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你還在這里磨蹭什麼呢?!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快跟我走!」
「師、師兄!!」閻傾的腰封還沒有系上,就被師兄拖著朝宴會廳的方向飛去。似乎連她自己也還沒有緩過神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前一刻還在屋中跟小婢說話,下一刻就已經飛出了屋門在屋頂上游蕩?
「叫什麼叫!都快遲到了你知道不知道!」高陌 不悅的訓斥道,「平日里縱容你整天整天的頹廢也便罷了,今天你還在這里給我磨蹭!你可知道多上武林前輩都在那里等著你呢?讓小婢叫你,半天也不來,那個小丫頭什麼時候也被你帶著懈怠了?!」
「不是啦,師兄!」閻傾這才發現自己衣冠不整,「師兄你放開我啦!」
「就一拉下,死不了人!」高陌 不悅的說,「別在這里給我磨蹭了!快走!馬上就到了!」
「可是,師兄……」閻傾垂死掙扎……
「沒有什麼可是的!」高陌 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眾人,很好,剛好趕上,「這不,已經到了!傾傾,還不快向各位前輩請安?」
「……」閻傾無力的看著屋頂,往自家師兄身後爽了爽,「完了……」
而且,那個人也在……
自己躲了好幾天的那個人,也在。
哈,以他的武功,又怎麼可能不在呢?閻傾笑自己痴了。
「傾傾!你在說什麼!」高陌 向眾人抱拳為禮,介紹到,「諸位前輩和武林同好,這位就是閻傾,正是晚輩的師妹。來,傾傾,見過各位前輩,我來替你引薦,這位是……」
此時的高陌 也發現眾人的異狀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猛朝著自己身後的方向看?還都一副吃驚而……的樣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蘇子格輕輕緩緩的吟起了詩,手中還打著拍子,一副陶醉的模樣。
「咳咳!」倒還是張躍斌先開口提醒,「高兄,我看還是先讓閻小姐回去整理一下再來……」
「……」高陌 愣愣的回頭,然後……
「傾傾,你怎麼是這個樣子!!」
別說高陌 ,就連眾人都不敢相信閻傾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披散的長發濕漉漉的黏在身上,沒有腰封的碧色衣裙輕飄飄的散開,在襯上有些蒼白的臉色……
注重形象的閻傾怎麼會以這樣一種形象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盤發,不束腰……
雖然……別有一番韻味……
此時,小婢的呼喊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只見小婢氣喘吁吁的的沖了進來,手里捧著一條鳳紋白色腰封,高高舉起︰「小姐,您的腰封!」
「傾傾……」高陌 這才想起問問閻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
「不是我,是你!」閻傾沒什麼好氣的說,順手扯過小婢手中的腰封,「我剛剛沐浴完畢,你就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拉著我就走,路上還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真是的!算了,給我一盞茶的功夫!」
說著,閻傾疾步走向內室,小婢也跟了上去。
「這……」高陌 有些尷尬,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有禮的向眾人一揖,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傾傾今日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諸位見諒。」
「無妨無妨!」
「沒事沒事!」
眾人都附和著。
當然沒事!高陌 在心中惡狠狠的想到,吃虧的可是他家傾傾!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
處于半呆傻狀的小婢扶著已然盛裝出席的閻傾緩緩步出內室,引得眾人驚呼!
天啊!這還是剛剛那個病美人麼?一個人怎麼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變化如此之大呢?
不過這倒是在高陌 的意料之中。
畢竟以師娘的功力,教出這樣的女兒實屬正常。
閻傾束緊腰封,窈窕的身段頃刻間顯露無疑,而盤起的高髻則不是一般人能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內完成的,更別說,閻傾根本沒有讓小婢動手!
這也正是小婢驚訝的原因。
她跟進屋中,正待埋怨閻傾怎麼能說是一盞茶的功夫,這怎麼夠讓她幫助小姐整理儀容?可是,進屋時的閻傾已然運起內功將**的頭發弄干了!
此後,小姐讓她幫忙束起腰封,小姐自己則對著妝鏡整理頭發。
而就在她抬頭的同時,她發現小姐的頭發已經幾乎盤好了!
這怎麼可能!!
閻傾盈盈的向眾人福了福身,又恢復了以往大家閨秀的那般儀態萬千。然後她低聲對小婢說︰「小婢,你先下去!多謝!」
「是!小姐!」
小婢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高陌 ,發現後者沒什麼異樣,這才放心行禮離開。
高陌 當然沒有時間去注意小婢,因為他此時正在關注著一個人。
一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置身事外的人。
不過,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這個人的眼楮看不見,他的情緒自然不會因閻傾的衣衫不整起任何的波瀾。
或許此人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他似乎也不想搞清楚狀況。
他一直都是如此淡漠的坐在那個角落里,靜靜地聆听。
他,就是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