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本紀 第一卷 魔界之門 第九十三章 預言

作者 ︰ 昨夜小樓東風

老者的中文有些生硬和拗口,不過我還是听明白了,就因為听明白了才覺得詫異。

按照小野里沙所說,這老者所屬的土御門家就是以前由安倍晴明一手創立的安倍家,至于為什麼要改姓,這個我不得而知,可老者一開口就詢問他先祖的情況就有些奇怪了,難道他現了什麼?

想想不大可能,我接觸古鏡是昨天的事情,昨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安倍晴明是誰,一切都是由幾個高中生去鬼屋探險引起的,可以說是因緣巧合。

「什麼?」我試探道。

「您的遲疑讓我加深了自己的猜想。」老者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坦然道,「此間已被我加持了結界,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談話,我想要知道的是先祖晴明大人的行蹤。」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好奇道。

此語一出,立馬被朵朵踢了一腳,並且在我耳邊大喊「笨蛋,他耍你呢」。

「本來還不能確定,不過您已經說了不是麼?」老者微笑道,「土御門昌吉,幸會。」

「李默,幸會。」

我惱火的看了他一眼,被人耍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不過和一個老者較勁就沒意思了。

「那我就來解答李默君的問題,懇請之後李默君能夠解答我的疑問。」土御門昌吉收起了玩笑,肅然道,「家族中曾有一個傳言,只有各位族長才能知曉,晴明大人離世前曾經笑言‘千年後吾會重歸以化解家族之大難,彼時雪女即為我之信物’。」

「就這樣?」我不解道。

「就這樣。」土御門昌吉肯定道,「一般而言一個陰陽師死後,其魂魄會留在家族內受人供奉,這些魂魄雖然不再具有強大的法力,不過可以傳授後人知識和經驗,這是每個家族可以強盛不衰的根源。」

「你的意思是把這些鬼魂變成式神吧?」我猜想道。

「是的,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們的魂魄長久的留在世間。」土御門昌吉承認道,「對他們而言,家族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晴明大人的魂魄在他離世之時就消失了,只留下了這段預言。」

听他這麼說我就明白安倍晴明的打算了,陰陽師算是一個悲催的職業,活著的時候役使鬼神,死後被他人役使,後代如果恭敬還好,如果後代中有不肖子孫的話那日子就很難過了。

以一個千年的家族為例,至少會有上千位陰陽師死後放棄尊嚴,成為式神,這都是為了保持家族的興盛,是一種沿襲的傳統,可作為一個空前絕後,異常強大的陰陽師,安倍晴明肯定不願意過被人奴役的生活,于是他創造了一個異空間躲了起來,還留下了一段預言。

「只是根據一段預言你就來找我了?」我不可思議的說道。

「陰陽道最深奧的不是對式神的研究,而是佔卜。」土御門昌吉深沉的說道,「外人提起陰陽道只知道式神,以為式神就是陰陽師的終極武器,而忽視了陰陽道的最終奧義,那就是陰陽五行之術,陰陽孕育天地萬物,五行掌控天地萬象,從中即可得窺天機,預見未來。」

說的好像是神棍一樣,如果一個陰陽師都能夠預見未來,那魔王豈不是可以洞悉一切,既然已經知道最終的結果,那還要打來打去的干嘛。

「笨蛋,普通人遵從命運,我們則可以改變命運。」朵朵解釋道,「陰陽師預見的未來是在命運之輪上有記載的,而我們早就月兌出了命運之輪的控制,我們此時此刻的一個念頭就可以改變所有的結果,所以我們的未來是不可測的。」

真是一群怪物啊,連命運都可以改變!

「晴明大人作為古往今來最強大的陰陽家,通曉陰陽之道,預見到自己的未來並沒什麼稀奇。」土御門昌吉恭敬的說道,「而我對陰陽道研究數十載,略有小成,佔卜到近日家族將有大難生,其凶中帶吉,九死一生,加上今日听聞數百年未見的雪女重現世間,我想應該是先祖回歸之日了。」

這個老頭真是連蒙帶猜啊,不過還真給他蒙對了,我的確知道安倍晴明的下落,可我不知道安倍晴明的真實打算,他的那段預言到底是隨口說說欺騙後代呢,還是真的預見到了今日的大難。

當然這一切只有安倍晴明最清楚,不過這個老鬼誓死都不願意從古鏡中出來,我還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好了,這位土御門昌吉雖然是安倍晴明的後代,可他到底抱著什麼心思還不清楚,或許是想要繼承安倍晴明的式神也說不定,畢竟已經過了一千多年,人心難測啊。

「我的確知道晴明大人的下落。」我承認道,「不過我需要征求他的意見,不能因為你的一面之詞就暴露他的行蹤。」

「這是自然。」土御門昌吉理解道,「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知道先祖的消息已經是幸運了,請問需要什麼儀式麼?」

「不用,我去去就來。」

我出了房門,讓朵朵留在房內進行觀察,我想土御門昌吉是無法現朵朵的存在的,我這也是以防萬一,看電視的時候往往有這樣的鏡頭,一旦壞人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露出狠毒的眼神。

我來到隔壁房間,小野里沙和靜子在焦急的等待著,無痕和雪女在一旁交談著,我需要雪女去和安倍晴明交流一下,于是就讓靜子翻譯給雪女听,讓雪女進入古鏡之中,因為雪女的關系,這面鏡子是無痕隨身攜帶的。

古鏡在燭光下閃著清幽的光,雪女的身形瞬間消失。

「陰陽鏡!」一個意外的聲音響起。

只見土御門昌吉瞬間出現在了我們的房間內,就像是瞬移一樣,這讓我警惕起來,這家伙不會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樣吧。

「這是一種很取巧的法術,把自身轉化成一種類似能量的狀態,可以穿越一些很簡易的障礙物,進行短距離的傳送。」朵朵跟過來解釋道。

「抱歉,因為牽扯到先祖的關系,我不得不如此謹慎。」土御門昌吉致歉道,「這是家族記載中的陰陽鏡,是當年晴明大人封印式神的寶物,沒想到晴明大人一直在這里和他的式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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