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摺子。」她的聲音有絲微弱。
他收緊在她背胛後的手，燃亮了火光。
「看看是不是這個。」
龍離冽一震，火光里，她慢慢攤開掌心。
灌滿了水，沉沉的錦囊，繡工精致。
她看到他微微凝沉了的目光。
那是在看珍貴東西的神色，她想她是找對東西了。
懸著的心終于得以踏實，目光卻忽然觸及到錦囊上繡著的字——玲瓏。
胸口一悶，十一整個人僵住。
身為君王，他後宮三千，可是十一深知，他心里愛著的，只有那名多年前為他跳下這片湖泊的女子。
叫玲瓏嗎？
她送的？所以他才這樣的緊張？
她靜靜看著她被石子割得斑駁的手腳，滲著淡淡的血水。
他的目光在她的手心，看的卻不是她的傷口。
為他人作嫁衣，是不是就是這樣？
可是能怪誰？怪他嗎？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一直以為，她為他這樣的飛蛾補火，不過因為心疼他自小就開始的隱忍，直到剛才的那個吻直到現在心里泛起那抹不斷加深的酸楚，她才開始意識，什麼時候起，她的心疼有了微妙的變化？
她不喜歡這種淪陷的感覺，一個人要是失了心，便就失去了所有。她怕將來的有一天，她會做出更多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來，為了他。
把錦囊放到他手里，她搖搖搖擺擺站起來。
火摺子熄滅。
他迅速站起，她掙月兌了他遞過來的手。
「鳳青鸞！」他聲音里有了怒意，似乎從她推開他時，他的焦躁就不覺大了。「過來！朕替你運功驅寒。」
他不是沒看見她始終瑟瑟發著抖的身體。
她後退了幾步，定定凝著他，一字一頓道︰「皇上突然這樣厚待臣妾，臣妾會懷疑，皇上是不是為了臣妾這一身希貴的鳳凰血。」
龍離冽僵住，似乎沒想過她會說這樣的話。
「臣妾幫皇上把東西尋回，這次，皇上要賞臣妾什麼？」
她的話，招來他的冷笑。「朕才知道，原來皇後這樣貪功。」
那笑，是對她的輕蔑。
「皇後想要什麼。只要朕有，便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