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很遠很遠，那個男人，始終沒有追來。
十一笑了笑，心里悶悶鈍鈍的疼。
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是不是她為他傷過了太多次，所以對他而言，傷害她已經成了習慣，漸漸變得無所謂了？
他甚至，還能那樣笑著。
什麼時候，他也能為她心痛？如果……她死了呢？
「你能帶我走嗎？」
清清涼涼的空氣，靜默的周遭，十一的話突然從嘴中溢出，那眼緩緩瞥向身後的某處，她從開始就知道有個人始終都在她身後。
她的聲音很輕，只有他才听的到的分貝。這女人……看來早已做好了打算。
聖夜冥從暗處走出，抬眼對上她的，月色朦朧，他的笑，她懂。
*
提著宮燈，十一來到了竹林。她認識白戰楓的地方。
不知道他在不在。好歹他算的上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要走，跟他說一聲也是應該。
路過藏著蟬毒的湖，十一望了一眼，不由快步了些。這里是某個人痛苦的源地，也是她的。該死，不該再去想那麼多他的事情。
再往里走，前方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遠遠望去那門上還上著鎖。這間該是年丞相曾經提過的玄鐵密室。又一個龍離冽的秘密。十一笑了笑，準備離開。都是要走的人了，還管那麼多干什麼？
「誰在外面！」
卻是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十一腳下一頓，沒有再往前走。
玲瓏嗎？不，不是。她見過玲瓏的背影，應該還在妙齡。可剛才的那個聲音听著像是有些年紀的了。
那會是誰？
「皇後娘娘似乎總是太過好奇？」
才探出的步伐在剎那間被打斷，回頭望去，暗非手里握著佩劍，一張冰塊臉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
「白戰楓呢，我找他。」怎麼說他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人，怎麼就沒半點和諧的意思呢。
「宮主暫時不會再見娘娘了。」
「為什麼？」暗非的樣子可不像是在開玩笑。十一不由正色，她應該沒什麼地方得罪了白戰楓吧。這家伙干嘛不想見她？
「娘娘落胎的事……宮主認為，責任在他。」
只是一句，十一糾結的心瞬間軟化，一股暖流狠狠流進胸膛。「這事不怪他，那天就算他沒有來，我為龍離冽煉藥的事還是會那樣發生。孩子還是會沒有……。也許他不在的話，我可能已經沒機會站在這了。」
「記得幫我轉告白戰楓，讓他好好保重自己，不管他和龍離冽有著什麼牽扯，千萬叫他小心。我這有些能治傷的藥，也許以後他能用的著。告訴他，能認識他，十一很慶幸。」
「娘娘是要走？」
身後，暗非叫住了她離開的腳步。
十一背對著他，轉頭淺淺一笑，沒再說什麼，步步遠去。至于那屋里的神秘女人，的確不是她該管的事了，她和龍離冽要斷，就斷的徹底……
——————————————————————————————
下一章︰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