藍綾順勢掛于身前。
這樣的姿勢……
他們的驚愕,十一看在眼里。
不由咧嘴一笑︰「那麼……奴婢就獻丑了。」
她的舞,似是高傲,卻也月兌俗。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人們不知道她的腳下是在什麼時候染上紅料的,只是她舞過的地方,寸寸綻放著紅,朵朵艷麗。
突然,席間,誰詫叫了一聲,一個,兩個幾乎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望向空中這場突如其來的雪白。
只見在那女子的手中,慢慢飛出雪花,一片,兩片,未幾,竟飄蕩了滿場的晶瑩雪白,在那藹藹的流光中飛舞著,飄到了所有人身上。
仿佛天地間下了一場銀雪。
前世,為了施毒于無形,她學過舞蹈和魔術,想不到在這一世,才真正有了用武之地。也許,一切真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