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我又被師兄騙了?」閻傾越走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而且上次青原說什麼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難道師兄瞞著我什麼?」
閻傾越想越有可能,站住腳步,喃喃的說︰「不對!師兄讓我去見青原絕不僅僅是求藥那麼簡單!那他到底想干什麼?」
閻傾努力晃晃腦袋,心想著算了,反正師兄不會害她,就又抬起腳步,朝青原的住處去了。
誰知,閻傾剛剛走到院門,一腳還沒踏進去,只听一個冰冷的聲音喝道︰「誰?!」
「誰?」閻傾滿不在乎的說,「我啦!」
「呵!」閻傾還沒進門,就听見了女子的驚呼聲,下一刻,就見到凌香和青原正站在庭院中央,仿佛在說什麼!
「呃……」閻傾尷尬的站在原地,進退不得,倒是凌香一見有人,也不問是誰,就急匆匆的從庭院的另一邊跑走了。
「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閻傾後退一步,微微福身,弱弱地說。
「無妨。」青原倒是很淡定的回答,仿佛一點兒也不怕剛剛孤男寡女的樣子被別人看到,「你來干什麼?」
「這個……」閻傾思索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委婉的說明來意,「還不是你老人家下手太狠了……」
「有麼?」青原冷笑著,不置可否,「不過是捏碎了骨頭罷了。」
「捏、碎、了、骨、頭、罷、了?」閻傾一字一頓的重復著青原的冷酷的話,幾乎不敢相信這能從人的嘴里說出來!「你可知道這些人今後的日子會怎麼度過?」
「變成連常人也不如的廢物。」青原靜靜的「看」著閻傾,淡淡的說出了殘酷的字眼,「練武之人早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你這樣還不如殺了他們!他們的仇家要是找上門來……」閻傾有點兒歇斯底里的叫道。她身為一個現代人,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能如此淡然的看待人命。
「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去殺了他們?」青原冷哼,負手而立。
「你、你、你!」閻傾氣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你」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哼!」青原冷冷的笑著,對于閻傾的憤怒沒有絲毫表示。
「你、你!」閻傾甩下手,決定不理會青原,轉身就走。
誰知,此時的青原听到閻傾離去的腳步聲,反而笑了,不過笑聲中帶著些許諷刺。隨即,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拿在手上,伸長手臂,做出遞給閻傾的樣子,不慌不忙的說︰
「你今夜前來,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什麼?!」閻傾回身,語氣不善,不過還沒有忘記那些人今後悲慘的命運,雖然想干脆不管算了,不過還是忍不住回身查看青原到底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藥。」青原十分欠扁的給了閻傾一個字的回答。
「什麼藥?」閻傾皺眉,並不相信這種藥能夠治好粉碎性骨折。
「續骨膏。」青原冷冷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信不信由你。」
「……」多條人命在身,閻傾不得不信,哪怕真能治個半好也好,那他們還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好,我信!」
「乖!」青原笑了,這次的笑容不帶絲毫冷漠,「那就過來取。」
「取?」閻傾有些疑惑,警戒心驟起,「為什麼?」
「不要麼?」青原並不在乎那些人的命運,他在乎的只是……「那就算了。」
看著青原作勢要把藥瓶收回懷中,閻傾一咬牙,也只好賭一把了。
管他是刀山火海,闖闖才能知道!
「等等!我要!」閻傾慢慢走過去,嘟嘟囔囔的抱怨著,「我又沒說不要……」
「乖孩子。」青原嘴角的笑意加深,「過來。」
然而,就在閻傾伸手去取青原手上的藥瓶時,青原反手抓住了閻傾的手,用力一扯,與此同時,閻傾听到利器破空的聲音響起,然後,青原吃痛放開了閻傾,閻傾一個重心不穩,向前撲倒,倒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這個人不是青原,而是……
蘇子格!
「青原兄,這般手段,似乎不太光明正大?」蘇子格一手抱著閻傾,一手拿著剛剛青原手中的藥瓶,淡淡的調侃道,「所謂‘君子慎獨,不欺暗室’正是此理啊!」
「……」青原對蘇子格的回答也很簡單,那就是直接轉身,回屋去了。
「這……」閻傾愣愣的看著青原關上的屋門,不知所言,「他……」
「好啦!」蘇子格笑道,「傾兒也拿到藥了,天色已晚,就讓小生送傾兒回去!免得天色 黑,再生事端。」
「嗯?哦……」閻傾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傾兒!我們去找你那個不負責任的師兄談談,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了來找一個男人呢?這不異于羊入虎口麼?真是的……」
蘇子格繼續嘮嘮叨叨的說著,順便拽住閻傾往偏廳的方向走去,閻傾的思緒則一直沉浸在剛剛的事情中不能自拔。
到底是什麼情況?
青原的屋中。
雖然看不見,但他還是習慣性的點亮蠟燭,照亮了一室的光明。
抬起的右手上,一道深深的口子猙獰的流著鮮血,觸目驚心。
而青原的左手則捻著一片染血的樹葉樹葉。只見他神色淡然的將那片樹葉放至微微發青的唇邊,伸舌舌忝了舌忝葉上的鮮血,笑了。
最終,青原隨手揮袖,有什麼東西破窗而出,釘在了院中的大樹上。
深深的,沒有留下一點兒樹葉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