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鏡 十五 是否夢游

作者 ︰ 秋無碩

韋澄夸張地抱起木盒,左瞅瞅,右看看,再把盒子放在鼻子下邊嗅嗅,聳住鼻子憋住氣,把盒子扔在桌子上說︰「我的女乃女乃啊,這什麼破盒子啊,怎麼有一股尸臭。(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羅宇鵬看一眼盒子上的土,再盯盯項致彬的鞋,說道︰「我前天看這盒子,上邊還沒這麼多土的。老項,你既然把這東西埋了,又挖出來干啥啊,合不得了嗎?」

項致彬苦笑著說︰「我現在巴不得這玩意兒立即從我眼前消失,從此再不來打擾我,但是,我把它埋掉了,它卻自己跑回來了。」

接著項致彬給兩人講了昨天黃昏去樹林里去埋鏡盒的經過,听得平日一驚一炸的羅韋兩人不斷地催項致彬後來怎麼了,直到項致彬講到遇上豁牙後,他被地上的盒子絆倒,兩人還在問後邊又發生了什麼情況。

項致彬再次苦笑著說︰「後邊怎麼回事,我一點也記不得了,被盒子絆倒後我的記憶就中斷了,早上醒來發現躺在自己的床上,滿身上土。我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來的。」

項致彬的經歷過于詭異,就連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的羅胖子和韋小腦袋也想象不出是怎麼回事。羅宇鵬想了有好幾分鐘終于開口說︰「完了老項,你小子肯定是夢游了。下午一個人去林子里埋了鏡盒,晚上睡著後又爬起來去把盒子挖了出來,你記著的都是你夢游時的經歷。」

韋澄在旁邊搏斥著他︰「你小子別解釋不清的東西都說成夢游,假如老項是夢游了,他下午埋了鏡盒,回來的經歷自己總該記得起?從老項剛才的回憶看,他剛把盒子埋在樹下就出現怪事了。」

「他既然能夢游,肯定是在夢中把從樹林回來的那段記憶給掩蔽了。也就是說,老項睡著後的夢是從是續著在樹下埋掉盒子開始做起的,這一晚他走來走去,誰知道他走了多少地方,在夢中卻是在樹林里繞來繞去的,最後再繞到埋東西的樹下,然後他挖出了自己埋下的盒子,完成了使命,夢中的記憶就終止了。

「我以前曾讀過一個報道,說一對夫妻去雪山登山,中途遇到雪崩,被困在山上,迷失了方向妻子受傷,男的日夜照料,妻子最後還是因傷勢過重而失去了生命。丈夫悲痛欲絕,抱著妻子的尸體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就把妻子的尸體埋了,然後獨自回帳篷睡覺,醒來後發現妻子居然躺在自己懷里。嚇傻了的丈夫,又把尸體去埋了,醒來後發現妻子又躺在了自己懷里。丈夫以為遇上鬼了,又把妻子拖到遠一點的地方埋了,醒來後發現妻子還躺在自己懷里,反復很多次之後精神隨之崩潰,最後自殺。多年以後人們挖出了這對夫妻的尸體和丈夫臨死前的日記,都弄不明白丈夫最後幾天的日記記錄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後來還是一位精神醫生揭開的迷底︰原來這位丈夫年輕患有夢游癥,一時不能接受妻子喪生的現實,埋葬完妻子後進入夢鄉,強烈的思念使他又把妻子挖了出來,放在身邊繼續睡。反復多次之後,這位丈夫以為自己見鬼了,終于精神崩潰而自殺。完了,我看老項再把這破鏡子埋上幾次,睡夢中再挖上幾次,也得進精神病醫院了。不過老項你放心,你進去後我和韋小腦袋會常去看你的,會給你買糖糖吃的。」羅胖子前邊說得還一本正經,說到後邊就又貧了起來。

羅宇鵬說到項致彬再這麼下去會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已經防備著項致彬過來揍他,作好了跳起來躲閃的準備,沒想到項致彬並沒有動,只是悶悶地說︰「不管怎麼樣,我覺得一定和那個豁牙月兌不開干系,為什麼他會把這鏡子托我保管,這面鏡子里邊到底有什麼秘密?」

項致彬被羅胖子損著,並沒有跟羅胖子打鬧,他的這一表現,讓羅胖子和韋澄兩人都感到不安起來,一時不知道繼續跟他打趣好,還是安慰他好。

李鵑一直在旁邊听著他們的話,見三人都不說話了,開口道︰「項哥你別听羅胖子瞎說,你昨天下午出門到我關店門,根本就沒有回來,一定是你在樹林里迷路了,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夢游。」

李鵑剛說完,韋澄趕忙接著說︰「羅胖子嘴里能說出什麼人話來啊,街背後那片林子雖然不大,葦子長得太密,里邊的路繞來繞去的,就是白天,不認為準方向,一時也不容易走出來的。我估計老項是在林子里老走不出來,被嚇倒了,後來怎麼回來的,被嚇得記不起了。」

項致彬還是不說話,今天早上醒來他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夢游了,現在被羅宇鵬這麼一分析,覺得昨晚的那些記憶確實象是在夢中。小時候被老槍從老林子里救出來後有一段時間,在他的身上就常出現這樣的怪事,晚上明明在家里的床上睡著了,早上醒來卻發現睡在屋子後邊的樹林里。那時候家里的大人對他的情況很是著急,後來好象還是找了個端公,在家里請了神,他夢游的情況才漸漸地沒有了。

多年來項致彬對小時候的這事在心底藏得很深,偶而想起來,覺得不過是自己進老林子後遇上了什麼事情,被嚇著了,所以才出現了夢游,隨著時間的推移,受到的刺激漸漸淡化了,也就好了。在他差不多已經忘記小時候的那些往事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昨晚的情況,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夢游了。

羅胖子不願自己提出的假設被否定看著項致彬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他還堅持著說︰「李鵑你鎖店門的時候老項沒回來,並不能證明他就沒有回來。也許他是埋盒子的時候在樹林里迷了路,回來的晚。然後睡著後他又爬起來去把鏡子給挖了回來。要不然,他干嗎把自己千辛萬苦埋了的鏡盒又帶回來啊。我覺得老項一定是一方面覺得這鏡子太詭異,想把它扔了,另一方面又感到這東西的來歷太奇怪,怕把這東西扔了會帶來更不好的事情,所以他才醒著的時候埋了,睡著後又跑去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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