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致彬收到了份劉老頭的訃告︰「興州大學教育學院古代語言系教授劉醒龍同志于6月11日與世長辭。定于6月13日在梁園區殯儀館三號廳舉行哀悼。望劉醒龍教授之故交親友能前往吊唁。
「劉醒龍教授1954年出生于興州市興漢區,1972年到1978年在仙源縣驛站公社仙人坪大隊下鄉插隊。1978年到1981年在興州市福利廠工作,1981年-1985年在興州大學就讀,畢業後留校擔任教學工作,長期從事訓詁學教學和興州民俗,方志,宗教等研究。著有《二郎神的擅變》、《興州羌氐神話考》、《仇池國史》、《羌氐民族遷徒圖》等多部著作。為全國知名訓詁,方志,諜譜和羌氐文華史專家。」
項致彬沒有被劉老頭的那一長串頭餃和著作嚇倒,而是被劉老頭當年下鄉的地方給吸引住了。仙源縣驛站鎮仙人坪村,正好是項致彬的老家。劉老頭和死去的豁牙年歲差不多大,當年他曾在仙人坪插隊了6年,這麼說來他們兩人肯定是認識的。
不知道是世界太小還是過于巧合,兩個最有可能知道鏡子來歷的人都在死後,把鏡子的線索指向了項致彬的老家。
林雨霏說自己長這麼大還沒參加過誰的追悼會,也沒去過火葬場,鬧著要和項致彬一起去參加劉老頭的葬禮。項致彬知道她那張大嘴,一不留神就說出出格的話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說什麼也不願意帶她去。(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林雨霏打定主意的事,項致彬想不答應,自己不月兌一層皮也要掉上二兩肉,見自己沒辦法擺月兌林雨霏的糾纏,他只好救助地看著韋澄。
韋澄象沒明白他的暗示似的,奇怪地拿起那張訃告︰「怪了,老項和那劉老頭並沒什麼交情啊,如果我沒記錯,老項是很煩那老頭的。反而是我老韋跟老頭有上那麼一點點交情,跟老頭喝過酒,鏡子也是通過我的手借給老頭的。為什麼這個什麼訃告發到老項手里,而不是我老韋呢,奇怪,真奇怪。」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不明白,劉老頭的親屬從他的日記中查到鏡子是從老項這兒借去的,以為老頭生前和老項有交情,所以就把訃告寄了張給他。昨天還鏡子的那美女,也不知道是劉老頭的什麼人,親自把鏡子給老項還了回來。我估計,他們以為老項是劉老頭生前的什麼忘年交,所以請老項去參加老頭的葬禮的。」見韋澄一片納悶,林雨霏給他解釋道。
「原來還有美女啊,也不知道是劉老頭的什麼親屬。說不上借著劉老頭這條死人線,我們老項大大地有機會。再怎麼說,我們老項沒混到鑽石王老五的地步,現在起碼也是鑽頭五老五了。我覺得老項應該好好打扮一下,別穿這身甲克了,弄上一身深色的西裝,領帶也要深色的,你這頭發也太亂,趕緊去打理打理。參加葬禮可是非常正式的場合,不能這麼隨便的。」
韋澄說得林雨霏不住地點頭,一個勁地附和韋澄的話,催著項致彬趕緊改頭換面,把自己打扮得正規一點。
項致彬見參加個追悼會這麼折騰人,打著退堂鼓說︰「別再折騰了,老頭和我又不熟,我就不去殯儀館送他的。」
「怎麼能不去參加劉教授的葬禮呢?他老人家可是國內知名的什麼什麼專家,老項你這麼榮幸地接到訃告,你好意思不去嗎?你好意思穿這一身痞里痞氣的衣服去知名專家的吊唁會嗎?再說了,老頭死的這麼詭異,說不上你去後能發現點什麼線索的。」韋澄口舌如簧地勸著項致彬,並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就是,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們能不去挖掘嗎?鑒于項哥的神經向來比較遲鈍,線索就是放在他的眼皮下邊,他也發現不了的,所以今天的那個什麼吊唁活動,我一定要陪項哥去。」林雨霏掩起項致彬的胳膊,作出一副步入正式場合的神態。
「更重要的是,那吊唁會上有美女啊,我看老項最近的印堂是越來越亮了,小眼楮也帶上桃花色了,體內的荷爾蒙已經形成強大的氣場了,足以擊倒任何一位懷春的異性了。我們老項最近肯定要走桃花運了,俗話說的好,有女不泡,傷天害道,有女就泡,替天行道。所以老項今天過去後,一定要好好表現自己。神態要表現得自信,肅穆,還要表現出文化人的氣質來,最好把從小到大讀過的書都裝進肚子。要表現出對死者的尊重和傷悼,還要表現出淡然和從容——」韋澄忽悠起來就沒個完,插不上話的林雨霏不得不在旁邊打斷了他的話。
「這麼高難度的表現,項哥一定不行的,所以我一定要陪著他,幫他把沒有表現出來的什麼淡然啊,從容啊,自信啊,肅穆啊,全部幫他表現了。」
「到底是林大嘴,說話的時候也不在腦袋里轉一下。項哥是去干什麼?是去看看有沒有關于劉老頭死亡的線索,更重要的是過去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的。你跟著項哥去算怎麼回事,你還讓我們老項泡美女嗎?難道你就忍讓老項的鑽頭五老五就這麼一直這麼光榮地當下去?」忽悠了半天,韋澄終于繞到了正題。
見韋澄已經這麼說了,林雨霏只能無比遺憾地作出決定︰「那我就不去了,本來想去看看殯儀館是什麼樣子的,為了項哥的泡妞大業,我只好犧牲一下了。」
「還有,項哥去參加這麼正式的場合,一定要有派頭,我也犧牲一下,免費充當項哥的司機和保鏢,陪項哥走一趟。」韋澄給項致彬擠著眼楮,笑嘻嘻地說。
林雨霏發現了韋澄賊兮兮的神態,終于反應過來被他忽悠了,跳起來罵道︰「好啊,你個死小腦袋,原來繞來繞去這麼多廢話,就是不讓我陪項哥去參加這麼正式的場合,自己卻鑽騰著陪項哥去的啊。」
韋澄繼續賊兮兮地翻翻小眼楮︰「誰說的,項哥今天過去,是不是有見到美女的機會?項哥去見美女,你象跟屁蟲一樣粘著項哥,那不是讓美女誤會我們項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